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他心裡只有她
    她最佩服的人當是這樣了,前一分鐘可以凶狠地將安惠妃踩得頭抬不起來,下一分鐘可以花一般嬌羞,含著笑接受眾人的恭賀,這個立妃之事,她早就知道,也應允楚天,可是現在竟然心裡堵得荒,看著她嬌羞帶怯地媚視著楚天,她竟然噁心的想要吐,就連楊皇后也送禮來恭喜她榮升貴妃和凌然為賢妃,今晚的光彩,全在她的身上,身上穿著和月色一般無二的宮服,和月色一般無二的發,連插的珠釵也是一模一樣,為什麼覺得她很變態,明明是絕世聰明的一個好女子,卻是可以這般狠毒,可以這般深沉,就憑她,要闖出一片屬於自已的天空,活出自已的光彩一點也不難,她覺得自已真的看不清楚她。

    搖搖頭,她有點苦笑:「皇上,臣妾身子怕寒,臣妾先告退。」

    「皇上,今天可是臣妾立妃的大日子,皇上寵愛貴妃娘娘,也得給臣妾一點面子,可不能離席。」楚天來不及開口,就凌然的聲音就嬌慵地軟叫著:「皇上,臣妾過幾天就要去定都打仗,皇上也要多陪陪人家。」

    實在聽不下去,晚歌站起身:「臣妾先告退。」扶著湖青,盈盈而去。

    走在靜悄悄的宮廊上,湖青忽然說話了:「娘娘是不是有身子了。」

    「什麼?」她驚叫,差點就沒摔到,幸好湖青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湖青低下頭:「對不起娘娘,湖青驚嚇了娘娘,湖青摸娘娘的氣脈,卻是像有了身子一樣,可是又非常的微弱,讓湖青也吃不準,湖青在宮裡以前跟一個嬤嬤,她把這些本事都教給湖青了。」

    晚歌一怔,想想這些天來愛困,疲倦的舉動,莫不是真的有了吧!可是這時候如果說了出去,皇上說什麼也不許她去定都了,她搖搖頭:「切莫說了出去,應該不是,我的身體我明白,過幾天我就要去定都,那裡太危險了,你不用跟著來。」

    湖青搖搖頭:「不要,湖青要跟著娘娘一起去,不然湖青可不放心讓別人侍候娘娘。」

    晚歌心中滿滿是感動,這些宮女誰說沒有心可言呢?你對別人怎麼樣,別人還是會怎麼樣回報於你,她笑笑:「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那裡真的好亂,是我也無法估計的,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政變,什麼叫做逼妃。」楊貴妃就是逼死在馬鬼坡的,雖然這是退一萬步來說,如果真的無法解決那些問題,連帶楚觀雲也陷了進去,那死似乎是最好的解脫和交待了,從此誰也不要犯誰。

    「湖青跟在娘娘的身邊,什麼都不怕。」她倔強地說著。

    「湖青,這一次我真的不能答應你,除非我平安回來,你要做什麼?我也會考慮,而且有你們幫我照顧著皇上,我也更放心,不是嗎?楊公公會跟我去,他會保護我,湖青,你願意幫我照顧好皇上嗎?細心得連薰的香,插得花都要經手,不能假以她人。」她相信,凌然還會做的,讓皇上煩燥不安,下的什麼決定,都欠缺一定的思考力,這一點小事,她寧願暗中解決,也不要讓楚天再煩上加煩。

    湖青含著淚水,更加抓緊了她的手臂:「娘娘,湖青明白了,湖青也會燉娘娘教湖青的湯給皇上喝的。」

    「這才乖,湖青,這樣我更加安然無憂了,走吧,回去早點歇著,不用侍候了,今晚上是立妃的大事,皇上應該不會過來了。」無限的失望在心裡升起,和人爭夫真是討厭,可是愛上了,也無可奈何。她沒有大度到會喜歡自已的男人睡在別的女人身邊,雖然他的愛是毋需置疑的,為什麼他是皇上啊,他有他的責任,他不得已。她還是很討厭很討厭明明不想捲入這些事非中去,卻偏偏都齊全了。

    看著香甜誘人的枇杷,她越發的想歎氣,連十四也有心愛的人了,而她卻前路重重,費解心思,越來越多的結,將她縛住,躺在厚厚的毛毯上,她心裡酸酸的,他現在是左擁右抱吧!他會讓凌然那絕色女子所迷惑吧!無限的歎氣升起,翻來側去就是睡不著,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著她的身子,她一睜眼,竟然是楚天,他不悅地看著她:「怎麼躺在這裡,要睡就回床上去。」

    莫名的興奮讓她笑了出來,拉他一起躺在那裡:「今晚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你不是在建章宮嗎?」

    楚天捏捏她的鼻子,寵愛地說:「你以為朕是沒有血肉的人嗎?你叫朕和凌然上床,朕如何能呢?朕自有了你,可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

    她高興地親親他的臉:「還守身如玉起來了,皇上,可是今晚是她的立妃,你理當在建章宮過夜的。」

    將她抱在懷裡,他吻著她的發:「朕可以給她名份,但是朕不可以給她愛,朕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再多的,朕也給不起她,朕並不喜歡虛心假意,去討好一個女人,不管她是多重要,不是朕愛的,朕都不會守護。」更不會去理會她們是不是快樂,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謝謝你專寵的愛,天,我很高興,原本我並不想愛你,你有太多的女人,你可以笑我是醋罈子,總之我就喜歡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相約到白頭,喜歡凡間的夫妻,可以一對一的忠心,可以雲遊天下,可是現在我不後悔愛你了,儘管你還是皇上,儘管你的手是翻牌子習慣了。」她誠實地訴說著。

    懲罰地吮吻著她的脖了,他帶著深情說:「我喜歡晚兒是醋罈子,我的醋罈子,朕的那些玉牌子都讓周公公燒了。」

    「你還真捨得啊。」晚歌偷笑:「等我走了,我又開始不放心起來了。」

    月光照進來,他俊美的臉一半陷在月光裡,美得不可思議,他舉起手:「我保證會守身如玉,我比你更擔心,你到了那裡一天要寫二封信回京,每天要想著我,雖然我信任你,可你和別的男人都要保持著距離。」

    「我真的幸福得讓後宮的女人癡妒死。」她咯咯笑著:「皇上居然為我守身如玉,封一個貞節美男的牌坊給你。」

    「謝謝貴妃娘娘。」他學太監尖著聲音叫,惹得她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他從袖子取出一個珠釵,流光溢彩的珍珠閃閃發光,這是夜明珠,晶瑩剔透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楚天送給晚歌的恭賀之物,請貴妃娘娘笑納。」

    好美啊,她不客氣地捶打他的胸:「這不是你用來陷害我的那個夜明珠,說什麼僅有二顆的,你這壞心眼的人,居然藏起來了,害我可害得很慘。」前情舊帳也一起算。

    楚天抓住她作亂的手吻了吻:「晚兒,沒有朕的陷害,你豈會留在朕的身邊,還沒有進宮,就害得朕牽腸掛肚,四處找你,你是第一個打朕耳光的女人。」

    不說則已,一說晚歌又不依地掐她:「還好說,竟然想用銀子買我一夜,我像是賣身的嗎?」打落他作亂的手,她喘氣:「別亂摸,跟你算帳呢?」

    「那麼你罰我親你,或是你賞我一個吻。」

    「想得倒是美的。」才說完,他如雨點的熱吻就將她顛覆。

    月亮悄悄的移走了,星星也閉上了眼睛,害羞地不敢看藏愛宮的春光濃濃。

    而凌然,可氣得夠嗆,皇上是給她來個下馬威,她好歹也是立妃,今晚卻還是留不住他,不是讓她臉上難看嗎?將滿桌的什麼百年好合,蓮子百合都掃在地上,狠狠地踩著。

    「娘娘。」幾個宮女害怕地看著她的行為。

    「出去,都給我滾。」她兇惡地一說,如花的臉扭曲著。宮女縮著身子往外退了出去。

    氣乎乎地坐在軟椅上,那高燒的紅燭硬是礙了她的眼,撿起二料豆子,硬是讓火給熄了,原本是該和樂融融,愛皇恩澤的夜,他卻冷冷地對她說:「你要為妃,朕給到了,再多的,朕沒有,朕的心裡只有晚歌。」

    又是她,為什麼都是她,四王爺的眼中也只有她,契丹王的眼中也只有她,連皇上的眼中也只有她,她凌然那裡不如她了,這麼一個女人,她只是拖累,累國累民,連累了皇上,只有她,才是真心為皇上好的,能幫他打下大片的江山,收服外蒙,再一步,可以幫他將契丹也收服,可押在她眼前是什麼?空曠曠的新房。紅色的被褥,紅色的衣服,各種禮,都像諷刺一樣嘲笑她。

    她怎麼可以讓向晚歌比下去呢?即然他們的愛那麼堅定,那麼就看堅定到什麼地步了,她凌然別說是女子,就連男子,也沒有輸過,真正的巾國不讓鬚眉,要她輸給向晚歌,她怎麼會甘心。

    好吧,盡情去歡愛吧,等愛過之後,看你們,又還剩下什麼?皇上只是她一個人的,她會幫姐姐守護著,繼續姐姐的遺憾,好好的愛他,那麼就要他先愛上她。孤零零的喜房,重重的挫敗,讓她知道,在這一步,她就輸給了向晚歌,那就看看,在定都她和她如何的爭奪了,只要在定都贏,她有的機會讓向晚歌徹底的消失,消失在契丹人的手中,不是很好嗎?以大月的狀況來說,再攻打契丹是萬萬不可以的,除非他想讓眾多的民怨顛覆了他的皇位,她想,再深愛一個女人,也不會到那地步。

    一聲歎息,由遠而近。她不誇地叫:「進來。」

    凌將軍高大的影子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小妹,搖搖頭:「凌然,何苦這樣執著呢?在皇上的身邊,哥哥看得清楚,皇上是用了心愛晚妃的,再這樣下去,你會受更重的傷。」

    她笑笑,端起酒輕喝著:「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會受傷嗎?哥哥,你何必長她人志氣,滅我威風,七年的時間讓我夠成熟夠自信,皇上,是我做了七年的夢,我壓了七年了,從深愛變成了迷惘,所以你從我的眼中,看不到我愛誰,連我自已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了,跟在姐姐的身邊,我就一直羨慕著,等著快些長大之後可以嫁給皇上,太久了,久得我都變糊塗了。」所以她沒有阻止姐姐的死。

    凌將軍搖頭歎氣:「你總是這般任性,就像我留不住你的腳步一樣,你受了不少的苦才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凌然,哥哥看遍了宮裡的情愛,你千萬不要愛皇上了,不然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凌然一笑:「哥哥,飛蛾的生存就是為了撲火,你連這個也不懂,你怎麼來說服我,夜深了,你先回去,加強守衛,看看有沒有人劫殺安惠妃。」她一樣可以生氣,可以很冷靜地做事。

    凌將軍看她一眼,沒有說什麼?靜悄悄地離去。

    凌然真是心狠手辣,竟然將安惠妃綁在御花園最高的木架上,讓太陽暴曬著,滿身傷痕的安惠妃求死不得,頭髮凌亂,雙眼緊閉,似乎折磨得只有半條命了。

    晚歌看見了,吩咐人放她下來,而凌然卻冷笑著說她是不是想護著契丹的奸細。

    同為女人,何必那麼心狠,安惠妃如果會說的話,早就說了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而那接頭人要是想救的話,昨晚就行動了,何必等到今天眾目睽睽之下。

    晚歌笑著凝視她:「賢妃只曉軍國之事,連宮中禮儀也忘了嗎?」

    凌然才不甘願地彎下腰叫:「貴妃娘娘。」

    「把安惠妃放下來,你要處死她就乾淨俐落點,莫讓她這樣,畢竟也曾是皇上的妃子,一夜夫妻百夜恩,縱使她背叛了皇上,背叛了大月朝,別人可以不君子,讓人唾恨,而我們,也不用做得那麼小人。」

    凌然冷笑:「還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啊,貴妃娘娘倒是問問,這賤人的心裡要是有半點皇上的話,就不會這樣做,也不會教唆人跟你作對,不是嗎?」

    晚歌正眼看她:「賢妃娘娘。這夫妻之恩,並不是你所知道的,等你侍寢了,你就明白了。」她壞心地說著。

    果然凌然氣得一張臉都黑了,怒氣沖沖地說:「把這賤人放下來。貴妃娘娘,臣妾是想用她來引誘接頭之人,那麼沒有抓到,貴妃娘娘如何向皇上交待。」

    晚歌看看這守衛森嚴的侍衛,淡淡地說:「皇上那邊自然有我的說法,這一點賢妃娘娘不用擔心。假如你是那接頭之人,昨天晚上,就該來了,而今天,這滿佈的陷阱,不是讓人退步嗎?你不是也聽到了,她也要殺了安惠妃嗎?豈會自投羅網,賢妃娘娘,本妃奉勸你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樣做並不能將後宮的女人都收服,水要載舟,亦可覆舟,以仁,德賢孝淑禮來讓人敬佩,更比這駭人之氣好多了,才是上上之策。」

    「你。」她氣得直咬牙。一會又笑著說:「貴妃的淑仁還真讓讓臣妾佩服,在四王府中過了一夜,就能讓四王爺出戰了,跟著契丹人走了幾天,就引起那麼大的禍事,是臣妾所做不到的。」

    晚歌並沒有生氣,而是憐惜地讓湖青遞上水讓安惠妃喝著。「這些話你最好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否則你發生什麼事,別怨到我的身上,我今兒個讓你不要虐侍安惠妃,不是我想放過她,同為女人,女人何必這樣互相為難,即然注定要死,倒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安惠妃所犯下的罪,是無法赦免的。

    安惠妃看著她,有些感激,二行清淚流了下來。

    她是那麼軟弱,讓凌然下了毒,連咬舌自盡的力氣也沒有,錯了,真的錯了,如果她沒有認識那些契丹人,給予她豐硬的酬謝,讓她惟一的親戚安家富足京城,就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只是她無緣的妹妹,她再也不能守護了,在她死後,契丹人也會殺了她妹妹吧!可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如何能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在宮裡陰險的鬥爭,連孩子都沒有了,她更加珍惜那惟一的親妹妹,再別了啊,幾年來,她一直沒有看過的妹妹。心裡怪不舒服的,回到藏愛宮,就看見十四在了,他笑吟吟地將她的香囊還給她。關切地問她:「是不是心情不好,看上去面色很差。」

    湖青逕自說著:「都是那賢妃娘娘,一早就來衝撞娘娘了,娘娘每天都去採花,宮裡的人都知道,卻故意將那安惠妃綁在那裡,憑地心真的狠毒,娘娘心地柔和,看了當然不舒服。」

    十四皺著眉頭:「晚兒,你沒事嗎?可千萬不要心裡不舒服了。」

    晚歌搖搖頭:「不會,別聽湖青亂說,湖青今兒留十四吃飯,你讓人去準備著吧!」

    「是,貴妃娘娘。」湖青有禮地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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