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九十七章:不能一輩子逃
    真沒想到,穿越會來那麼久,現在都過年了,雪還飛著,她窩了那麼多天,而十四一早就進宮來陪著她,她原本又想抱頭睡一天,晚上聽雪聲,只是十四不允,在旁邊彈了首風瀟瀟,易水寒之類士氣高揚的曲子給她聽,有著不把她吵醒不罷休的氣勢。

    她抱著被子咕噥著,宛宛也加入了十四的行列,要想賴著不起,是不可能的了。

    「算我怕了你們了。」她坐起身:「一早就不放過我。」

    「真擔心你睡那麼多,還睡得著,今兒個過年,皇兄和皇上下了令,對詞兒,對上了,就照上面的賞銀子,晚兒,為我掙點銀子去。」十四尋來她的鞋,她總是亂麼,也不許宮女進她這裡收拾著。

    宛宛坐到一粒珍珠,笑盈盈的遞給十四:「原來十四叔叔沒錢用啊,這個珍珠給你拿去,以後到宛宛的聽雪宮裡來吃飯,我養著你。」

    「呵呵。」晚歌抱著宛宛滾倒在毛毯上:「小東西,給你講幾個故意,竟然學會養小白臉了。」

    十四搖著頭:「一粒珍珠,宛宛就想把我給買下了。」

    晚歌拍拍他的頭:「你就乖乖一點啦,以後就是我和宛宛的奴隸,這裡的珍珠誰撿到,就算是誰的。」

    湖青端來水讓她擦臉,她走進一間內室去更衣,瀨洗。

    一身清爽出來的時候,眼前的景像沒讓她吃驚,滿地爬的是十四,而宛宛,她撿起她串得長長的珠子,全掛在脖子上,幾乎讓她站不起來,還得意地說:「姐姐,這就是珠光寶氣吧!宛宛是不是發財了。」

    「是啊,重不重啊,全送給你。」

    宛宛頭都抬不起來:「不要,十四叔叔,不要撿了,姐姐說今天做蛋糕給我吃,很好吃的哦。」

    吃都沒有吃過,也不怕拉肚子,將她脖上的珍珠取下來:「呆會只能說好吃,不能說不好吃。」難得過年,不拂了他們的興。十四捧著滿手的珍珠抱怨地叫:「晚兒,你總是亂丟,也不怕踩到了,要是摔痛了你可別哭。」

    「是不是有只公雞在叫啊?」她一個頭二個大。

    「我要吃雞腿。」宛宛大聲地叫:「要吃很多東西,還要姐姐給紅包,父皇說,長輩都會給的。」

    點點她的額:「看來是一個小守財奴了,連姐姐也不放過,藉著過新年,大發利是。」越大是越鬼靈精一樣。

    喚來湖青,準備好那些東西,還有個下手,她只要吩咐就好了,十四一力承擔,到蒸熟的蛋糕,也放上水果什麼的,少了很多的東西,聞起來,居然還很香。

    「好好吃哦,有點酸酸的,又甜,有蜂蜜的味道。」宛宛坐在桌邊,大口地吃著。

    這時湖青抱著大束的福壽竹進來,翠綠的葉子很惹人喜愛。

    她恭敬地說:「晚妃娘娘,這是安昭儀讓人送來的竹子。」

    「真漂亮。」沒想到的是,她還這麼有心,她自已的事都理不清的,甚少過去看她。「幫我準備些東西去送給她。」禮尚往來還是要的,就連花想容也送了不少繡的東西來,各宮各院都有,她也不太打理這些,讓湖青看著回禮。

    周公公又進來:「晚妃娘娘,皇上在建章宮設了宴,請娘娘過去用膳。」

    「我要去。姐姐陪我去。」正在吃蛋糕的宛宛抬起頭,翼求地看著她,這可是今天來的目的,父皇說,無論如何要纏著姐姐去建章宮,不然就要罰她抄經書,誰叫她那天居然睡著了。

    「去吧!」十四看著她:「生活總是要開始的。」她不能總是這樣困著自已,很讓人擔心的。

    她點點頭,周公公欣喜地說:「謝謝晚妃娘娘不讓奴才挨罵,奴才馬上去回復皇上。」

    是啊,她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困在這裡,不敢面對,就是逃不了,心裡更是不坦然。

    「湖青,你送些鮮果子去給安昭儀吧!」孕婦要多吃些新鮮水果,補充營養。

    湖青應允卻說:「晚妃娘娘,安昭儀最近病了,也幾天沒起床,連御醫也束手無策。」

    她皺緊眉頭:「我去看看,十四,你帶宛宛先過去吧,我去換件衣服去雪閣瞧瞧就過去。」

    安雪兒不是把自已保護得好好的嗎?怎麼病了呢?她不想理會的,可是畢竟曾經安雪兒在她最為難的時候,收留過她和哥哥,她披上雪狐披風,帶著一行宮女往雪閣而去。

    雪閣還真是暖,甚至有些熱,脫了大衣還能覺得透不過氣來一般,秋月扶著安雪兒出來,穿著厚厚的衣服,倒也看不出她的肚子有多大。只是氣色真的很差,臉上臘黃臘黃的,一點也沒有被時的冰肌玉骨之氣,眼神也變得渾黃,是在房裡悶太多了,也不開窗透透氣,濃濃的是花香味吧!

    「向姐姐。」安雪兒病怏怏地叫。臉上硬是扯出了笑,歡快地說:「要你來看我,真是過意不去,秋月,快去將雪閣最好的茶奉上來,讓向姐姐暖暖身子。」

    「雪兒,怎麼會變成這樣?氣色差多了。」她心疼地扶著她坐下。「聽說你病了,這時候可不能生病。」

    安雪兒搖搖頭:「向姐姐,雪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悶,也吃不下東西,整天沒有力氣一樣,連御醫也來瞧過了,只是說雪兒身子氣短心虛。讓姐姐操心了,大冷天的過來看我。」

    「你莫不是緊張過頭了。」她皺起眉:「多出去走走才是啊。」

    這時秋月小心的奉上熱茶,在安雪兒的背後放上軟枕說:「晚妃娘娘,我家小姐就是不出去走,悶壞了自已,吃不下東西,也硬逼自已吃下去,好幾次,奴婢都看得要哭了。」

    「秋月,我們何分主僕,不用生份,雪兒,這樣下去不行,你狀態太差了,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身體也有好處啊。」似乎老了幾歲一樣。

    「我這身子,還是不能亂走,宮裡的事非,我的確是怕了,再有一點意外,我怕承受不起,還在這小閣中安份一點,天也氣怪冷的。」她羞怯地笑笑。

    並不是你不去惹,就沒有了,躲在這裡,風雨就不會來了嗎?握住她瘦骨凌然的手,只覺得歎息,付出這樣,值得嗎?他還是不愛她。她忍不住問出聲:「雪兒,你累嗎?」

    安雪兒搖搖頭:「向姐姐,不累,我值得,為皇上生下皇子,雪兒覺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對不起向姐姐,也許雪兒不該說的,皇上那麼寵愛向姐姐。」她有點抱歉。

    揚起一抹笑,晚歌淡淡地說:「沒事,我不想再對他介懷了。」愛讓人變得真是肓目,她似乎有些瞭解他了,他總是小心翼翼,又怕傷了她:「過新年了,出去走走吧!」

    「雪兒恐怕不能陪姐姐走,最近老感到頭暈暈的。」她手輕按著腦子。

    喝了幾口茶和點心,陪安雪兒閒聊一會,精神欠佳的安雪兒也極力奉陪著,她正要告辭,門卻讓人輕輕地吹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將一室暖暈之氣吹散,帶來風雪的味道。

    回頭一看,竟是楚天,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三人忙著施禮。他點點頭:「我來接你去用膳。」

    「皇上。」安雪兒有些緊張,用手理了理髮,連站都要站不穩一樣,雙眼渴盼地看著他。

    只是他的眼裡,容不下她,他眼裡只能看到向晚歌的存在,讓安雪兒滿心的落寞,也沒有說什麼。

    「雪兒,你好好休息吧!改明兒再來看你。」心情還是讓他影響到了,那撲鼻而來的花香,濃得有些邪氣,她也沒有分清。「秋月,好好照顧雪兒。」她反而不想走那麼快了,為什麼他要來接她,她不會走嗎?這樣會刺激到安雪兒的,她現在那麼虛弱,多希望他陪在身邊啊。

    安雪兒壓住心裡的苦澀:「謝謝皇上和晚妃來看臣妾,臣妾病容莫驚嚇了皇上和晚歌。」就在眼前,懷著他的孩子,而他竟然一眼也沒有看她,錯了嗎?錯了嗎?秋月扶著她進內室,揭開的簾子讓晚歌看到紅艷的花,心裡有些了然了,原來竟是如此,只是今天時候有些不對,待明兒叫秋月來問個清楚。

    了走在前面,她並沒有坐上他的車輦,而是堅持要走著去建章宮,所以他也沒有坐,屏退下人,路上,只有他和她。她打著絲綢小傘,壓得很低很低,不讓他看見她的臉容。

    一路上,只能聽見二個呼吸的聲音,吐出來的氣,在宮中瀰漫著,像是火煙,讓人如臨仙界。

    他一手扔掉她手中的傘,傷痛的眼看著她:「晚歌,你怨我吧!說出來心裡舒服一些,不要這樣。」

    他不走,她做妃子的自然也不敢走,她的眼眸沒有躲閃,依舊看著他:「皇上,臣妾不敢怨皇上,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道理。」

    「晚歌。」他心痛得一抽一抽:「我寧願你帶著恨。」也不要像是相隔千里一樣的陌生人。

    「臣妾不敢有恨。」她身子一轉,讓她抱住,在她的耳邊,他沉聲說著:「世上最大的距離,就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才會傷了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才會把這些距離去掉,我真的很愛你,晚歌。」

    「臣妾要的,皇上不給。」她淡淡地說著。

    他放開了她:「晚歌不要逼我。」他逼得好痛。

    他當然很痛,外憂,內患,還鬧情變,家亂,這一切緣由都是他是皇上,他無法選擇,她固然是自私,寧願逼他們,也不要他們逼她,撿起風吹走的小傘,依舊壓住自已的眼,不讓他看出眼裡的心疼,對不起,這是對你最好的選擇,不然你會更疼心,也不想你和觀雲之間手足相殘。

    抽走她手中的傘,他看到的依舊還是那淡笑而沒有感情的眸子,他失望了,搖搖頭,走在前面,長長的歎氣聲在空中化作是空氣,和雪一樣飛散。

    皇后出的對詞兒,讓後宮的女人都爭相議論,其中又以上官婉兒最為出風采。他是想提起她的興致吧,只是她沒有那個表現欲了,坐在他的左手邊,安份地坐著,宛宛也感受到了那沉悶的氣息,讓十四帶著去玩。

    姬妃也來了,帶著一身的光彩和嬌貴,輕輕的施禮之後坐在景妃的旁邊,她似乎很春風得意,滿臉的嬌紅之氣。

    他夾了些她愛吃的鮮筍到她碗裡:「多吃些,越來越是瘦了。」

    「皇上真是關心晚妃娘娘,臣妾也喜歡吃那個酸筍啊,最近就愛吃酸。」姬妃嬌笑著說。

    晚歌的筷子差點就滑了下來,鎮定心神又沒再理會她,她永遠瞧不起這樣的女人,哥哥愛的是她那一點啊。

    景妃一笑:「是啊,還愛睡呢?想必你鞠球的心願要圓了。」

    楚天揮揮手:「向護衛,你過去侍候著姬妃娘娘。」

    為什麼要哥哥去,連姬妃也有點驚,很快地隱住了,扯起難看的笑說:「謝謝皇上,臣妾說笑而已,看到皇上對晚妃娘娘這麼關照,臣妾吃醋了。」

    他一笑,有些冷邪:「向護衛,還不過去侍候著。」

    向晚清也不敢違令,心裡不安地走了過去。

    晚歌看著皇上,想看穿他,知道什麼?打的是什麼主意。卻迎來他的目光,他笑笑:「晚妃終於有些興致了。」

    不安啊,不安,這裡頭又有多少人摻合進去了啊,她想洗腳上田,哪怕是傷他,似乎有著讓她要臣服的東西了。

    她並沒有出聲,而是靜悄悄地看著,他高興於她的些微震驚,連喝了幾杯美酒,甚至想貪看她的醉態,或者能打開她的心防,他親倒了杯酒給她:「陪朕喝二杯。」

    晚歌輕看他一眼,他眼中有著不懷好意,也不推拒,接過慢慢地嘗喝著,這樣吃飽了喝,才不會醉人。

    這時景妃也持著酒杯笑著說:「臣妾也敬晚妃娘娘一杯,祝晚妃娘娘身體健康,明麗動人。」

    她點頭,楊公公接過奉給她,她笑著舉起:「謝景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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