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八十六章:皇后心驚
    為什麼半夜的時候,還是會驚醒,似乎還有著馬嘶縱跳的感覺,飛身落下懸崖的時候,那般的驚懼,心都沒有感覺了,她以後會解脫,可還是回宮了。半夜間,她還是驚醒了,只有幾盞宮燈亮著,飄然的白紗輕飛著,睡在她旁邊的,依然是和那個救她出來的人那麼的相似。

    她在想什麼?為什麼夜半還會夢到這些驚心動魄之事,他壯實的腰,披風上濃濃的血腥味。這一驚嚇,了無睡意,也正是夜半時分了,靜得可以聽見風和樹葉的喁喁私語,她動也不能動,他的手依然還纏在她的腰上,連睡著也不放鬆。

    半暈半亮的宮燈,迷糊的臉,她真是水性楊花啊,和一個男人上床,居然還可以想著另外一個人,人的心裡可以同時裝下二個人,可是要有多大的承受力,一傾斜必將是毀滅了。

    他一手摸上她的柔軟輕揉著,她才發覺他是醒著的,幸好啊,她沒有叫出聲,轉過臉看他,暖暖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帶著慾望的眼神皮瞅著她。「晚兒。」

    撒嬌地搖搖頭:「皇上,不要了晚兒承受不起了,不如晚兒回去休息,皇上宣人侍候可好。」他的慾望很驚人,總是讓她害怕,她也害怕懷上了孩子,如果他要找人宣洩的話,她現在真的不介意了。

    「晚兒。」被下,他解開她的衣服:「朕要你。」

    火燙的手,要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燃燒,可是她真的很累,很累,他需索無度,他是在害怕什麼,抓住他作壞的雙手,避開他的唇,喘息著:「皇上。」

    如此的美麗,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如蘭般的喘息,嬌慵無力的她是不能再雲雨,他將被子細細地捲好她,緊緊抱住:「給朕一個吻,朕就放過你。」

    她大方地給予在他的臉上輕吻,絲毫也沒有猶豫,靠在他的懷裡,傾聽平穩有力的心跳,她有些迷惑地問:「皇上,臣妾不介意,你宣別的妃子侍寢,也不會吃醋了。」

    「你變了。」他輕聲說著,聲音有些苦楚:「朕能得到你的身子,何時才能得到你的心,朕還是喜歡當初你吃醋的樣子,雖然朕踢椅子,腳踢得生痛。」

    變的何止是她呢?他不也變了,變得不信任,變得暴燥,總是怕她不在身邊一樣,她細微的響動,夜半還是會驚憂到他,緊緊纏著不放,對她變得沒有什麼信任一樣。

    「皇上,你喜歡臣妾氣你不成啊,臣妾在後宮,就應該知道,皇上會有三宮六院,臣會想開的。」

    「你甘願躺在朕的身邊,是別的女人嗎?」他冷聲地問,為什麼她要變得那麼大方,他不要她變,越變離他就是越遠,還是他該換一種方法,讓她棲息於他的羽翼了,不斷地要她的身子,是要她認清,她是他的,顯然,她的心一直在游離著,契丹之劫,連帶她愛他的心也劫走了。

    她聰明地沒有說話,他擁她更緊了,長長的歎息聲在未央宮裡迴盪著。

    他低沉的聲音說:「過幾天,鳳儀宮就起好了,晚兒搬去鳳儀宮住,朕保證,只有你一個人住在那裡,朕不會在那裡召見別的妃子。」

    「天。」她嬌慵地叫一聲:「其實不必如此,住那裡也是一樣。」何必大費土木,浪費錢財。

    這一聲叫終於安撫了他一些:「朕最喜歡的晚兒,自然要有最好的宮。」他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留住她的心,他就要用這些來困住她。

    知道他無人可擋的心意,她只能歎氣,沒安全感的是她才對,不是他,而他倒是緊張兮兮的,現在別說是宮門,就連聽雪宮的門口,四處都是宮女,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乾脆把她別在腰帶上好了。撒嬌地膩在他的懷裡,她嬌聲說:「古有金屋藏嬌一事,臣妾倒是也佔了一個,只是『鳳儀』二字不太適合,有鳳來儀,龍鳳之說,是皇上和皇后,理應是皇后之稱才好,所以還請皇上能改改。」他打的是什麼心機啊,要皇后恨死她嗎?

    「你不喜歡嗎?朕覺得鳳適合於你。」他別有深意地說著。

    「天。」她哀叫一聲,這樣叫能打醒他的念頭:「你寵我,疼我,晚兒知道,皇上再提個名可好。」

    「那你說,你愛朕嗎?」他貪婪地問。

    「愛。」答得太快,連二人都在歎息。

    忍住心中的痛,寧願她矛盾地說不知道啊。他輕聲說:「好,你不喜歡,就改吧!叫藏愛宮,朕要把你藏起來。」

    這裡是皇宮,是一個看似平靜暗藏凶險的皇宮,唉,長長的歎息,是後宮中誰的聲音,夜半中,多少人落淚,倚籠到天明,她能得皇上的眷愛多久呢?時間如流水匆匆一去不回頭,彈笑間是十年,二十年的過去,一輩子就在這裡嗎?楚觀雲眼中的野心也讓她不安,她但願,從來沒有穿越過,如此的心累。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正好,在路上瞧見神色不安的安雪兒,一瞧見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一般,楚楚可憐地看著:「向姐姐,是不是去鳳鸞宮請安。」

    她一笑,牽住她的手:「是啊,時間是有點晚了,不過遲到好過於不到。」皇上沒讓人叫醒她,睡過頭的下場就是遲到,與其慌張而去,不如靜下心來面對。

    安雪兒舒了一口氣:「太好了,皇后娘娘宣人來召見我,我心裡害怕,讓秋月去通傳姐姐一聲,秋月說姐姐並不在聽雪宮。」在這裡等候已久,看到她有她在,就放心了。

    「別怕,一起去吧!不用緊張,身正不怕影子歪,雖然有些時候,我們會知道,依然會有影子,心裡坦坦蕩蕩,何必怕呢?」就如皇上陷害她一樣,又誰會相信她。

    「雪兒膽子就是小。」

    她一笑:「那你就什麼也不用說,我會幫你打理的。」

    二手握緊了,齊往皇后的鳳鸞宮而去。

    依然是壯觀的百鳥朝鳳,卻沒有了當初怯怯的心情,她也像宛宛一樣,癡迷起鳥來了,很美,有點欲飛的感覺。宮女通傳後,春嬤嬤親自出來迎接她,讓她扶著她的手肘進去,皇后坐在鳳座上,身上的肚子已是鼓了出來,她就想以前怎麼看得怪怪的,原來是如此,避人耳目也手段厲害,斂鋒芒而隱之,成功地過了保胎期。

    她和安雪兒半彎腰:「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朝她笑著,溫和地說:「向妹妹免禮。」

    「景妃啊,受寵就是不一樣,現在都很晚了,才來請安,也不知是不是安了什麼心,還是向娘娘示威來著。」姬妃酸溜溜地說著。

    「那當然了,現在是新寵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那麼勇猛,必是夜夜春宵了。」難聽的笑聲響起。

    連皇后竟然也不阻止,硬是要讓她明白,她才是有權的那一個,她不出聲,她就得受些嘲諷之意。她挑挑眉,輕笑著,沒有說什麼。

    二個公公只抬來一張軟座,晚歌不緊不慢地拉著安雪兒的手笑著說:「安容華,皇后娘娘真是設想的周到,知道你懷有身子,不宜久站,來,先坐下,莫累著了。」

    皇后臉色微變,向晚歌是故意的,卻還是帶上假笑說:「讓向妹妹受驚了,本宮真是無能啊,日後一定加強戒備,不讓契丹人再有機可乘,讓妹妹受了不少的苦,春嬤嬤,為什麼還不多搬張椅子讓向妹妹站著。」

    是啊,想逃,可是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心裡有些低落:「臣妾讓皇后娘娘擔心了。」對答如流,不疏不親,她依然是那個才華於一身的向晚歌,就連皇后也奈何她不得。

    皇后喝了口茶,又笑著說:「皇上昨日同本宮商量,要封昭儀為妃,妹妹的榮寵真是冠絕後宮三千啊。」

    不是要審安雪兒和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嗎?怎地說起這個來了,皇后以為,她會在乎這些封號嗎?無非是告訴她,莫要幫著安雪兒。貴妃又如何,五官又如何,就算再多的榮華,生不帶來,死豈帶得走。而且皇上一意要封她為妃,就算得罪皇后,他一樣是執著,他是那般意志堅強的人。

    「哇,升得好厲害啊,不過皇后娘娘,臣妾聽說那契丹人啊,他們的女人不是只有一個男人分享的,皇上不介意嗎?」姬妃不懷好意地說著。

    晚歌走近她,笑了笑,姬妃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眼一瞪:「看什麼?」。「啪」的一聲,晚歌甩了她一巴掌,冷冷地說著:「敬你是姬妃,嘴巴放乾淨一點,你要如何的諷刺我不打緊,這些骯髒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

    「你,你敢打我。」姬妃不敢置信地一手捂著臉,美艷的臉扭曲著,臉上依然是火辣辣的感覺,一股火氣升了上來,而皇后竟是含笑看著,像是看好戲一般。「皇后娘娘,請要為臣妾做主,以下犯上,平白無故地打了臣妾,請娘娘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畢竟她還是有一點的自持力,沒有像瘋婦一樣在地上撒潑或是回敬她一巴掌,皇上會饒不了她的,而且耍潑只會讓人看低她。

    皇后不冷不熱地問:「向昭儀,你為何出手打姬妃。這可是不能輕饒之罪,後宮就有後宮的宮規,在本宮的眼皮底下,未免太放肆了。」好啊,姐妹相鬥,她就喜歡坐山觀虎鬥,姬妃自持娘家權大勢大,在後宮專橫,讓她也不放在眼裡,早就想收拾她了。

    晚歌垂下頭說:「皇后娘娘請見諒,臣妾是為了她好,臣妾可不想皇上聽到這些話,而殺了她,這樣臣妾就少了一個姐姐了,但是如果姬妃娘娘想試一試的話,臣妾不會再攔住。」皇上知道,她身子交給他的時候,是清白的,所以他相信她了,所以他放過了楚觀雲,也放過了契丹。耶律烈是一個君子,姬妃這樣說話真是欠打,明明這些話是不能說的,皇上能不介意嗎?污辱她對她來說,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皇后的眼裡有一抹可惜,向晚歌說的頭頭是道,錯過了好戲,也讓姬妃倒吸了口氣,暗咬銀牙,這一掌之仇,她必十倍償還,她是姬妃,竟也讓她一個昭儀打了,臉面往那裡押。

    「向昭儀說的是有道理,姬妃是多話了,可是說就好了,動手不是宮裡的規矩,別忘了妹妹現在還是一個昭儀,無論是對是錯,上面還有個皇后,妹妹是不是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呢?」連建的宮也是鳳儀宮,皇上把這一切交給她打理,為的是要給她於驚喜,多大的諷刺啊,皇上以後,每個女人的心裡,都是浩瀚如海嗎?她也是一個女人啊,為什麼他不回頭看看她,連孩子也沒有給他太多的驚喜,飛鴿傳書,讓她做鳳儀宮,那氣勢,那雄威和精緻,是天下精工巧匠所為,比起鳳鸞宮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她一個皇后在後宮如何站得住腳,從來,他從來沒有為她想過這些,她只能默默在夜裡流淚。

    鳳儀,鳳儀天下,皇上是打算要廢了她嗎?她不甘心啊。

    皇后一席話軟中帶硬,晚歌卻輕笑正視:「皇后娘娘請恕罪,臣妾失禮了。」

    「本宮諒你是新犯,如有下次必是宮規處置,你得好好向姬妃娘娘賠罪。」沒錯,她是不敢怎麼樣,她有皇上護著啊,她做皇后又如何呢?連她半根指頭都動不了。

    「是,臣妾謹記在心,謝謝皇后娘娘恩典。」表面話說何妨,不必直直地衝撞她:「皇后娘娘身懷龍胎,著實是臣妾的罪過,還讓娘娘操心。」

    景妃一笑:「是啊,皇后娘娘還是不要操心太多了,龍胎重要啊,娘娘真是憑的厲害,肚子都這麼大了才告訴臣妾們,真是嚇了一跳。」真會做戲啊,以前還真當她是病罈子,料必不用多久也就會失寵,失位,成了下堂婦了。沒想到她是內斂光華,讓人沒有防著,這一招的確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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