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七十五章:可找著你了
    湖青輕手地關上窗:「奴婢讓人去看看,是誰在那裡吹,這麼晚了,還驚憂到了昭儀的休息。」

    「不用了,湖青,明天宛宛她們去上香,你也跟著去吧,我要睡一天,不要讓人進來打憂我,你要好好的照顧宛宛,寸步不離,知道嗎?」宮裡的事,似乎和宛宛都有關,為什麼啊?她解不開這個玄機。

    「嗯,湖青知道了,會吩咐下去,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憂的,只是昭儀可要記得用膳,如果不舒服,要御御醫。」

    「知道了,連湖青也變得嘮叨起來了,湖青,你的衣服給我送一套進來。」她輕聲地說:「我有用。」

    湖青沒有問什麼?主子要做什麼都有她自已的主意,做下人的,只需照做就好了。她應了聲就出去。

    蕭聲還在吹著,她漸漸地入了夢,似乎夢到馬上,楚觀雲那氣度如風,縱馬如飛的俊朗男子。

    離開,是對二個男人最好的結局,誰也不想放手,她讀出了他眼中不顧一切,用盡任何要得到她的眼神。

    她不想傷害他,下意識,似乎對他從沒有感覺,到了在乎起來,是朋友吧!但是朋友會狂烈地親吻她嗎?

    她是水性楊花嗎?竟然可以變得和皇上一樣,可以把愛給她,又可以分出來給別的妃子,可以喜歡皇上,也為四王爺心動著。

    她所做的,是沒有人敢做的事,她知道,要出宮,今天是最好的日子,不能跟在宛宛的身邊,無論她再怎麼的妝扮,宛宛都能認出她來,人多,果然是雜亂啊。穿著宮女的衣服,梳著宮女的發,再順手地騙了一個小公公,借了一套太監的衣服。戴上那帽子,洗盡了鉛華,就混在後勤運送食物出宮的人群中。這是最後的程序,所以可以避開皇上和別的妃子的耳目。

    他站在高高的台上,陪在他身邊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婉若嫻雅的氣質讓人折服,他那麼氣勢雄渾,聲震千軍萬馬,還有太后,身邊跟著花想容,看來她沒有什麼放不下手的了,花想容能得到太后的賞識,是一件好事。

    還有一溜兒的妃子,珠光寶氣,鬢影衣香,看得人目不暇接。

    如果她願意,她也是她們其中的一份子,可是,她做不來,那個說愛她不變的皇上,名正言順的只有皇后。

    「你這小子,別偷懶了,看什麼看啊,快來幫忙,皇上的妃子是只能遠看一眼,要是你動了春心,你就慘了。」一個太監一拉她的衣服。「不過說真的,這些妃子可真是漂亮啊,我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美麗的女人。」

    「小祥子,這算什麼呢?這麼多又如何,真是的,一個一個往宮裡跳,勞煩我們侍候得像條狗,可是能得皇上寵愛的有幾個人,莫說現在的向昭儀,就連以前的月妃娘娘,皇上還不是殺了。」

    晚歌一驚,月妃,宛宛的母妃,為什麼他要殺了。她不解地問:「為什麼啊?」

    那上了年紀的公公哈哈大笑:「你是新來的吧,怪不得什麼都不懂,每一個人都看到這些后妃們的衣鮮漂亮,每個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恩寵,自然就少不了爭了,有人死啊,是正常的事,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真不明白了,皇上當初那麼喜歡月妃娘娘,為什麼要殺了月妃娘娘啊,我估計啊,現在的向昭儀也會是這樣的下場,紅顏是禍水啊要是皇上不寵愛了,要說殺頭也是一句話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也理不清上面的是什麼心態,對不對。」

    「亂說什麼呢?還不去幹活。」一聲大喝,將他們三個打得抱頭亂竄,走到雜亂的車邊,往車上搬著菜。

    皇上去一次紫雲寺,似乎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是這下人可有得忙了,吃的用的拉拉雜雜的滿滿都是。

    是後勤所以是最後才走,在後面的居然是四王爺,一大隊的人馬浩浩蕩蕩地出宮了,可是了還立在馬上,極目遠眺,那是聽雪宮的所在地,沉黑的臉,那般的憔悴,是一晚沒有睡的樣子,他吹了大半夜的蕭呢。

    雖然皇上可能還沒有懷疑她和四王爺之間有什麼?卻已經在防著四王爺了,他是四王爺,居然讓他押後,是想削掉他手中的權嗎?還是警告他,真是有辱四王爺的高貴身份啊。

    他的視線收了回來,極冷淡地聲音說著:「收拾好了沒有,趕緊跟上。」騎著他的馬,戀戀不捨地看一眼聽雪宮才往宮門走去。

    晚歌心更慌了,髒手往臉上一抹,抹黑一些,這樣他要認出來也不是易事,只要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假借一個理由她都可以脫身了。

    「收拾好了,走,出宮了。」太臨悠長而宏亮的聲音響起,那般地讓她記在心頭,出宮了。終於要出宮了,是落荒而逃,朱紅色的宮門越來越近,她的心越來越響,似乎又聽到歎息的聲音,當她踏出宮的時候,就注定了要亂天下,逐紅顏了。

    宮外的陽光,那般的燦爛,自由在招手,風那般的輕柔,心裡卻有點酸。無論如何,終究是出來了,也不知道那假人在床上能瞞得了多久,走得越遠是越好。

    皇上的龍駕在前頭,圍觀的人潮對後面也沒有什麼興趣,意興闌柵地四處散開,街道上還有著人群的熱鬧和喧嘩,無一不交頭接耳地說著前面的風光,也逐漸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唉喲,公公,我肚子好痛啊,我要去先解個手。」她摀住肚子,裝痛地對著一個小公公說。

    那人奇怪地看她一眼:「這時候可真不得了,可是一會你能追上來嗎?要不我陪你去。」

    還真是關心人,她搖搖頭:「不用了,不然我就一會追不上就先回宮,在後宮門先登記了回去。」

    「好吧。」他聳聳肩:「你去吧,我跟大公公說一聲,他不會在意的。」

    「謝謝你。」真是好心啊,要是他知道,他放走的是皇上最寵愛的向昭儀,會作何感想呢?

    拍拍手,看著遠去的人群,坐在馬上是四王爺孤寞的身影,他必是沒有發現,最後面少了一個人。

    換了一身衣服,她坐在一處臨街的酒樓上,沒多久,就看見了幾匹快馬從官道上飛馳而過。發現的真快啊,不過她已經走了。

    「我可以坐這裡嗎?」低沉而雄厚的男聲響起,是一和深遂而又俊朗的臉,炯炯有神的目光如電一般,坐在她的對面。好像在那裡見過一樣,可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笑笑,含著茶輕喝,不如宮中的好茶,品來卻是那般的自然,妙在其中。

    「小二,上茶」他叫得很大聲,身上滿是草原的氣息,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靠近,如鷹般勾的鼻子讓她想起劉德華,呵。他靠近那男子,在他的耳邊悄聲說著,然後立在一邊。

    那男子一笑:「佔盡了先機。正好。」

    她悠然自在地觀常著他們的與眾不同,優雅的氣息卻散盡,如玉般的臉會讓人想到翩翩公子的身上去,唇紅齒白,那個姑娘不懷春呢?只是身子太矮了點,倒像是發育不良的青澀少年了。她有點自嘲地笑,視線還看著街道了,她得等,就連自已也不知道在等什麼?九月初九是大日子,參拜禮佛,他能為她回宮嗎?

    支著額的手,那般的光潔纖細,袖子都滑落在肘上,露出如玉的手腕,讓對面的人看得眼神一深,細看她的耳邊,卻是有著小洞,怪不得,他就說這麼這般俊俏的公子呢?這張如花的臉,不正是他日夜思念的,越看是越像,剛才不是有消息傳來,她不見了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吹彈可破的臉還是那麼迷人,至使她現在是男兒身,可是男兒的手腕,怎麼這麼小,他二根手指都比她手碗還要粗。

    他吞吞口水,這是日思夜想的美人啊,上天安排得多好啊,貪婪的目光將她的毛細孔都收入目中。

    晚歌皺著眉頭,收回眼神不悅地看著他:「這位公子,你看夠了嗎?」

    這樣看著她,讓她那麼不安,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她現在不是女兒身啊,這種目光就像是情人間的,她並不陌生,從皇上和四王爺的眼神中,能看到。

    他一笑,濃眉大眼中有些小心翼翼:「公子可謂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公子,美的東西自然就會多看二眼。」

    有些討厭他的自大,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不一般,是高官貴人才有的尊貴氣息吧!「謝謝,不過,東西是不會說話的,公子還真瞧不起我,把我比作是公西了。」他的眼光中,並沒有猥褻,而是一種讚賞一樣。

    「對,公子豈是東西呢?是我唐突了佳人。」

    佳人?晚歌如貓一般地防起來,尖叫著:「你胡說八道什麼?看清楚,我是男的。」

    「好好,好,別激動,你是男的。」他的眼神儘是笑意,看著她張牙舞爪。

    這人,有看穿人的眼神,反正是陌生人,何須管他呢?不要理會,等一會看看就走,反正是萍水相蓬,素不相識,他讓她有股危機意識。

    這時馬啼聲噗踏而來,一聽就不是少數,為首的如箭一般,不知有多快,馬像是會飛一樣,他整個人都伏在馬身了急馳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四王爺,她的心一緊,後面還跟著,一身龍袍的楚天,騎得飛快,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有什麼表情,還有小隊的騎手跟著往宮裡的方向急馳。

    他們終究還是回來了,不顧今天是什麼日子,一樣為了她回業了,冰冷的東西滑下臉,伸手一抹,竟然是淚。她為什麼哭啊,她能讓他們不會反目,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是該笑嗎?她暫時是自由了不是該笑嗎?還是宮中,那一聲聲溫柔的呼喚:「晚兒,怎麼辦,朕很愛你,很愛你,怎麼辦?」「我不會後悔的。」是四王爺堅定如鐵的誓言,她在留戀嗎?不能留戀的啊!一聲聲的溫存會讓後宮濺血。

    「公子,要不要喝點酒。」他親熱的叫著:「當是我剛才失言的賠罪。」

    「不要。」她冷然地拒絕,心裡空空裡,在撕裂的是心。

    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她會好好的,一段時間過去,都會把她忘了的,她二話不說,就將他端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感覺,幾乎沒有嗆死她。

    「別急著喝,喝酒要先聞香,口味,小口淺嘗才是味道。」他帶笑地說著,心痛的眼神緊纏著她。

    她一笑,頭放在雙手上,看著他:「我不喝酒的。」

    「可是有些時候你會發覺酒是好東西,不是嗎?」她必是有煩惱,什麼他都不介意,他來大月朝,目的就是想要找她到,在契丹的幾個月,讓他夜不能寐,日不安食,一心掛念著那如天籟般的美妙歌音,如淡柳的輕音,如湖泊一般迷人的面容。那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

    有股淡淡的香味傳來,她笑了:「怎麼才一杯我就醉了呢?呵呵,有二個你了。」頭一歪,陷入沒有意識的狀態中。對面的男子也笑了,如獲至寶地笑了:「怎麼捨得讓你喝醉呢?晚歌,晚歌,可找到你了,以後你的名字就和我綁在一起了。」

    「王,估計宮裡失了昭儀會插城,馬上回驛館安全。」一邊的侍衛叫著一手要去扶起晚歌。

    「當然,這個寶貝,我可不允許自已弄丟。放開她。」他皺眉叫著,不許侍衛碰她,她是仙子,他不允許任何人碰觸她。如細瓷一般光滑的臉容,讓人欲想親吻。他一手扶起軟軟的她,讓她安靠在胸前,發覺她是那麼的嬌弱,半抱著她,他的心滿足的歎息了,握住了她的手,就休想要他放手。

    那要被翻轉過來的皇宮,一聲一聲的暴怒,無人能避得開的怒火,似乎要衝出皇宮,轟轟烈烈地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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