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五十二章:沒有力氣恨他
    他所賜的衣服,不是五官服,而是一襲柔美如紗的裙子,粉色的衣料襯得她的肌膚若雪,首飾,也不是什麼光彩奪目,如小珍珠之類的髮飾,還有珠花,湖青一一別在晚歌黑髮間,甚至還有串雅致的鏈子,各種色彩的珠子串在一起,很是別異,和衣服不是很配,可也不錯,畢竟他說過,不想看到清淡的她。還有二串就是如珠一般,又不不是珠長長,像是深綠色的水晶一樣,沒有什麼繁複的花樣,只有一粒長長的珠子。倒也是輕,不像皇后娘娘賜的那個沉得重的讓她戴著累人。

    湖青小心地替她戴上,讚歎地說:「五官,真的很漂亮。」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清靈可以清靈飄逸的美,而今,點點的裝飾,又顯露出她婉雅之美,晚歌一笑,推開湖青的胭脂:「不必了,不過是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要是你把我打扮得太漂亮,到時少不了又讓人側目。」

    「晚歌,準備好了沒有。」花想容敲敲門。

    「好了。」她輕走一步,粉紗裙就像是雲彩一樣挽起漂亮的花。

    花想容驚喜地看著她,讚歎地說:「晚歌真是漂亮啊。」

    「瞧你說的,花姐姐這身才叫好看,這花繡得真是真切。」

    花想容笑笑小聲地說:「是我自個兒繡的。」拉起晚歌的手往閣外出去,邊走邊說:「晚歌你知道嗎?安容華也在太后那裡繡觀音。」

    晚歌顰起眉,似不在乎地笑著說:「不會吧!你們表姐妹,真是厲害都是繡中高手,叫我拿針,我都不會拿。」想容的語氣裡,多了一份抱怨。都進了宮,就各自由命了,安慰地說:「花姐姐,你和安姐姐一起繡,更是佳作啊,想必太后一定會滿意的。」

    花想容闕起嘴:「不是啊,這繡的功夫,看上去沒什麼?可是內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二個繡,必然有不相同之處,所以我和安容華,必是要選出一人。」

    「呵,這我倒是不會看,不過花姐姐的手藝非凡,而且太后讓花姐姐來中秋宴會,自是欣賞姐姐的手藝。」

    花想容想了想笑:「這倒也是,雖然安容華是皇上親自推薦的,可是我未必沒選就輸啊,呵,我這一輩子什麼都輸給表姐,倒是這刺繡,我是有信心。」

    「那有信心還怕什麼?最主要就是要對自已有信心。」她鼓勵地說。

    花想容忽然歪頭打量著她,良久才笑著說:「我現在知道宛宛為什麼會喜歡姐姐了?」

    「為什麼啊?」她也不知道,倒是想聽聽花想容有什麼高見。

    「你的淡然,你的嫻雅,還有自信。」

    「哇沒想到花姐姐說得那麼多,噓,人很多了,我們還是小聲點。」衣香鬢影,周圍都是美女,看得人眼兒迷。晚歌和花想容就站在眾美女的身後,她美麗的衣服,引來很多人的側目,但是看看她沒有什麼昂貴的首飾,也就失了興趣。

    「皇后娘娘駕到。」宏亮的聲音響起,皇后嬌弱的身子,在公公的攙扶下,盈盈地走來,臉上是那溫和儀態高貴的淺笑,她的臉色,還是那般的不分健康,衣服稍嫌過大,像是在摭掩著什麼一樣,皇后娘娘在後宮,交不讓人示為眼中釘,通常她都不出聲,甚至讓景妃都騎到她的頭上,還是笑容滿面,對等後宮的姐妹都是那般的溫和而不冷厲。

    晚歌跟著大家一起施禮,特意站在後面,就是不想引人注目,自然她也有自知之明,前面根本就沒有她的位置。

    「姬妃娘娘駕到,景妃娘娘駕到。」這二個得意的妃子,竟然比皇后還要遲來,只是她們在後宮一向是那麼專橫,又得寵,讓人不敢出聲。

    「姐姐,來得真早啊,景兒,還想去請姐姐呢?」才坐下,景妃就說起來了。

    皇后笑了笑:「本宮今兒個早了點,景妹妹不必勞累到鳳鸞宮。」她有點氣,但是聰明地掩得很好,景妃竟然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她明明知道,皇后在較大的宴中和重要的日子時在,都會穿上大紅的正宮禮服,而景妃同,雖不是本宮款式,卻相差無多。

    景妃故意笑笑,喝了口茶說:「真不巧啊,今兒個和皇后娘娘衣服顏色一樣,看來妹妹我要去換身衣服才來。」

    嘴裡這樣說,可是身子卻是一動也不動。

    皇后的手抓緊了瓷杯,如一慣的溫和:「妹妹穿這衣服好看,襯得膚白如雪,皇上看了必會喜歡。」

    姬妃一聽,挑高聲音說:「紅色未免過於土氣了,倒不如藍色來得好看。」今晚的她,特地換上藍綢軟裙,再配以閃閃發亮的首飾,艷美之氣,華貴得讓人不敢正視。

    皇后眨眨眼:「姬妃妹妹這身藍爭也不錯,看得出,相當的昂貴。」

    姬妃有得些意地朝景妃挑高了下巴說:「這是皇上賜給臣妾的,臣妾一直捨不得穿。」

    皇后不理會二個的互瞪,後宮的側妃不有少,就連安惠妃也不如她們來得囂張,只會讓自已陷入眾人嫉妒的風頭浪尖中,可她們並不曉得收斂,始有一天,她們會知道,看輕了她這個皇后,有得是虧吃。

    周公公宏亮的聲音又響聲:「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太妃娘娘駕到。」才彎起腰沒多久的女人,又得彎身施禮,這些大官們,就不能一次性來到嗎?非要折騰幾次她們才滿意,後宮中,彎著腰走路倒是方便些。

    一身黃色龍袍的楚天,俊氣逼人,他的身邊,伴著安惠妃和安雪兒。

    「不要臉的女人。」前邊的人不耐地說。

    晚歌正眼一看,不正是向琳嗎?她在這裡,並不奇怪,良人一品以上才可以來,而向琳,怎麼會放棄這個能見到皇上的機會。什麼是不要臉呢?她自已伴在皇上的身邊才是要臉嗎?她真的不懂,向琳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平身。」是他平靜無波的聲音。眾女子便分座好,桌子圍成了一個大圈,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花供人觀賞,每個人的前面,還有一張小桌子,放上菜餚,佳果。

    晚歌和花想容坐在偏角落,還是睢見了太后朝她們點頭微笑。

    花想容感動地說:「太后娘娘對我們真是好,這麼多人,還看了看我們在不在。」

    「是啊。」她隨口應著,卻感覺比太后更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身邊不是左擁著安惠妃,右抱著安雪兒嗎?為什麼還看她,唉,和十四真的天差地遠一個人,十四因為春藥一事,而心裡內疚得那麼久不敢見她,而他卻理直氣壯得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還想要她親近於他。

    「今夜八月中秋佳節,不僅月美,花好,朕心情也好。」

    不待皇后說話,景妃馬上就笑著說:「是啊,天下太乎,國泰民安,都是皇上治理有方,連月亮都佩服。」

    「景妃真會說話,賜酒一杯。」他開懷地說。

    周公公端了杯美酒給景妃。

    姬妃娘娘也不示弱地說:「皇上政務繁忙,日理萬機,是該好好的歇息一下了,臣妾特地為皇上準備了節目。」她拍拍手,幾十個宮女手挽著紅紗上了台中央,一陣鼓樂聲起,宮女就飄飄起舞了,紅紅的紗像是在騰飛一樣,四起飄飛著。

    「不錯,不錯。」楚天拍拍手:「賞酒。」

    又圓又大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半空中,耳中聽的是絲竹之樂,還有鶯聲笑語,美酒佳人,晚歌看著月亮,暗自沉思,難道,她的一生,就在這深宮中,聽盡這些荼靡之音,慢慢地融掉她的骨肉嗎?他叫她來,就是讓她看著,他有多少的后妃,有多少的女人,急著要奉承他,而她是那麼不知趣。

    心裡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歎氣,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液體就滑到了體內,像刀子一樣在刺痛著她的感官,咳得她幾乎想要連淚都出來。

    花想容關心的拍著她背:「晚歌,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試試這酒是什麼味道,真辣啊?」辣得她的心都刺跳起來了。

    花想容有些不置信地看著她:「晚歌,你沒有喝過這些酒啊,都是這樣,這皇宮裡的酒還要醇一點呢?」她才不相信,晚歌有那麼多的秘密,為什麼她懂酒,可是卻連這個也沒有喝過,但是,她並沒有問,也沒有說,只是放在心裡,記在腦中。

    喝下一杯酒,似乎膽子也變大了,晚歌一笑,雙頰酡紅:「呵,這酒辣得真好,再給我一杯。」

    「晚歌,你不能喝酒。」花想容將二人之間的酒壺都拿走。「不然,我們現在就回去。」

    「回去?」她想笑,她現在能走嗎?他要她看著,她現在可以走嗎?她身在深宮,沒了自由,似乎連心也管不住了,真想大醉一聲啊:「不回去。」

    她臉好熱,聽人說醉了酒,就會頭昏昏,可是她怎麼會醉呢?才一杯酒啊,而且腦子還是清醒的,她只是身子熱熱,似乎壓在心頭的委屈也想浮上來,好想哭。

    「嗯,那就不回去,來,吃些素菜,你喜歡吃的,節目才到一半呢,你看看,台上那些人,舞跳得多好看啊。」

    是啊,好看,舞伶在台上舞動著四肢,盡力地揮舞著生命,一動一靜之間,都疑集著美妙而優雅的曲線,讓人看了讚歎。

    鼓聲停了下來,太后娘娘便不勝疲累地說:「皇上,你們且盡興觀賞,本宮年紀大了,不適合於此,有本宮這老人在,想必她們都不敢盡興呢?」她輕笑著說。

    楚天扶起太后:「太后疲累,朕也不留太后,周公公,讓人送太后回長楊宮。」

    有幾個妃子也笑著站起來:「臣妾送太后回宮。」

    太后擺擺手,笑著:「不用,你們好好玩,別掃了興。」

    「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慢走。」她們本就是無心要送,不過,說說,也能休現出敬老之氣。

    即然說到了老人,當然恬太妃也算,如果她留在這裡,豈不是真的掃興,她一臉土色地站起來:「看來,本妃留在這裡也不能讓年輕從盡興。」

    楚天並不留她,而是淡淡地說:「周公公,讓人送母妃回宮。」

    恬太妃一聽更是氣,更是惱,卻又說不得,皇上,必是還在為那天的事介懷,她狠狠一往向晚歌一瞪,沒有說什麼?氣乎乎地離去。

    竟沒有一人,起身要送送恬太妃。皇上為大,恬太妃不過是皇上的母妃,她們的眼睛擦得雪亮,知道討好誰才是對的,而且恬太妃一向專橫,並不得人心,這一走,連個送的妃子也沒有。

    這關她什麼事嗎?太妃娘娘還是不思過嗎?就連自已的親孫女,看著淹水也沒有救,就不知她打的是什麼算盤了,皇上疏遠於她,是她自招的,她如果不一心想要置自已於死地,自已也不會說出了她的語病,皇上也聽得真切,能生她氣的,只有皇上。她有什麼權利,不過是五官,連說話,也不能聲音大一些。呵呵,還是酒好,真想再喝一杯啊,醉一醉就什麼都會過去嗎?

    一聲擊鼓聲傳來,晚歌睜大眼睛,看著台上,擊鼓的為什麼是哥哥?為什麼?他又想玩什麼嗎?她真的沒有力氣再恨他了。

    姬妃站了起來,笑著說:「皇上,是不是又來個擊鼓傳花,花珠落到誰的手上,誰就詩作一篇。」

    楚天讚賞地點點頭:「正是,說得好,朕有賞,說得不好,就得處罰。」

    「那罰些什麼呢?」景妃也好奇地問。

    「不好,可以放棄不玩,朕喜歡聽詩越來越好,否則就當是輸了,這一次,就罰去清理白玉湖。」

    「啊。」眾女人叫了出聲。

    那可是苦差事,可是要是到了最後,皇上必然會有有賞,只盼前面的人不要說得過於深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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