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1卷 第三十章:私會四王爺
    連著十天,李夫人無非是講了些宮裡的習俗,婦德婦言,婦功婦顏無不一列舉,教導秀女走路,請安,施禮。

    「各位主子也很快就到了可以侍寢之時了,秀女入宮半個月,如皇上垂青,即可侍寢,可這侍寢也得有規矩,主子們可要聽清了,只得侍奉上半夜,而龍床被下鑽進,不得出聲,更不得貪歡。」

    秀女們一聽,含羞帶怯起來,有個秀女就說:「夫人,聽說青鸞園的有個秀女已經待寢了,現在就封了良人。」

    李夫人一笑:「自是當然,只要大家有機會侍奉皇上,自是可以得到封號,主子們是有福之人,以後皇恩浩蕩,為妃為儀自不在話下,宮裡的等級森嚴,皇后,貴妃,四妃,側妃,昭儀,婕妤,容華,美人,才人,良人,五官,保林,而每一等級又分三品,正一品和正二品,三品,主子們要切記,宮中自是最講究等級和禮數,比自個身份高的,要稱呼為姐姐,更要主動施禮。」

    她的那些話沒有多少人聽進去,眾秀女欣喜之色的是,皇上只有一個皇后,一個惠妃,其實都是側妃和別的了,足足有貴妃和另外正三妃的位子,這讓她們個個都興奮,似乎看到了好景在前面。

    「主子們先換上宮鞋,以後在宮裡,得穿宮鞋,練練步子,請記住,要慢一些,慢得像一片白雲在碧空中緩緩移動,慢得像一道漣波在河水裡輕輕漾開,慢步徐行,只可腳移,身不能動,這樣才步履輕盈討人喜歡。」

    一步一步地走,晚歌卻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安雪兒趕緊跑過去扶起她,看到雪白的宮鞋裡滲出的血跡,嚇白了臉驚叫:「李夫人。」

    李夫人也有些驚慌,匆匆跑了過來,小心地脫下晚歌腳中的宮鞋,玉足上,竟然斜插著兩根長長的繡花針。

    晚歌白嫩的腳側,點點的鮮紅,這針看似小,可刺進去,卻是那般的尖痛,她最怕痛了,還是忍住了痛,一用力,將二根繡花針拔了出來。

    「請主子恕罪,湖青,你這丫頭給我過來,是不是你負責主子們的宮鞋,為何有二根針在裡面。」李夫人一臉的鐵青,這可是大事,如果上報給管事的嬤嬤知道,她就連夫人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那叫湖青的宮女也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急得眼淚都哭了出來:「奴婢不知道,奴婢按夫人的吩咐,依著主子們的號,領了宮鞋,奴婢有檢查過,裡面不會有針的。」

    花想容氣憤地指著她:「你還敢抵賴,現在向秀女腳上的針,難道是她自個插上去的不成,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害她,有什麼目的?」

    宮女更怕了身子都在發抖:「奴婢不敢,奴婢有十個膽也不敢。」

    「你這蹄子,等會再向陳嬤嬤領罪去。」李夫人一把揪起她。

    「請夫人,主子饒命啊。」滿臉的淚糊了妝容,可見,她是何等地懼怕陳嬤嬤。

    花想容瞪大眼:「難道讓向秀女的腳白白受傷啊?」

    晚歌搖搖頭,這個湖青宮女一臉的惶然和委屈,自然不是她做的,而誰做的,誰也不知道:「李夫人,算了,不必鬧那麼大,這事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晚歌休息下就可以了。」

    「向姐姐。」安雪兒擔心地叫:「可是受傷了,就要宣御醫來上藥啊。」

    「不過是二根繡花針,小小的傷口,只是晚歌可能練不了路,學不了舞了,還請李夫人見諒。」

    李夫人一聽,臉色放鬆了下來,陪笑著扶起晚歌:「向主子真是宅心仁厚,都怪奴婢疏勿了,奴婢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過是小小的傷口,何必大驚小怪。」向琳尖酸刻薄地說,不滿眾人對向晚歌的關心。

    「你說什麼?」花想容氣憤地瞧著她。

    「我又不是說你,你插什麼話。」她美艷的眼一瞪花想容。

    晚歌歎口氣:「好了,大家不要再說了,大家繼續練吧,晚歌先回去。」

    「你這死丫頭,還不過來扶著向主子回去。」李夫人尖怒地叫。

    湖青趕緊拭拭淚,跑過來挽住晚歌,一步步慢慢往廂房而去,背後還能聽見李夫人討好地叫:「向主子慢點走,有什麼需要,差人來跟奴婢說一聲。」

    她坐定下來看著那宮女還害怕地抽哭著,歎口氣:「去洗把臉吧!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宮女豈有那麼大的膽子,她是最讓人懷疑的目標,怎麼會去做呢?必是有人要讓自已吃點苦頭罷了,這宮女沒有錯,小小二根繡花針,卻可以要了她的命,何必呢?生命是那般的珍貴,也要怪自個不細心地摸下就穿了上去,初初還沒有發現什麼,走上幾步就刺痛得不得了。

    宮女擦乾臉折了回身,跪在地上直磕頭:「謝謝向主子饒命。」

    「不必這樣,你起來吧!此事與你也沒有什麼關聯,不過,做宮女,對也可能不是你對,錯便是你的錯,下次最好要細心一點。」這宮女倒也是眉清目秀,討人喜歡。

    宮女起身點點頭:「向主子真是聰慧之心,奴婢記住了。」

    是誰放的針,目的是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讓這些困住自已,窗外的知了一聲一聲地叫,它們又知了什麼呢?「湖青,你進宮多久了?」

    「奴婢進宮已經快三年了。」她一板一眼地說,並不多言,也不怨言。

    晚歌心裡暗讚,也只有這樣,宮女才平安,可卻討不了喜,三年,如果想出宮,也快了,宮女三年一換,端看意願是否留下,而她們,卻得永遠關在這裡:「你先退下吧!」

    「是,主子。」她有禮地退下,合上門。

    窗邊,可以看到美麗的景致,碧綠的竹子整齊地隔開,清雅而幽美,這裡極少人來觀賞,多數的妃子和主子,都喜歡到上林苑,那裡,應有盡有,要真是賞玩起來,也極費時間。處處亭台樓閣,依著上林苑而建,最得勢的人,當屬是景妃,雖不是正妃,可卻得皇上的獨寵,而皇上,也只有一個公主,一個體弱的皇子。

    一陣由遠而近的蕭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聽出,這是觀王爺的,張大眼望向窗外,他正倚在綠竹下,輕輕地吹著,只是這蕭聲,似乎帶著憤怒。

    她站起來招招手,朝他一笑:「四王爺。」他護送向儀到契丹已經回來了,看到他,有種他鄉遇故知的心情,讓她興奮了起來。

    他大步走近,不悅地看著她滿臉的喜色,有點嘲笑地開口:「我沒想到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我和十四誰也不是你想要的?」快馬加鞭地回來,十四告訴他,向晚歌進宮了,真好笑,和十四的賭約就這麼不了了之,他們誰也不是她的目標,她要的更多,更高。還真是看錯人了,他心裡頭冷笑著,笑他自已的狂妄和無知,連一個女人的心也看不穿。她最好不是那樣的人。

    晚歌豈會聽不出他的話意,萬般的委屈在心頭:「難道你也以為我喜歡進宮嗎?」

    皇上的欽點他也有耳聞了,但是他冷冷地說:「你並不難過?」

    要她如何難過才顯示她不想進宮嗎?收起笑,晚歌看著他俊朗的臉,這張臉,風塵僕僕,曬黑了不少,和皇上一模一樣的臉,看得讓她有些窒息:「我不知道你和十四在生氣什麼?我不想讓自已難過,我無法改變我的命運,那我就得適應。」

    他眸子閃過一抹讚賞,她沒有改變,心裡更是欣喜了,笑著看她:「跟你開玩笑的,不用這般冷淡。」原來是這樣,真是想太多了,看她不是眉頭深鎖,他有點憤怒,當真是失了平時的精明了,唉,美人啊,為何她總讓他不會控制自已的心情了。

    原來他也不相信她,真是可惡,晚歌沉下臉:「四王爺,這是秀女的居所,秀女更不得與任何男子隨意說話,晚歌要休息了。」

    楚觀雲執住她的手,阻止她關窗:「怎麼,生氣了,那麼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你哥哥的腳大有好轉,不消多久,就能正常走路了。」

    「真的?」她興奮地叫。

    「像是我騙過你一樣,當然是真的,我楚觀雲說出的話,是鐵錚錚的事實。」

    她滿臉的笑意:「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可能我習慣這句話了,太好了,太好了,四王爺,我好想見到他啊。」無法割捨的是手足之情:「他一定擔心死了。」

    「不是有我在嗎?我也很想再喝一盅你燉的湯啊?在外面奔波了月餘,沒看見我臉都瘦了下來。」他摸著自個俊俏的臉。

    逗得晚歌直笑:「你越來越可愛了。」

    「那可不行,男人,只能用威風,尊貴,崇敬,高大來形容,那有用可愛的,美人兒,看在我辛勞一翻,是不是出來陪陪我啊。」他伸出一隻手,臉上是笑意盎然,他之前身上所散發的暴傲之氣,在她的嬌柔一笑後,早就煙消雲散,如果可以天天看到她這般開心的笑,是一件多開心的事,越想,他的笑就扯得越大。

    看到那隻大手,有著他的誠意和熱情,晚歌搖搖頭:「你這不是在拐我嗎?要是讓人知道了,我不是水洗也洗不清了,而且我的腳可能不太方便,讓針給扎到了。」

    「怎麼回事?」他皺起濃眉:「難道這裡的人欺負你,看我不去教訓那些人,怎麼侍候的。」

    「不是,是不小心的,痛的是我,別那麼生氣,我陪你就是了。」他是說到做到的。

    從正門出去必是不可的,那裡秀女正在練習著,而後門也要轉個彎子,還不如讓他從窗台上拉了她出去。

    楚觀雲笑得更深,雙手握住她的手掌,不待她爬上那窗台,一個用力,硬是將她提了出來。

    「天啊,真是刺激。」怎麼有點像是偷情一樣,走出那個房間,外面的空氣更是清新,讓她大大地歎了口氣,在他的攙扶下,慢慢地往竹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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