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聲奶氣卻堅定的說:「媽咪,我們想跟爹地培養感情,希望你過幾天才過來接我們。」然後看著齊陌耀,「爹地,我們回屋,我要騎馬馬。」
北北瞪大雙眼。
天艾眼中的疏離讓她覺得更加酸澀……
齊陌耀雖然不忍,還是放開了北北,應了一聲「好」,就過去抱起天艾,朝屋內走去。
他們兩個的背影,讓北北眼底的苦痛越來越濃厚。
我不過是局外人……
「天艾!!你怎麼了?我是媽咪啊,你不要媽咪了嗎?」她無力地垂著雙臂,慢慢地掉下眼淚。
自己的孩子竟然那樣生疏的看著自己,對每個母親來說,這都是苦痛吧!
「媽咪,不是,但我們想和爹地玩。還有喔,你和紫眸爹地可以去度假,我們這段時間想和親生爹地玩。」天艾一直輕輕的說著,可實際上,她眼中的熱淚滾滾落下,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害怕不爭氣地哭出來。
齊陌耀蹙緊了眉頭。
這母女,太像了。
「爹地,我們進去。」天艾求救似的看向齊陌耀,害怕自己暴露真實的情感。
齊陌耀將天艾抱回屋。
門關上的剎那,北北無力地倚靠著牆面,肆意著眼淚。
為什麼好像一下子,物是人非了……——
屋內。
天艾伏在齊陌耀的懷抱中,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老大,這樣……媽咪會很傷心的,對不對?媽咪會不會真的不要天艾了?」她可憐巴巴的說著,「可是,我覺得身體好難受,天艾會不會死啊,死了媽咪看到了會更加難過的,那樣不可以呀,不可以讓媽咪看到。雖然……雖然天艾很想媽咪抱抱……很想對媽咪說我忒喜歡她忒不想離開她……但,但我好像會有事……」
冬已經潸然淚下。
齊陌耀幫天艾脫下那厚重的外套,她的皮膚又顯現出半透明,那麼慘白,好似一瞬間,就會融在空氣中消失。
這個孩子為了不讓自己媽咪發現她的身體的異樣,偏偏要穿上沉重的外套,將全身裹得實實的。
「天艾,乖,你不會有事的。如果身體難受,就咬爹地。想想快樂的事情,折磨會過去的。」齊陌耀抱著天艾,走向天幕休息的房間,看到那個在兒童床上蜷縮著身體的小小身影時,目光帶著些許傷感。
齊陌耀的懷抱很暖,天艾點點頭。
齊陌瑜走了過來,道:「小子,幫你聯繫好了。那個醫師答應過來了。」
這個消息讓齊陌耀終於鬆了一口氣,「好!」他拍拍天艾的後背,「那個醫生伯伯會過來,天艾,你現在如果覺得難受,就踹我吧。你的腿還是想跑,剛才你為了讓你媽咪不看出異常,忍得太難受了。」
天艾搖搖頭,臉蛋貼著齊陌耀的肩膀,「親生爹地……你也不那麼討厭嘛……」
「哇,難道我以前讓你覺得很討厭?」齊陌耀淡笑著說,慢慢走向天幕,大掌慢慢拂過天幕的小臉。
「呵呵,因為我喜歡溫柔型的嘛,而且紫眸爹地對媽咪很好呀。」
齊陌耀有些悵然,「很好……或許,偏偏就我讓你們媽咪不開心了。」看到天艾憂愁地看著自己,他立刻轉移話題,「告訴我,你們怎麼知道我是你們的親生爹地的?」
「夢呀!!我和哥哥都會有個夢,可以追溯自己父母發生的事情,所以就知道是爹地你嘿咻了媽咪,然後媽咪有了我們。」
天艾的話讓齊陌耀立刻尷尬不已。
但是,從天艾口中得知自己真的是他們父親時,齊陌耀的心情終於多了幾分明朗。
他們真的是自己和北北的結晶。
可是!!
下一刻,齊陌耀認真的問:「天艾,那,那你們知道是誰讓你們媽咪失憶的嗎?還有……你們可以追溯我和你媽咪小時候的事情嗎?」
天艾有些為難,「有些我們還沒辦法呢,很多景象其實都是朦朧的。」她說著,突然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齒,「嗚……身體很難受!!」
與之同時,天幕也突然驚醒,瞪著眼睛就要將腦袋對著床撞!
齊陌耀快速地一隻手緊抱著天艾,另一隻手開始攬住天幕,「如果難受,你們就打我吧。」他揚起淡淡的笑容,「對不起,這五年,我都沒有盡過一個做親生父親的責任,現在是你們發。洩的好機會喲。」
齊陌瑜看到兩個孩子一邊流淚一邊踹打齊陌耀時,眼淚還是忍不住留下。
不可以讓他知道,一定不可以……
看到齊陌耀忍著痛的樣子,齊陌瑜咬咬牙,走了過去,「小子,將天艾交給我。」
「姐……」齊陌耀搖搖頭。
齊陌瑜卻是突然惱怒起來,「我是他們的姑姑!!叫你給我就給我啊!!」說著,就開始抱著天艾。
「……對不起……」天艾淚汪汪的看著齊陌瑜,她的腿又開始呈現飛奔狀態,膝蓋不停地頂到齊陌瑜。
齊陌瑜淡笑著,道:「放心,你姑姑我的身體可棒著呢。」將天艾抱走,轉身時,她眼角的淚還是流了下來。
「姑姑,你有什麼事情瞞著親生爹地,對不對?」天艾擔心地將小嘴湊到齊陌瑜耳邊,問道。
齊陌瑜抱著天艾半透明的身體,臉頰埋在她的小腦袋上,「孩子,這是我們的秘密喔……」——
沿江公寓。
北北躲在了洗手間,自己房間內,冰天輒和妃宜一波又一波的聲音讓她顫抖得更加厲害。
自己不過是邊緣人,對吧?
她隨意地翻看著自己手機的信息,看到陳多多發給自己的信息,才憶起明天要去爆破現場幫忙。
看著鏡子中眼睛紅腫的自己,北北握緊了拳頭。
如果,真的無所歸屬,那就選擇一個時間離開吧……
而在攝影區的空地上,李欣欣看著自己哥哥的手下開始埋下特殊的炸藥,笑得更是詭異。
安北北,如果你這次還能倖免,我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