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冥後 稀里糊塗當冥後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這是路吉利猜測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救了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含著心痛的眼淚,仍然發白的小嘴苦澀地對著沉默的他微笑著,現在,只有微笑能隱藏她在他的面前有多麼尷尬,多麼難受。

    路吉利死撐著她的驕傲,可那兩行眼淚卻不爭氣的滑下,她快速地扭過頭去,笑出聲來,推著殷殤,擺出一副疲倦的模樣:「好了!我真得好累,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該死的殷莫,我饒不了他,剛才他真把我折騰夠了,等我好了,非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把他鬼王宮鬧個雞犬升天,我就不是路吉利!」看著強顏歡笑的吉利,殷殤洩了一口氣,誰也無法知道,剛才在沉默的時間裡,他在想什麼,決定什麼?

    因為他是一個深不可側的冷酷男人。

    將內心世界掩埋的不露一絲情緒的男人。

    將扭過頭去的吉利強行轉了回來,苦澀的笑臉上,已是淚流滿面,她其實不想在他的面前流淚,她也是個很要面子的女人,不想被人看不起的女人,在過去了十九年裡,跟著媽媽相依為命的歲月中,她已經學會用堅毅的外表,倔強的個性,打不死的草命,隱藏著內心的傷痛,軟弱,生怯。

    溫柔的目光褪去了冰冷的光度,溫潤的大掌拭去悲淒的眼淚,吉利瞠著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溫柔的他。

    他為什麼又要這樣做?

    又要來招惹她,內心在掙扎,身體卻不聽使喚地鑽進了他的懷抱中,聲音泣瀝,她在他的面前無法抵抗他的溫柔。

    只要他一個溫柔的眼神,她就被軟化的沒有了理智。

    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帶著一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傷淒,路吉利破天荒地說:「如果你想要她復活,我可以..我..可以成全你!只要你想!」

    這種大義無私的話,是從路吉利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嗎。

    路吉利本人都覺得荒謬!

    但是...

    是的!

    絕對是的!

    就是從她此刻的嘴裡說出來的!

    雙眸飆淚!

    路吉利本人漠然承認了這一悲情的心境轉變,說的好聽點叫懂得拿起放下,說的難聽點叫一枚笨蛋女。

    她在想,她已經完蛋了!

    她一定是著了這個男人的魔。

    這個男人溫柔的目光,使得她現在好像已經願意為他去做一切事情。

    哪怕是讓她去死,讓她永遠沉睡,她也願意。

    她,路吉利從不認為她是情聖,因為她不喜歡做別人的嫁衣,不願意做別人的替身,不是她的愛情她不要。

    可是,原來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竟然真得會為了他瘋狂,為了他做一切出乎預料的事。

    一向惜命如金的路吉利,曾經以為她絕對不會這麼傻,絕對不會為愛放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她的堅持,她的傲氣,她的倔強。

    情殤,這個詞從來不在吉利的字典裡。

    然而,面對這個男人,路吉利完全沒有抵抗力,招架不住他的溫柔,他的霸道。

    幾乎快要放棄她所有的一切思想和堅持。

    可是,對於他的想法?

    路吉利依然是窺探不到一丁點他的內心。

    他是一個謎!

    他是一個無人深知的冷酷男人。

    他是一個未知數。

    這是一段不公平的情殤!

    路吉利甘願走上,那怕受傷,那怕體無完膚,她也可以從容面對,甘願走上。

    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既然都這樣了,路吉利可不是個整天一淚洗臉,憂憂哀哀的女人,過去的堅毅,自編的雜草命論,已經將她鍛煉的意比鋼堅,心如鐵鑄,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變故,她的日子還得開開心心的過下去,不是嗎?

    她對著他釋然一笑,清澈的水眸依然神采奕奕。

    就讓她守護這個冷酷孤寂著內心的男人吧?

    沒有語言的對視,殷殤似是看到了路吉利的心思轉變,他竟然也豁然一笑,顯得有所不同,那雙黑如星辰的眸子不再那麼冷冽若冰,拒人於千里之外,溫柔的大掌挽住吉利的手臂,將她擁進結實而溫暖的胸膛中,緊緊地抱住內心起起浮浮的路吉利。

    他這是怎麼了?

    吉利察覺到了一絲他的改變,以及一絲情緒外露的不同。

    他緊緊地抱住她在笑,而且,笑得很放肆,沒有任何顧及。

    「咳咳咳!該死的,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過氣了!放開,放開一點!咳咳咳!」皺著眉頭,粉嫩的小拳頭捶打著他緊錮住她的後背,抗議他過於箍緊的臂腕,殷殤沒有理會她的話,以及責怪的捶打,反而抱著更貼緊,更親密,更捨不得,好像生怕路吉利會跑了一樣,緊得就想要和她合二為一,永遠捨不得分開似的。

    「喂,放開了!」話外音,接著只聽到一聲某人被推倒,狠狠落地的跌落聲:「哎呀!你這個不知情趣的女人!」

    「是你不要太過分了!抱那麼緊,把我當甘蔗了!」

    「呀∼」話外男聲,一聲痛叫。

    鬼王宮,大殿上,一身玄黑睡袍的殷莫,凌亂著那頭另類的『一剪梅』,邪肆的笑勾在不厚不薄的唇角,可是他的眼神卻極度絕望,沉醉酒舞,慵懶歌色,看似妙不可言,可他的內心卻無比悲沮。

    「哈哈哈∼好,好。跳得好,過來,陪本王喝酒!」王位上,殷莫手舉青樽,酒送蕩出,舞姬聞言,笑靨靦腆,媚眼絲滑,身柔若柳,逸步盈來。

    桃花眼瞇致起花,酒香人更香。

    可是,殿中又有誰能知他心碎如離,絕決孤寂。

    哀莫大於心死!

    形容現在的殷莫不足夠已。

    只見起舞鬼姬,魅眼不拒,倩身迎柳,身影剛至,殷莫大手一伸,鬼姬頃刻入懷,香艷不絕,羨煞旁人。

    大殿外,艾朵蘭臉色沉淡,雙手端著一碗醒酒湯,步子剛到殿外,便已經聞到了殿中濃重熏天,酒池肉林的迷離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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