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傾城 大漠狂沙 邊漠魂2
    飲了幾杯,纖紜緩緩起身,倚著白玉宮柱,裙裾飛揚,清爽的晚風拂動,裙裳便似胭紅的蝴蝶翩翩展翅,撩人心懷。

    漠川亦起身,緩步走在纖紜身後,輕輕勾住她纖細腰身,纖紜微微一滯,並未掙開。

    漠川便笑道:「怎麼?想通了嗎?還是大瀛醫者果真這般妙手回春?」

    他急促的呼吸在纖紜頸邊遊走,纖紜只是望月興歎,狀似神傷:「『皓月流春城,華露積芳草。』只可惜……」

    纖紜眸光清素,淡淡拂下宮閣,漠水河碧波粼粼,浩浩湯湯。

    「可惜什麼?」漠川柔美的眸子煥著月彩迷濛,望著她輕動的墨睫,纖紜柔唇冷笑,睨視著宮殿下來往迅走的兵衛:「只可惜了,如此景致,卻有些人大煞風景。」

    漠川尋著她的視線望去,微微凝眉,夜風吹散衣袍,漠川高居宮閣,大聲吼去:「你們,去別處巡視,今夜,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准靠近這個窗下。」

    重兵衛仰頭而望,但見高築的宮頂,君王修長身姿迎風而立,面色不明,語意威嚴,身邊女子裙裾飛揚飄蕩,月色勾勒出她風流身姿,長髮糾纏水光,盈盈碧天。

    俱都低下頭去:「是。」

    行動有素,兩邊散去,迅速消失在漠水河邊。

    漠川轉眸而望,陰柔的笑意溢滿眼底:「現在如何?」

    纖紜挑唇輕笑,嫣嫣如絲:「這方才是好花好月好良宵。」

    說著,轉身而去,執起桌上酒壺,斟上兩杯,清酒甘香,惹人心往,纖紜端了在漠川面前,遞一杯在他手上,漠川伸手接過,握住纖紜執杯的手:「你這樣,可是在勾引我嗎?」

    纖紜笑道:「你說呢?」

    身子被突地禁錮,漠川握緊她捏著杯的手,將她攬在懷中,又緩緩握著她的手向唇邊送去,一飲而盡,陰柔的眼光有淡淡迷離。

    纖紜抑制住緊促的呼吸,眼波如水的望著他,水瀾驚心,駭世美麗,漠川將杯盞打落在地,纖紜的身子便騰空而起,他迷魅的眼神流連在她絕色容顏上,陰柔的笑意蘊藏在眸心深處,彷彿鬼魅。

    「大瀛朝的酒果然烈,只這樣幾杯便醉了。」漠川將纖紜放到在床榻上,垂下的黑髮遮掩幽糜燈輝,令他一雙漆黑眸子更加深幽,纖紜勾唇輕笑,眼波流盼:「酒不醉人人自醉。」

    漠川呵呵笑道:「小妖精,今天,我一定吃了你!」

    說著,他整個人覆下來,熱唇遊走在她每一處冰涼的肌膚上,他含緊她的唇瓣,她只是不動,感受他身子強烈的抖動,慾火令他激昂,情慾令他狂躁,他的手扯下她薄絲紗裙,撫上她涼若霜雪的肌膚,沁寒的涼,絲毫無減他此時的熱度,只是那雙手,漸漸緩慢,吻在她耳際的唇一點點滑下,旋即,整個人沉沉的壓下來,許久,再也不動。

    纖紜急促的喘息,然若那藥勁再晚來一會,她想她都會不能忍受的推開他,纖紜輕喚他一聲,毫無反應,於是輕輕推開他,整好凌亂的衣襟,只見漠川面有微熏,眼睫沉靜,柔美的面龐此刻沒了一點陰森,唯有靜好的輪廓,若是他只是這樣睡著,他亦是極俊美的男子,只是一旦睜開了這雙眼睛,便會令俊美的面容冷意森森,令人望而遠之。

    纖紜正欲下床,卻聽殿外傳來瑟爾焦急的呼喊:「公主,公主您不能進去,陛下在裡面,公主……」

    「滾開!」

    是漠芙的聲音!

    纖紜依稀辯得,糟了!這個時候,一切本是天衣無縫,可是漠芙偏偏來了!她望一眼窗外,想必此時,歐陽夙已然潛伏在了「傲月宮」下的河水邊。

    她連忙和衣下床,將薄毯蓋好在漠川身上,放下簾幔紗帳,平一平氣,希望能盡快將漠芙趕走,切不要她發現什麼破綻!

    …………

    想著,漠芙已氣勢洶洶的走進殿來,一身綾綢飛蕩,怒氣縱橫,纖紜眉眼一挑,略略整弄胸前衣襟,仍舊掩不住風光獨好,漠芙公主眼神如火,恨聲道:「是你慫恿陛下撤走了守衛軍嗎?」

    纖紜唇角含笑,淡淡道:「公主這是從何說起?是陛下興致正好,飲酒賞月,不想有人煞了風景,怎麼公主卻怪在我的頭上?」

    漠芙公主向纖紜身後看去,但見菱紗長內,一個人影熟睡在床榻上,纖紜眼角一動,隨即平復,只淡然的看著她,漠芙公主道:「陛下怎麼了?」

    纖紜故作嬌媚,細眉微揚:「不是與公主說了,陛下飲酒賞月,多喝了幾杯,醉倒了。」

    「醉倒?」漠芙冷哼道:「漠川的酒量我是清楚的,只是賞月小酌如何會醉倒?」

    說著,迎身上前,纖紜讓開身子,只見漠芙挑開紗帳,望漠川安靜的睡臉,依稀帶笑,陰柔面頰微微紅酡,確是幾分薄醉,卻不知為何睡得竟是如此深沉。

    「漠川……」她輕輕觸動漠川身體,纖紜連忙上前,冰涼的手阻住她:「公主,若是打擾了陛下,我想公主知道後果!」

    漠芙公主揚睫看她,滿目猙恨:「你這女人究竟做了什麼?即使是醉,他亦不會醉得這樣不省人事!」

    纖紜幽幽一笑:「是嗎?那麼正如公主所說,若是公主再這樣鬧下去,吵醒了陛下,我想……可就不是一個巴掌的問題了。」

    漠芙公主突地一怔,定定的看著她,她的眼神漫然,傲色如霜,正如她這一身清冷,迫人心悸:「你……」

    「公主,識相的便快些回了,我累了,全可以當作今晚的事從沒發生,若是公主如此一意孤行,那麼,我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說著,冷柔一笑:「公主該知道,我可是大瀛朝的禍國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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