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傾城 禍國妖妃 韶華凋10
    纖紜欲言,趙昂卻再次按緊她的雙唇,輕聲道:「昨夜,辰妃便與朕說了你對她說的一番話,今日,楊太尉匆匆進宮來,向朕請求,萬萬不要下旨!」

    纖紜聞言,心內不覺一動,來不急雀躍,趙昂的唇便覆下來,她欲要掙脫開,卻被早有預判的他牢牢固住:「別想走,小妖精!你放心,朕今天不會要了你,朕只是才發覺,原來你不僅懂朕,還是真真向著朕的!」

    纖紜凝眉,並不解他言語,他澀然的笑了,柔聲說:「原來你找了那御醫來,果真只是為了問南榮菡煙的病情,朕更加沒有想到你如此心思敏捷,竟想到了這樣方法去阻止南榮家的提親!只是……」

    趙昂難得調皮的笑了:「只是這一次,南榮景須在朝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那般自信的支持我立你為淑妃,並以此要挾求親,如今楊家拒婚,怕是他這一次的面子可栽得大了。」

    他的唇近在咫尺,彼此氣息糾纏在一起,而他卻果真沒有更近一步。

    與他目光那樣接近,纖紜不禁垂了眼:「你知道便好了,我討厭多疑的人。」

    趙昂一怔,隨而無奈的放開手,緩步踱向窗邊,夜色早已濃了。

    「皇上不去『紫芳宮』嗎?」纖紜到詫異他此時會來,望著趙昂的背影,孤燈幽黃,映著他金紫色長袍,他的背影便與這週遭暗淡的景色不甚相合,突兀得那般孤寂。

    趙昂歎了一聲:「是辰妃叫我過來的,她說你才入宮來,需要多關懷些。」

    纖紜不禁失笑,看來,楊辰妃果真是毫無心機的女子,全然不懷疑她所說的一言一句,趙昂回過眼,細細的看她:「你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去了一趟『紫芳宮』,便將南榮景須的預謀擊碎,竟還能讓辰妃感激著你,並且……」

    說著,唇際勾動一絲狡黠笑意:「並且你還令近來總是不安的辰妃相信,朕,仍然如此愛她!」

    纖紜淡淡一笑:「辰妃的性子,難怪你五年的虛情假意都沒能日久生情,實在太過愚鈍了些。」

    趙昂微作一驚,隨而隱在含笑間,是啊,這才該是她說出的話,她的心冷如霜雪,如何會感念別人的心意?

    只是……

    趙昂望回到窗外,夜晚風寒,那落了一整夜的風信子仍舊不知疲倦,落得人心裡涼絲絲的。

    「日後,怕是要有一場風雨!「趙昂默然歎息,纖紜卻是一怔。

    今晚的趙昂似乎格外不同,平日的他,狂躁、激烈、甚至狠厲,然而今天的他,一雙冷峻鷹眸中似乎蘊藉了無盡的孤獨與落寞。

    纖紜心內竟有一絲絲憐意油然而生,是啊,五年來,這般用心幾人知?叫他如何能不孤寂?五年後,自己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卻始終不能真心對他,叫他如何能不落寞?

    她默默走回到床邊,放下紗綢簾幔,今天的他,絕不會逾越半分的,而日後的風雨……

    纖紜亦有歎息,想楊家拒婚,定然令南榮景須惱羞成怒,遷怒於趙昂與自己不可避免,卻不知趙昂將要如何應對!

    想想亦真的可憐他,五年前,他才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縱是現在亦不過二十出頭,便要一個承擔下江山天下的重責,一個人面對朝臣們個個居心叵測的嘴臉,面對南榮景須權可傾天的壓迫,面對後宮無處不在的監視,聽聞昔太后雖是趙昂親母,母子間卻存有芥蒂。

    纖紜緩緩閉目,所謂帝王,高處不勝寒,果然,寒得如此淒涼!

    ※次日,朝堂之上,趙昂當朝欲冊「關雎宮」婕妤為淑妃,下月中,便於「丹霄殿」行冊封禮,同邀楚詔國公主漠芙共同赴宴,於指婚一事卻仍舊隻字不提,只以眼光回應南榮景須的質疑。

    冊妃禮如此勞師動眾、大張旗鼓難免令人驚異,後宮之中,更一片嘩然,唯楊辰妃熱衷的與纖紜挑選禮服珠寶、綾綢胭脂。

    昔太后與皇后明確表示,絕不出席,纖紜卻不在意,於這皇宮之中,她並沒期望著有誰真心以待的,包括趙昂。

    冊妃之禮如此繁複,她亦感覺趙昂另有目的,並不單單只為討好自己,卻一時沒有頭緒。

    楊辰妃到是真真殷切的為自己準備,狀似不經的詢問起昔太后與趙昂間的芥蒂,辰妃遣下眾人,方才歎息開口。

    原來,趙昂並非昔太后獨子,趙昂上面原本有個長他兩歲的哥哥趙麟,趙麟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八歲便熟讀兵書典籍、能文能武,是昔太后與先皇的心頭之肉,而小兩歲的趙昂,則顯得默默無聞了許多,16歲前,趙昂幾乎不在父皇母后的目光中。

    直到五年前,身為太子的趙麟突然離奇失蹤,失蹤那天,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便是趙昂,而太子失蹤,身為次嫡子的趙昂自成了太子的不二人選,於是傳言之間,趙昂自有最大嫌疑,縱是如此,當時皇帝病體已沉,昔太后為免得太子之位落在他人之手,便極力為趙昂辯護,於是趙昂被立為太子,可是母子間的嫌隙卻並未因此而緩解,縱使趙昂極是孝順的,昔太后亦至今日仍如芒刺在心,對趙昂始終心存懷疑。

    原來,趙昂心裡竟承受了這許多的苦澀,纖紜暗自歎息,難怪趙昂性子這般隱忍,怕不僅僅因了南榮景須。

    入了臘月,冬日氣息漸濃,風凜冽。

    南榮景須再提婚親,趙昂此刻狀似憂心的向南榮景須連連示意,南榮景須已不能壓抑,一意叫趙昂當朝言明遲遲不肯指婚的理由,並列出南榮家種種功勳來,趙昂看似難為的於朝堂之上開口,言之方畢,南榮景須面色立時沉暗如鐵,目光在楊太尉身上掃過,似有刀鋒!更以怒目直向趙昂,趙昂眼神低垂,刻意躲避了他的犀利,心內卻暗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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