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胭脂色 愛之深,恨之切 第18章、走著瞧
    「你是說我怎麼樣懲罰你都可以?」蘇鶯鶯突然開口。

    花奴猶豫半晌,點頭應道:「要打要罰,花奴絕無怨言。」

    蘇鶯鶯嫵媚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本美人怎麼捨得罰你呢?不過是想讓你過來伺候本美人罷了。你可願意?」

    花奴一想,自己本就是伺候她的丫頭,現在繼續跟在她身邊照顧她,也是本份之事,就算她打罵自己也是應該,她總不至於傷了她性命。可她不知道的是,今非昔比,她此時已經成了威脅到蘇鶯鶯命途的禍害。

    於是她垂眸答道:「花奴自當從命。」

    蘇鶯鶯見狀,眼底浮出冰冷的笑意,她轉過身,臉色立刻沉下來,厲聲問道:「這丫頭是哪宮管的?」

    宮女嬤嬤面面相覷,一個不知名的丫頭,不主不奴的,誰知道是哪宮的?!

    這時一個妃嬪走出來笑答道:「妹妹怎就看上這麼個不知輕重的奴才,聽說當時她是華貴妃帶走的,妹妹可莫要因為這奴才傷了姐妹的和氣。」

    蘇鶯鶯自然知道這女人是藉機挑撥她和華貴妃的關係,但是她倒樂得如此,如今她如此得寵,偏那華貴妃仗著恩寵,不但瞧不起她,還處處與她做對,她倒要讓那女人看看,到底誰在玖夜心底更具份量。

    她冷笑道:「原來是她!如此,倒省了去詢問的功夫,只要本美人喜歡的,王上定然會給本美人送過來,咱們姐妹無非是盡心盡力讓王上開心,想必華姐姐定不會讓王上為難。」

    其它嬪妃見蘇鶯鶯當著她們的面炫耀聖寵,臉色都不好看,卻也都僵著臉皮笑著連連稱是。

    蘇鶯鶯得意地看著眾妃的反應,然後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花奴,臉色立刻冷下來,咬牙切齒道:「帶走!」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奴才惹本王的美人生這麼大的氣?」

    跟在後面的奴才正準備動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這些妃嬪娘娘宮女奴才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紛紛跪倒在地上:「王上……」

    玖夜也不瞧她們一眼,逕直走到蘇鶯鶯身邊,邪妄地笑道:「鶯鶯愛妃,你這是跟誰生氣呢?」

    花奴聽到這個稱呼,驚訝地抬起頭,蘇鶯鶯已經是赤炎國王妃,怎麼可以……

    她這一抬頭,正好撞到玖夜漆黑如玉的眼睛裡!

    蘇鶯鶯驚得臉都白了,眼神慌張地看著玖夜,生怕花奴說什麼話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暗自吸氣,壓下心中驚慌,柔柔地依偎進玖夜懷裡,嬌嗔道:「沒什麼事啦,臣妾正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奴才而已,王上莫要擔心。」

    「是嗎?」玖夜勾起唇角,他的眼神自看到花奴後便再也沒有轉開片刻,而花奴也直愣愣地看著他。

    「王上怎麼會突然來這裡?這些事交給榮姑姑辦吧,莫讓這些奴才擾了王上的雅興,王上累了一天了,臣妾陪您走走吧。」說著她便勾著玖夜的手想要走開。

    可她用了極大的力氣,玖夜的身子依舊穩如泰山,定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而他的眼睛,正盯在花奴臉上。

    「是你?」玖夜開口,顯然是對著花奴說的,他戲虐地打量著花奴有些紅腫的臉頰,不由得笑道:「怎麼每次見到你都是如此狼狽的模樣?本王到現在都沒見過你的廬山真面目,莫不是怕長得太醜,故意以此隱藏容貌,籍此躲過本王的眼睛?抑或是……想籍此引起本王的注意?」

    花奴聽他這麼一說,頓感羞辱,不由得惱怒地剜了他一眼,垂眸冷道:「您多慮了,花奴不曾想引起玖夜大王的注意,王上後宮佳麗無數,花奴哪有那份能耐與膽量。」

    「哈哈哈哈……好個刁嘴的丫頭!」玖夜突然仰天大笑。

    這個丫頭嘴上說沒有膽量,可她可是第一個有膽子盯著自己看這麼久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人,而且上次面對自己冷厲的表情,這丫頭竟然笑起來。說來他本該生氣的,可是想起那天她的笑容,竟似無比信任依賴,讓他有種說不出的受用。

    上次將她交給華貴妃安頓後,就得到了妁磯姑姑的的玉珮,因為妁磯姑姑的女兒,自己過於震驚,她就被自己給忘到腦後了,不想今天竟然又看到了她。

    其它嬪妃見皇上突然仰天大笑,都驚了一跳,這玖夜喜怒不形於色,這會竟然因為一個奴才不顧身份地大笑起來,不由得面面相覷。

    「丫頭,你的名字原就叫花奴嗎?為什麼來我殷樓國?」玖夜走到她面前,開口問道。

    蘇鶯鶯聽玖夜這樣問,怕花奴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忙擋到玖夜前面,道:「皇上,這是臣妾以前的丫頭,臣妾撿了她的時候她就叫花奴了。」

    「哦?本王記起來了,那次你是和這丫頭一起的。」玖夜勾唇一笑:「本王剛才聽說,你想要這丫頭跟著你?」

    「臣妾斗膽了,花奴跟著臣妾久了,別人侍候不太習慣,還望皇上成全。」蘇鶯鶯聽玖夜自己提起來,只當天助她也,心下一喜,忙急著謝恩。

    誰知玖夜突然變色,冷冷盯著蘇鶯鶯良久,問道:「很早就跟著你的丫頭?」

    蘇鶯鶯被盯的渾身發毛,不明白玖夜為何突然變色,嚇得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玖夜走到花奴身邊,一伸手竟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低語到:「本王還記得那天你強加給我的罪名呢,今天本王便履行了那日的話,你不是說本王卑鄙無恥麼?那本王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卑鄙無恥!我倒要瞧瞧你今日還能逃到哪裡去?」

    花奴雙腳突然離地,嚇得驚呼一聲,反射性地摟住他的脖子。

    玖夜哈哈大笑。

    「啊!你放開我!」她隨即反應過來,忙推著他的胸膛,那結實的肌肉推得她的手生疼。

    「別動!」他沉聲道,然後抱著她轉身往朝陽宮的方向走去。

    蘇鶯鶯氣急,忙跺腳叫到:「王上……」

    玖夜冷冷回頭,瞇眼看著她,那眼裡的殺氣驚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就是這一驚,讓她想到一件事。當時為了贏取玖夜信任,她將花奴的身世套在自己身上,說自己自幼為奴,吃盡苦楚,但剛才一時失口,竟然說花奴是伺候自己的奴才,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想到此,她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玖夜隱忍不說,又是什麼意思?

    看著玖夜抱著花奴走遠,蘇鶯鶯憤恨地一跺足,又瞪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小喜鵲,看著他們的背影怒道:「賤丫頭,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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