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往事如煙絲絲纏 心如毒藥
    二人隨著走進來,惠雲烹一壺清茶,挑眉看二人:「要不要喝點茶?」

    「不用了,夫人,我們開門見山吧。」夜靈開口說,「你要我來,我來了,那麼請您將解藥交給玉之,我留下。」

    惠雲微笑望向白玉之:「到底還是重色輕友……」

    「夫人,不必出言相譏,您先是命令了顧若蓮,隨而又威脅玉之,如此這樣費心的要我前來,那麼便按照您說的,解藥交給玉之……而我留下。」夜靈眼底異樣平靜,一層懾人光芒漾在晨光中。

    惠雲斂笑,緩緩起身,眼裡肅然幾許:「到底是夜靈,這樣的冷靜與沉著,是誰人學……也學不來的……」

    她挑眉看向白玉之,白玉之微微避開她的眸光,夜靈似乎恍然一般,頓時怒道:「原來,又是你……」

    惠雲略微一驚,不明其意,夜靈皺緊雙眉,逼上一步,他凝視著惠雲看似靜美如雲的臉,他實在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令一個女人冷酷至此?

    他一直想不明白,以白玉之之優秀,為何會有那麼深的自卑感?為何一直以為他是在模仿自己?實際上他明明與他是兩個不同的人,不過因好惡相似,所以行為相仿而已,白玉之生就一副儒美俊雅,這種天生氣質,怎是學得來的?

    原來,是她,是她一直在灌輸這樣的想法給他!

    白玉之惶然不安的樣子浮現在眼前,令他欲言又止,這個時候說破對白玉之多年的心魔並無好處。

    他只冷聲道:「交出解藥,然後說出你的目的。」

    惠雲笑笑:「我卻沒有那麼愚蠢。」

    「什麼?」夜靈不解。

    惠雲自腰間拿出一粒紅色丹藥,笑道:「這個……我自然會給你,但如果我給了解藥,你卻拒絕我的要求,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夜靈說一不二。」夜靈堅然道。

    「先別答應得這樣爽快,說不定我說了之後,你忽然不想救慕容蕪的命了,也很難說啊……」惠雲聲音淡淡的,如一縷雲煙,卻能激起人心內的火氣。

    「不要逼人太甚……」夜靈眼裡銳光畢現,「我要殺你不是件難事。」

    「哈哈……當然,你夜靈殺人自然不是難事,可殺了我,永遠都不要想救慕容蕪,因為這解藥有兩顆,如果不同時服用,只會是更毒的毒藥!」

    她字字如刀,臉容亦有陰霜森然。

    夜靈沉一口氣,他相信,這樣的女人做得出。

    「你到底要怎樣?」白玉之上前一步,抓住惠雲的手腕,惠雲冷漠看他,「真沒沉不住氣,你到底多少年才能比得你夜靈大哥的萬分之一?」

    「住口!」夜靈打斷她,「不要再逞口舌之能,你要怎樣?」

    惠雲掙開白玉之的手,看向夜靈:「適才你說了,殺人不是難事,那麼這第一件事,便是要你去殺人……」

    「誰?」夜靈問道。

    「雲妃和她的父親秦明!」惠雲眼光變得肅重。

    夜靈一驚,白玉之亦是一驚,她不是該和雲妃一夥嗎?怎麼卻要殺掉雲妃和她的父親?

    「秦明遠在京城,而蕪兒只有三天的命。」夜靈料想她詭計多端,這絕不是終點。

    惠雲笑道:「他就在流城!就在雲妃宮中!」

    「為什麼?」夜靈追問。

    「殺手是沒有問為什麼的權利的。」惠雲側眸看向白玉之,「這顆丹藥你拿著,為慕容蕪服下,可多保她十日性命,待夜靈為我做完三件事,我自然會奉上另外一顆,若是他不做……」

    惠雲清眸中冷光叢叢:「便是更毒的毒藥,她必死無疑!」

    她將藥丸遞給白玉之:「要不要給她吃,隨你。」

    白玉之看向夜靈,夜靈衝他點點頭,白玉之接過藥丸,夜靈道:「拿給蕪兒。」

    白玉之瞪一眼惠雲,轉身而去。

    屋門關閉,惠雲注視著夜靈:「你有話要說對吧?」

    適才一瞬,夜靈莫名的怒火,惠雲有所察覺。

    夜靈心中暗忖,難怪白玉之說他 不是簡單的女人,難怪她可以令白玉之心魔深種。

    她果然足夠敏銳。

    「別再折磨玉之,別再控制玉之……他是你的兒子,你親生兒子……」夜靈銳利的眼眸火光如劇。

    惠雲卻不過清淺一笑:「我有嗎?一切……都是他自己看不開,我不過稍加利用……如此而已,我對他的惡毒,遠遠比不上他對我的殘忍……」

    「不可能,玉之一直以來的心魔都是你造成的,你甚至令他恐慌,若非你是他的母親,以玉之的武功早就殺了你……」夜靈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對玉之放手!」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惠雲依然淡淡的,「別忘了,慕容蕪的命在我的手裡,我讓你做什麼,你都要做。」

    「你會後悔。」夜靈眉心深凝。

    「哼,我從不知什麼是後悔。」惠雲道,「去做了第一件事,我自會將後兩件事告訴你。」

    「我又憑什麼相信你?你這樣的女人,若是到時候不交出解藥,也不無可能。」

    「你有能力殺了我不是嗎?我是不會做出讓慕容蕪死,而我陪葬的蠢事。」惠雲緩緩坐下,喝一口香茶,「今晚……我便要見聽到雲妃和秦明的死訊!」

    夜靈看著她,似乎有點理解了白玉之的無助,這個女人心思縝密、心狠手辣、生死不顧,的確是棘手的女人。

    夜靈轉身出門,臨行依然沉聲說:「他是你兒子……虎毒不食子,卻原來你是沒有心的。」

    他摔門而去,震動的聲音令惠雲似乎得意的表情瞬時凝住。

    她握緊手中的茶杯,清美眸中一滴淚悄然滾落。

    「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的兒子!全都是!」她緊緊盯著門口,氣息沉重,「斗彩大會後,這天下……才將是真正的天下……」

    一把將茶杯扔落在地,破碎在一泊清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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