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梨花落盡成秋苑 愛慾掙扎
    回到房間,白玉之正在窗邊躺椅上飲茶望月,慕容蕪走進來,坐在桌邊,靜聲說:「今天不站在窗外了嗎?」

    白玉之握著茶杯的修長手指一收,看向她:「我說了,不是我。」

    慕容蕪不予理會:「那盒胭脂查出了什麼?」

    「那盒香粉主要以荀草為主。」白玉之喝一口茶,望著一輪殘月。

    「荀草?」慕容蕪想了想,她雖對制香無甚研究,可畢竟出身慕容家,慕容家的書籍都以胭脂制香為主,她多少會看些,「荀草該是很常見的香啊?郭璞 《山海經圖贊·中山經》說,『荀草赤實,厥狀如菅,婦人服之,練色易顏。』該是好東西。」

    白玉之回頭,讚許的看她一眼:「嗯,不錯嘛,我以為你當真對於制香什麼都不懂呢。」

    他站起身,多倒一杯茶,遞在慕容蕪手上:「有草焉,其狀如葌,而方莖、黃華、赤實,其本如稿本,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這是我們制香師都知道的,可是荀草本身便是有毒,若是掌握不好,恐對人有害……」

    「什麼?」慕容蕪將茶杯放下,「你是說……」

    「而瘋傻的原因,只恐是在這過量的荀草香粉中摻上了虞美人……」白玉之眼神幽幽的,望著茶杯中漂浮的兩片茶葉,手指滑動。

    「虞美人?」慕容蕪亦是有印象的,「虞美人雖美,卻有毒,不可煉香。」

    「不錯。」白玉之微微抬眸,似有些疑惑,「我記得你說,你對制香一無所知。」

    慕容蕪喝一口茶道:「對於如何制香,有何要法,從小季芸不許我學,我當然不知道,可我會看書啊,我記性還蠻好的。」

    她挑眉一笑:「只要我想記住,過目不忘哦,所以你小心點,我可記仇呢。」

    白玉之失笑道:「呦,這是威脅我呢?」

    白玉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要不要學?」

    慕容蕪一怔,隨即起身說:「你教我?」

    白玉之唇角高高揚起,俊容有光:「你拜我為師了。」

    慕容蕪見他這副神情,心知他是有意耍她:「你耍我啊?」

    白玉之笑道:「是啊,行不行?」

    「你……」慕容蕪剛要發作,卻沉下口氣,反而笑了,「行,我打不過你,也算計不過你,不能拿你怎麼樣,不過我才說過,我記仇的哦,你給我記著,我一定報復回來。」

    「報復啊?好可怕。」白玉之走到她身前,目光如一泓清泉水,唇角卻帶著一絲邪惡笑容,他步步走近,慕容蕪步步後退,推到妝台邊,碰倒了梳妝台上一支瓷瓶,瓷瓶掉落在地,滿地香氣瀰散,慕容蕪要低身去撿,卻被白玉之攬住。

    他漆黑瞳眸如夜的寧靜,令人沉溺。

    他低緩細語:「你捨得報復我嗎?」

    他原以為,調皮驕傲如她,定然反唇相譏,可是她沒有,她輕輕低著頭,反而一臉嬌羞:「我……」

    白玉之雙手撐著妝台,將她禁錮住一般。

    她藏在袖中的手,被他忽然握住,她轉頭,櫻唇卻恰好被含住,白玉之雙眸微閉,睫影重重卻依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令慕容蕪週身頓時酥軟無力。

    他的手撫上她的長髮,紛紛擾擾,紛紛而落,落滿他的掌心。

    他的氣息如潮汐湧來,深深吻她,將她頃刻淹沒。

    天旋地轉中,慕容蕪亦環住他的腰,熱烈的回應他。

    可是,那吻卻漸漸清淺、弱去、後退、最終,消失不見……

    慕容蕪幽幽睜開雙眼,只見他低低的看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那種距離好似千溝萬壑一般不能跨越似的。

    慕容蕪不懂,為何,每次都要在這樣的時候,他令一切戛然而止。

    為什麼,他每一次明明都充滿渴望,卻又在渴望的最巔峰讓彼此跌落懸崖。

    「為什麼?」慕容蕪抓緊他的衣袖,不令他放開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為什麼躲我?為什麼每次明明……明明你都想的……」

    這話,不該從女人口中說出來,可是慕容蕪卻確信自己忍受不住下一次他的若即若離,舉步不前。

    「為什麼不要我?不喜歡我嗎?還是……」慕容蕪淚眼盈盈,「你在怕什麼?還是你……」

    「我沒有怕……」白玉之看著她,眼裡明明瀰散著迷離的情()欲,明明有熱烈的渴望,可是,他強自壓抑、克制。

    「那是什麼?」慕容蕪不懂,這麼久了,他也說過了要愛她,也說過了會珍惜她,可是為什麼他每到黑夜都會逃開,為什麼他不要她?

    慕容蕪的唇忽而貼上他的,他一愣,想要躲開,卻躲避不及,想要推開她,卻又好像不聽使喚。

    他腦中有無數的掙扎、困惑與壓抑。

    她柔軟的身體,依偎著他的胸膛,他急促的喘息,胸前已燒開一片火海……

    她的主動,她的質問、她的眼淚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有這寸寸燒開的情與愛,是他意料之中。

    他早該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自己根本不是聖人,根本不可能面對喜歡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開……

    他已在崩潰的邊緣,艱難的推開她:「你不會後悔嗎?」

    慕容蕪幽幽笑道,「我是你妻子,為何後悔?」

    他氣息灼熱,俊美容顏煥著桃花一樣的顏色,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一般,他將她抱起,長裙掃過妝台上瓶瓶罐罐,零落了滿地馥郁。

    錦床紅帳,軟玉溫香……

    白玉之望著身下的女子,目光依然糾結:「你不瞭解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無須瞭解……我只要瞭解我的心。」慕容蕪說著,軟軟唇瓣輕盈吻上他。

    猛地,他似乎要將她融化一般,他吻她的唇、她的臉頰、她如雪肌膚,他的壓抑,忽然間爆發一樣,熱烈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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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點之前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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