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道是無情卻有情 驚人秘密
    「有什麼苦衷?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什麼都不說?從前……你說我不能放下過去,不讓你重新開始,那麼現在呢?這種情況下,你依然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你……」慕容蕪淚水幽幽滑落,傷心不絕,「你不相信我……」

    這一句話,似一把刀,深深插進白玉之的心裡。

    他眉心皺緊,眉間溝壑如萬道深淵……

    「我有苦衷……」他低低重複。

    「是什麼樣的苦衷,讓你在這樣的時候,都不能說出來?都不可以告訴我?你和顧若蓮的過去,你的身世,你的過去,我都可以不問,可是這件事牽扯到你的生死,我如何能夠不問?聽你對我說句真心話真的有那麼難嗎?」慕容蕪淚眼晶瑩,火光在黑暗裡跳躍,一點一點的在眸心深處擴散。

    白玉之握緊她的手,修眉似刀:「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

    他的手越握越緊,幾乎要握斷了慕容蕪的手指:「我現在只怕這是阜疆的陰謀。」

    慕容蕪一怔,淚水掛在眼睫上:「什麼?」

    白玉之突轉的話鋒,令她微微怔楞住,白玉之目光鄭重,壓低聲音:「和親之說,為我朝所提,皇上內憂未解,不可再起外患,近幾年,阜疆擴張領土,世所周知,雖然看阜疆王子對於和親態度積極,可不保證不會從中作梗,因艾麗莎之死而發起戰爭。」

    慕容蕪忽的想起在別館之時,阿流爾的態度:「說來,倒是奇怪,今日我前去別館,阿流爾似乎對於妹妹的死並無特別的痛心……不是說阜疆公主艾麗莎阜疆王和阜疆王子最愛的公主嗎?」

    「哼……」白玉之微微冷笑,目光深沉的看著慕容蕪,「因為……她根本不是艾麗莎!」

    「什麼?」慕容蕪的震驚甚至超出自己的想像,心似乎停了一下。

    「她不是艾麗莎。」白玉之輕輕放開握緊慕容蕪的手,目光裡似乎有難言之隱。

    「你不想說是不是?」方纔,白玉之說他有苦衷,有說不出的苦衷,此時,他的脫口而出,和再度猶豫,依然觸痛了慕容蕪的心。

    她轉身,背對著他:「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我怕……害了你……」白玉之一句話,說得輕微而顫抖,慕容蕪身子一動,微微回頭看向他,他的側影被火光勾勒得唯美而迷人。

    他的眼睛,有繁星不能比的光芒,似能折射人間所有的清淨。

    那雙眼睛下,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心事重重和那麼多的秘密與糾結?

    慕容蕪一歎:「若你不說,若你有了萬一,才是害了我啊……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白家少夫人,你是想我成為寡婦還是……讓我一生都在猜測和痛苦中過活?那樣不是害了我嗎?」

    她淚光融融,極力克制似的。

    白玉之望著她,有些動容:「我的一生已經注定活在一場陰謀中,卻不想你和我一樣……」

    「呵……夫妻本一體,除非你不認為我是你的妻子,至今……仍然覺得我們……」

    「不……」白玉之打斷她,「我只是……」

    「一個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自己扛下來,從前你有莫言,和你有商有量,現而今,莫言成了大粵將軍,你便要獨自承受心裡的一切,是嗎?」慕容蕪亦打斷了他。

    白玉之修眉輕輕蹙著,望著她,好似隔世那樣長……

    「艾麗莎……只是阜疆一名舞姬,曾經遊歷經過大粵,我們見過……當時她以舞聞名,而我以琴和她,我們屬於知音吧……」許久,白玉之開口說,「她本名安梅兒,因為沒想過會在大宴之上見到我,所以眼神示意我不要說破。」

    慕容蕪靜靜聽著,覺得奇怪:「可是……不對啊,我見阜疆王子甚至神女都對她忌憚三分……」

    「因為他們此行,本身就是有目的的,安梅兒是一顆棋子……」白玉之道,「他們是要利用安梅兒,怕安梅兒臨時變臉,所以如此忌憚她,而安梅兒把紅紗丟給我,示意我相見之時,想必阜疆王子也留意了,當我倆分別離席,便令人跟蹤,起先,我們只互道別來之情,並沒什麼,當我問她為何會成了阜疆公主之時,她猶豫片刻,當她說到讓我小心,她只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後,便突然有一柄短刀飛過來,插在了安梅兒的要害,我低身抱住她,她只說了……『阿流爾……』三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也在此時,我聽到身邊的動靜,放下安梅兒,想要追去看的同時,便有人大喊起來,隨後的事情,你該知道的……」

    這一番話,著實令慕容蕪震驚。

    「可我見你之時,你顯然有些錯愕,甚至回不過神。」慕容蕪感覺,事情大致如此,卻不是全部。

    她見白玉之的眼光微微一動,有一瞬而過的難為。

    她盯著他,而他卻微微低頭,避開她的注視。

    「還有其他事情,讓你失神……是不是?」慕容蕪追問。

    白玉之卻道:「沒有……就是這樣,蕪兒……」

    他抬眸,要轉開話題一般:「若你要幫我,便請你去提醒陛下,小心阿流爾還有接下來的陰謀,畢竟……安梅兒的死也許不在他的預料,而他定還有後手。」

    「你要我去告訴皇上?」慕容蕪有些驚訝,「他會相信嗎?」

    說到陰謀,慕容蕪想到了李千姝!李千姝答應阿流爾的又會是什麼事情?與此事有關嗎?

    「他是一國之君,自不能感情用事,即使他心裡記恨我,卻不會……記恨你……」白玉之幽幽的說,「蕪兒,此事關係甚大,還望你可以……走一趟行宮。」

    白玉之的目光,似乎是重重拜託一般。

    慕容蕪甚至有些迷惑了。

    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男人?

    他似乎淡泊一切,可心裡卻藏著許多的秘密。

    他似乎醉心於胭脂,可又裝著大粵江山天下。

    他的眼深邃卻又清透,令人不可自拔的眼神,卻埋著太多太多的不可告人!

    「蕪兒……」他懇求一般的口吻。

    慕容蕪一怔,望著他的樣子,終究點了點頭:「好,我會去行宮一趟。」

    白玉之點點頭:「事不宜遲。」

    他言下之意,是令她速速離去……慕容蕪苦笑一聲:「好,我這就去,你要保重,下次我來,希望聽見你……沒有說出口的話……」

    白玉之微微低眸,火光暗影,令他的神情看上去,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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