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道是無情卻有情 阜疆公主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便連阜疆王子都是一臉錯愕萬分!

    白玉之倒是依然平靜,甚至欣賞的望著眼前一幕,他不屑的看一眼這位所謂神女,在她看來,毫無所長,不過亦是一顆凡俗之心而已。

    只是生在了神女之家。

    慕容蕪似有些意外,那原是眼高於頂,高高在上的天賜神女,竟會想出這樣小家子氣的鬥氣法子,她著實有點想笑。

    但她的勇氣卻令她佩服。

    當著她阜疆如此多奉她為神明之人,當著大粵這滿座的王公貴族,宮女護衛,她竟然可以直言不諱的說,她要白玉之!

    這對於女子而言,恐怕需要極大的勇氣。

    她捫心自問,自己是不行的。

    不過倒是樂意奉陪這自小便成長於神與讚美中的女子,任性一回。

    她笑道:「好,既然神女有心,那麼慕容蕪捨命相陪。」

    她雖不知這神女酒量如何,可她從小亦是與三教九流混過來的,喝酒,倒似乎難不倒她。

    葛蘭蘇霓向著阜疆王子一招呼,阜疆王子卻似為難,他對著葛蘭蘇霓說了幾句阜疆話,在場之人,似沒人聽的懂,當然,除了阜疆侍女與兵衛。

    葛蘭蘇霓亦用阜疆話回了幾句。

    慕容蕪一頭霧水,下意識去看白玉之,卻見他的唇角似劃過一次不易見的淺笑。

    她眉一凝,走近白玉之,低聲說:「你聽得懂?」

    白玉之看她一眼,笑道:「神女如此做有傷阜疆國體,更令人議論,唯恐有損天賜神女盛名,何必因小失大,況且……他不過是個男人,若神女喜歡,阜疆與大粵,還不是隨著神女挑選,又何必非為一個有婦之夫如此勞師動眾?」

    白玉之的聲音是平常的音調,周圍之人皆可聽見,亦都明白,他在複述阜疆王子的話,皆不禁投來讚歎的目光。

    而白玉之依然默默飲酒,好似事不關己。

    李銘輔龍眸微凝,審視的看著白玉之。

    而阜疆王子與葛蘭蘇霓亦停止了對話,葛蘭蘇霓疑道:「你……你竟懂得阜疆話?」

    白玉之眼也不抬:「略知一二。」

    「看來,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葛蘭蘇霓眼光明亮。

    白玉之笑著說:「會一些阜疆話便不是簡單人物嗎?神女與王子的漢話可說得很地道呢。」

    葛蘭蘇霓一怔,慕容蕪向來知道白玉之口舌之利,尤其對他心存幻想的女子,他更加會唇下不留情。

    葛蘭蘇霓於是望向慕容蕪:「怎樣?可以開始了嗎?」

    慕容蕪笑道:「隨時。」

    說完,葛蘭蘇霓望一眼李銘輔,李銘輔到似有些為難似的,他往往慕容蕪,慕容蕪明白他眼神之意,畢竟他約了自己今夜竹林相見。

    心裡不禁慶幸,剛好如此被葛蘭蘇霓一鬧,自己便可推脫身體不適,而不需要前去了吧?

    想到這,倒是覺得一舉兩得。

    「陛下,請為民女與神女設酒台……」

    ………………

    慕容蕪說完,李銘輔亦覺得事已至此,似乎沒有餘地。

    向身邊侍從使個眼色,不一會,玉色案幾、夜光琥珀、杯盞流光。

    一壇上好的梨花香擺上桌面,酒香頃刻四溢,漫漫香氣如同風裡凋落的梨花,帶著濃烈的淒厲。

    慕容蕪與葛蘭蘇霓走上前,慕容蕪拿起碧玉杯,倒滿整整一杯:「身為地主,先乾為敬。」

    梨花香酒清冽而醇香,帶著一絲甘味兒,入喉清爽,卻後勁足。

    因它特殊的香氣,是女人偏愛的。

    星月交映,水光琳琳,瓊台之上,忽而靜如寧夜,似乎不是一場宮廷大宴。

    只有兩個女人,一杯杯的飲酒,為了爭奪一個男人……

    數杯下肚,慕容蕪與葛蘭蘇霓皆是面不改色。

    白玉之玩味的看著,心裡暗道,這兩個女人,倒真都是好酒量,慕容蕪自小與江湖人混跡,倒是不怪,卻不知葛蘭蘇霓,亦是這樣把酒作水。

    李銘輔亦是擰緊了眉,這兩個人只怕這樣下去,一晚上也分不出個勝負。

    「這樣下去……只怕……不是法子……」倒是阜疆王子,先開了口。

    他看向李銘輔:「皇帝陛下,不如趁著神女與白夫人鬥酒之際,令我王妹以舞助興,不是更好?」

    李銘輔一怔,他實沒有想到阜疆王子會有這樣一說。

    「這……」他看向白玉之,畢竟慕容蕪是白家夫人。

    白玉之不過淡淡的飲酒,似並不關心戰局似的,也好像這戰局的賭注並不是自己。

    此時葛蘭蘇霓倒是說:「那倒是不錯,我們阜疆公主艾麗莎的『浮沙凌舞』可是當世絕倫,聽聞,觀者心神蕩漾,一曲之後,便會將心相許,不知……是也不是……我倒是很想知道,傾城公子看了之後,又會不會依然這樣一幅淡淡的樣子。」

    葛蘭蘇霓說話真的不似神女,倒是一幅小女子口氣。

    慕容蕪都不覺好笑:「行啊,一舞之後見分曉,可是……」

    她看看桌案上一盞盞的玉杯,月光流過琥珀色的酒漿,似瓊枝玉液一般。

    美酒與美景,若不是這樣的場面,若是與相愛之人攜手月下,又該是如何的心境?

    只可惜……

    她下意識看白玉之一眼,白玉之恰好抬頭看她,唇角微微一動:「夫人, 你可要爭氣,不然……就將我拱手讓人了。」

    他的調侃帶著淡淡的曖昧。

    慕容蕪似酒勁上頭,看著他,這傢伙……又是要搞什麼鬼?

    想著,只見阜疆公主,一身緋紅色華麗金絲薄紗,逶迤曳地,叮鈴作響的環珮與首飾金光輝映,薄紗敷面,朦朧之中,看不到她的樣貌,可僅僅是那一雙凝水秋眸,已令見者銷魂。

    四周不免發出陣陣驚歎。

    這女子,與生俱來似便帶著媚人的氣質……

    她眼光一動,看一眼白玉之,目光裡卻沒有半分波瀾,反倒是白玉之輕輕蹙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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