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道是無情卻有情 此情若斷
    「白玉之你……」慕容蕪站起身,白玉之亦忽的站起身來。

    慕容蕪一愣,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攔腰抱住。

    「你……」她話未及開口,已被白玉之深深吻住。

    他的吻由激烈變得細雨綿綿,由深沉變得淺中有序,她一時六神無主,雖然,這不是白玉之第一次吻她,可今夜的吻,似乎特別纏綿悱惻。

    白玉之眼神寵溺的在她耳邊呵氣,帶著蠱惑的氣息:「蕪兒……」

    「嗯……」慕容蕪低低應了一聲,嬌嫩櫻唇再被他含住,那糾糾纏纏的感覺,如同細雨,綿綿落下來。

    落在臉頰上、落在心坎上。

    如此微妙的感覺,這一次,她不再懵懵懂懂,而是用手輕輕摟住白玉之,

    他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她淹沒,令她窒息。

    她不自覺的回應他,柔軟的唇,若流水、似落花,纏綿著他的觸覺。

    他氣息亦漸漸不穩,身子有灼熱感襲來,逃不掉、閃不及的情感衝擊,令兩個人迅速陷落在一片纏綿裡。

    白玉之笑得邪魅,眸中充滿情與欲的交融,慕容蕪淒美絕倫的素顏,令他有莫名所以的衝動。

    「或許……早該這樣了……」白玉之說著,將她抱起,慕容蕪沒有反抗,只是幽幽的看著他。

    他俊美的臉上,蕩漾暖融融的情愫,望著她的眸光,果真是由心的愛慕。

    他將她放在錦繡絲被中,癡癡的望著,這樣的眼神,是慕容蕪從沒有觸及過的,即使……在多年前,那個人的眼裡,也似乎沒有過這樣的眼神。

    她迷惑、她甚至驚惶。

    「蕪兒……我不會讓你後悔。」白玉之的聲音溫潤如玉,眸色光華熠熠。

    莫名的,有種迷惑人心的力量。

    慕容蕪點點頭:「嗯……」

    他的手接近她的裙帶,輕輕扯開,慕容蕪臉上紅霞滿頰,心跳如劇,只是這樣望著他,就有令人無法呼吸的感覺。

    他實在俊美得不似人間男子。

    她索性閉上雙眼。

    「公子……公子……」

    正在此濃情蜜意、春宵一刻之際,門外突然傳來婢女焦急的聲音。

    慕容蕪猛地睜開雙眼,只見白玉之濃郁溫柔的眼眸瞬間變得冰涼。

    他掃興的起身,沉聲道:「何事驚慌?便不看看什麼時辰了嗎?」

    「公子……實在是是出緊急,若蓮姑娘……若蓮姑娘她……」她話未說完,白玉之便是一驚,他立時整衣下床,衝到門邊。

    慕容蕪心裡頓時冷冰冰的。

    他終究還是如此在意她!如此在意著顧若蓮!

    即使是在他們這般愛濃情深之際,他依然會棄她而去,為了……顧若蓮。

    白玉之將門打開,看著神情焦慮的婢女,婢女望一眼隨著緩步走來,衣衫鬆弛的慕容蕪,不敢言語。

    白玉之亦看了慕容蕪一眼,見她神情迷惑而糾結,他微微低眸,歎息道:「蕪兒,在此等我,我去去就來……」

    慕容蕪沒有說話,實際上她說不說話,他都是要走的不是嗎?

    門關掩,一地月色碎做了燭光裡凌亂的燭淚……

    …………………………………………………………

    「怎麼回事?」白玉之問。

    婢女弱弱的說:「若蓮姑娘……她要自尋短見,還好被奴婢及時發現了,不然怕是要懸樑自盡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沒想到顧若蓮也會用。

    白玉之應了一聲,沒有言語。

    走過一條林蔭道,便是顧若蓮所居聽蓮居。

    白玉之推門而入,只見地上白綾扎眼,他眉頭緊鎖,看向床上嗚咽不止的顧若蓮,他輕聲說:「你出去。」

    那婢女怯怯的退了出去。

    白玉之走到窗前,望著一臉哀憐,淚水簌簌的顧若蓮,突地,便揚起一掌,「啪」的一聲,便打在了顧若蓮的臉上。

    顧若蓮大驚失色,淚水漂泊的臉上頓時紅腫,她望著他,目光驚凝不已。

    白玉之挑唇冷笑:「沒出息!真讓我看不起。」

    「公子……」顧若蓮咬住嘴唇,委屈萬分。

    「若是真想死,便吃下你身上帶著的毒,便是更乾淨?何必用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白玉之眼裡有一絲痛惜,「你果真還是叫我失望了……」

    「失望?」顧若蓮淚光瑩瑩,哽咽著咬緊牙關,「白玉之,你為何這麼不公平?我懷著你的孩子,你卻要拋棄我……現而今竟說……竟說是我……」

    「我沒有要你懷孕。」白玉之冷冷說,「我早說過,不要妄想生下我的孩子,可你偏偏不聽!還要怪我嗎?」

    白玉之的話不帶一絲感情,絲毫不見曾是肌膚之親的男女。

    「你便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在嗎?」顧若蓮的聲音弱下來。

    白玉之深深歎息:「我早說過,不要對我動了真情!」

    「可是我……」

    「不要說了,現在……要麼乖乖打掉孩子,要麼……便離開白家,永遠……都不要回來!」白玉之本不想如此對待顧若蓮,可是他討厭女人不識好歹。

    顧若蓮震驚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麼便打掉孩子,要麼……便永遠的離開白家。」白玉之冷冷重複。

    顧若蓮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更不敢相信她眼前的男人,正是曾月下對酌、紅綃帳暖的男人。

    她咬緊牙,看著他:「白玉之……你好絕情!」

    「不是我絕情,而是你該瞭解我,我最討厭受人威脅,你想用孩子威脅我的那一天,你便是錯了!」白玉之冷冷說。

    「當年的情分你果真一點不念?」顧若蓮似乎一字一句。

    白玉之微微閉目:「我仁至義盡!」

    「哈……」顧若蓮聽了,不禁大笑起來,「仁至義盡,白玉之,好個仁至義盡!若不是我……你可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若不是我,對於皇家之事你可能瞭如指掌?若不是我……」

    「夠了。」白玉之一聲喝斷她,「我亦說過我銘感於心,可是……是你不領情……」

    「情?」顧若蓮幾乎癲狂的笑起來,脖頸上的紅痕似乎都扭曲在了一起,「若你有情……又怎會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只為了那個女人……那個……不屬於你的女人……」

    「不要再說下去。」白玉之跨上一步,按住她的肩,目光變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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