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一片傷心白
    她咬唇,卻說不出什麼。

    不錯,無論如何,不管怎樣,慕容蕪才是白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

    慕容蕪見她目光如火,幾乎要將她吞沒,不禁心上一顫,這種目光,這種曾追身而來的尖刻目光,莫非……之前便是來自於她嗎?

    她略微一怔,顧若蓮卻忽然低下頭,沉聲說:「若蓮無意冒犯少夫人,還望少夫人……原諒。」

    慕容蕪一驚,微微皺眉,不解她何以突然軟下來。

    不待慕容蕪言語,顧若蓮眼裡竟滴下幾滴淚水,她以袖拭去。

    慕容蕪更感到驚詫,正要言語,身後忽然傳來男子冷冷的聲音:「我向來不曾將若蓮當下人對待,而你……也不能。」

    慕容蕪轉頭看去,只見白玉之俊秀的臉上有微冷的寒霜,適才淡漠的眼神裡更添了幾分冷酷,與那張清朗如風的臉極是不配。

    「我……」

    「不要以為是少夫人,就可以凌駕在誰之上,若蓮……不是下人。」白玉之強調一般,他走到石桌前,拿起桌上的書冊,看著她。

    慕容蕪回過心神,怒火卻湧上心頭。

    「她不是?難道我是嗎?卻為何她可以對我囂張?」慕容蕪秀眉幽幽揚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白玉之面無表情:「若蓮不是那樣的人,若你不挑釁於她,她定不會有無禮行為。」

    慕容蕪心中一顫,轉頭看向顧若蓮,顧若蓮清清淨淨的臉上淚光點點,盈盈若秋水蕩漾的眸子,越發楚楚可憐。

    那副平日裡的清高傲慢亦淹沒在一片淚眼中。

    她冷笑,莫非她是戲子出身不成?

    突然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枉白玉之看似聰明,卻被這女子騙得如此徹底,他……竟是不瞭解她的。

    「是,她最好,她不會這樣,你白大少爺說什麼便是什麼,那麼你為何不乾脆娶了她?兩個人這樣遮遮掩掩、欲蓋彌彰的……給誰看?想必,你們也早已經……」

    「住口!」似乎預料到了慕容蕪即將出口的話。

    在白府,還沒有人敢與他這樣講話,即使……他不過庶出少爺,但終究是白家繼承人。

    他清朗雙眸頓時失去光華,霜亦融了,唯有森然:「你畢竟出身名門,雖與三教九流來往甚密,卻為何想法竟是如此不堪?」

    「不堪?」慕容蕪嗤笑一聲,「是我想法不堪,還是你們行為不堪?白玉之,你敢向天發誓,你與她清清白白,絕無男女苟且之事嗎?」

    她言辭犀利,不加掩飾。

    顧若蓮頓時臉色一僵,她看著白玉之,白玉之面色陰沉,與慕容蕪相望的眼裡,似有許多不願流露的情緒紛紛流露。

    那是一種複雜多變的目光,顧若蓮怔忪,而慕容蕪亦在這樣的目光下迷惑了。

    她不解的凝眉,他的眼神並不是憤恨,亦不是厭惡,而是一種莫名所以的痛惜,痛惜?為何自己會想到這個詞?慕容蕪不懂,可那的確是痛惜沒錯。

    心底深埋的傷痛被不經意間觸及。

    曾幾何時,亦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那種複雜糾結卻不得已的眼神,過了好久,她才知道,那樣的眼神叫做——痛惜!

    如今如此相似的眼神竟出現在白玉之的眼裡。

    恍如隔世的感覺令她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她看著他,忽然迷了心智一般喃喃道:「夜靈……」

    輕卻清晰的兩個字令眼前人一陣震驚。

    桂子花落,一片一片傷心白色,好像是那夜那天的那場滔天大雪,也好像是那時那日的淚眼婆娑。

    白色……似乎與生俱來帶著悲愴的色彩。

    似乎……與她一生糾纏不清!

    「你說什麼?」白玉之幽聲問她。

    慕容蕪亦剎那回神,自己怎麼會突然想起他來?怎麼會突然覺得似乎看見了他的眼神?

    心底傷悲滾滾而來,她微微側首,掩飾眼裡搖搖欲墜的淚水。

    「沒什麼,好好安慰你的若蓮吧,我便不在這裡礙事了。」說完,轉身而去,

    她沒有再看白玉之一眼,心口洶湧的疼痛襲擊著她。

    她越走越快,穿過白府九曲千回的百轉廊,為何……止不住眼裡的淚水?

    為何……止不住心裡的傷悲?

    為何……止不住傷口的痛楚?

    那些不經意,為何依然如此刻骨銘心?

    她正自出神,心思紊亂,不及看路,待想要停下腳步之時,卻已經撞上了一個人。

    她抬頭看去,大驚失色……

    ……………………

    那個年底實在太忙了,連續好幾天十一點左右才回家T T各種忙,對於讀者們各種抱歉,一月中旬之前,恐怕只能一天一更了,但是每章的字數會由從前的一千字提高到一千五百字左右,實在抱歉 T T等忙過了年底和年初的一個月,一定一定一定一定加快更新(抱頭愧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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