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越女新妝出鏡心 江風簌簌冷
    一聲之後,那人身子彷彿一顫,半晌,他緩緩回過頭,果然,夜色濃郁,水汽氤氳,浮在那人的臉容上,不是江岳山是誰?

    「為什麼?」慕容蕪充滿疑惑,「你不是死了?香萍明明說你已經……」

    「死的是奪命劍!」江岳山的聲音有些沉,面對慕容蕪如此冷漠的眼神,他依然做不到平心靜氣,「蕪兒,難道……你很希望我死嗎?」

    「可……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蕪攥緊雙拳,夜風蕩漾她純白色不急換下的雲裳,已經縫補好的雲裳,看不出曾斷裂成殘的痕跡,江岳山似乎感慨的看著一身皎潔的慕容蕪,微微苦笑,「你不會嫁給白玉之的,我早就說過。」

    慕容蕪心一顫:「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枉她還曾因為聞聽他的死訊,有那樣一陣子的難過,甚至想要去質問了白玉之再著雲裳上轎,可是……

    如此活生生的江岳山站在眼前,她有種被愚弄的感覺,分外強烈。

    她暗暗握緊雙拳,聽著江岳山緩緩說道:「蕪兒,跟我走!」

    「不可能!」

    「我會用我一生補償你,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好!奪命劍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江岳山,一個可以給你平靜生活的江岳山!」江岳山上前一步,他扣住慕容蕪的肩,目光殷殷懇切,可慕容蕪依然一臉冷漠,她看著他,只是冷笑,「江岳山,你不要讓我更看不起你。」

    江岳山扣著慕容蕪肩上的手更加緊了力道,他的目光亦變作了夜間殺手的冷酷:「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憑什麼?那白玉之除了一張臉,又有哪裡勝過了我?你與他不過幾面之緣,卻比過了我對你這許多年來的真心嗎?」

    「江岳山。」慕容蕪想要掙脫他,可無奈藥力才被化解,週身依然無力,她越是想要掙脫反而被江岳山更加牢牢的扣住。

    她肩上火辣辣的疼痛,肩骨都要碎掉一般。

    「放開我!」慕容蕪大聲喊道。

    江岳山卻得寸進尺,手臂用力一攬,將慕容蕪擁在胸前,他目光癡狂,迷亂的看著她。

    「你今天……真美。」江岳山的聲音有微微顫動。

    他看著慕容蕪的眼神亦越發放肆。

    今夜,慕容蕪化了新娘妝,更出自慕容家香女之手,艷極而純,美如水中綻放的夜蓮花,清艷而風華絕世。

    「你……」慕容蕪暗暗心驚,她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江岳山忽然將她整個人放倒在草地上,慕容蕪驚叫一聲,嘴唇便被牢牢堵住,江岳山幾乎掠奪一般想要佔有她的一縷芳香,慕容蕪側頭閃避,雙手被他牢牢按在草地上,青草味道變成了苦味,她掙扎說:「江岳山,若你今日毀我清白,我定要親手殺了你,我會恨你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恨你。」

    慾火之下,心智全無。

    這樣的毒咒,這樣的咒罵,江岳山都似乎充耳不聞:「你是我的,你一直都只能是我的。」

    慕容蕪感覺眼角熱辣辣的,是眼淚燙過了眼眶,燙傷了眼眉嗎?

    那兩個黑衣人搖頭轉向另一邊,慕容蕪咬緊嘴唇,她無力反抗,她幾乎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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