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戀之風鈴 第4卷 此情可待成追憶
    大珠落在李鴻宇攤平的手上,發出灼灼的光,也有一圈光環,竟也冒著紫色的氣泡,越來越多!只是,我離得太近,也看得太仔細,除了兩隻珠子大小不同之外,光環也是不同的,那隻小珠子的是三色光環,而此刻李鴻宇手上的卻是七色光環,更加炫目、更加漂亮!

    我脫口而出,「太神奇了!」

    但是還有更神奇的!光環越來越大,變成了一面鏡子,我看到了雷巖!他躺在一間房間裡,可是,他在流淚,為什麼?我還想看,可是一切都消失了!

    「你看到了!我做得到,那麼,你的承諾呢?」李鴻宇將珠子放了回去,這一次,他沒有扯龍鬚,所以那隻小的沒有回到他手上。

    「我風鈴從不失信於人,除非我死!」

    「好!在蒼龍和海姝的見證下,你跪下吧,記住:你要誠心誠意地起誓!否則即使有一天你離開了我,不管多遠,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即使是靈魂,它們也會找到你,把你帶回到我的身邊,你明白嗎?」

    原來,這兩顆珠子是有名字的!蒼龍一定是那個大的,一直嵌在龍嘴裡的,那個小的藏在李鴻宇肚子裡的就一定是海姝了!蒼龍、海姝,天哪,傳說中的蒼海神珠!!!蒼海神珠是白夜王朝的鎮國之寶,世上親眼見過神珠出世的人實在寥寥,我竟是那寥寥中的一個!而且,它不是一個,而是一對!起誓就起誓,反正我也會讓他起誓,這樣在神珠面前他是不敢說謊的,也就沒有機會再對雷巖不利了!我跪了下來。「好!我風鈴今天立下重誓,只要他不傷害雷巖,我願意永遠留在他的身邊,永遠不離開他、不背叛他!如違此誓,不得善終!」我說完了,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有兩對溫和的眼睛看著我,而我的面紗竟像是透明的,它們看著我的眼睛,連我的臉也一併看透了。我轉過臉,「我說完了,你也應該立誓,這才公平!」

    李鴻宇握住我的手,跪在我的身邊,他看著我的眼神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這樣深邃,「我,李鴻宇,白夜王朝第九代君立誓,永遠珍惜你、愛護你,不離不棄,至死方休!」不知為什麼,我流下了眼淚,這多麼像神聖的結婚儀式的場景啊!也許是氣氛太感染人了!我珍珠般的淚水滴落在他與我緊緊相握的手上。蝴蝶在我們身邊飛舞,那一對神珠交相輝映,放射也更加耀眼的光芒,瞬間將我與他籠罩住。

    黎明時分,一條人影抱著什麼躥進了鍾慶宮,並很快消失。

    「辦好了!」

    「是。」

    「下去吧!」

    一條紫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隱沒在黎明中。

    承慶宮寢宮的燈還亮著,跳動的火苗映的人的臉一樣地光亮。兩張字條,一撮灰燼。結束了!

    昭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凌晨,白夜國衛國將軍世子、前途無量的才俊——樞密史雷巖,在屢建奇功之後又立下護駕大功,然不幸重傷不治身故,因所受毒傷甚深,終化為一泓屍水,只留下佩劍一柄,死狀極其淒慘。在追封問題上意見不一,最終朝庭一致同意追封雷巖為忠勇候,享一等公禮制治喪、建衣冠塚,大喪三日後舉行,舉國同哀,凡三品下皆服喪,詔告全國七七四十九日內停止一應慶典、絲竹。為了彰顯朝庭對雷氏一門忠烈的肯定,決定加授衛國將軍雷弛為衛國公,號衛王,世襲罔替,冊封衛國夫人為衛王妃。至此,雷氏一門皆公卿,忠烈祠即將在禮部主持下興建,建成後專門供奉雷氏牌位,永享香火。

    「娘娘,您醒了!」紫英不停地擦拭淚水。

    我在自己的宮殿裡,不是他的的寢宮,我記得他的手臂受傷了,我撕下自己的衣襟替他包紮好,他說「你那麼想為他死?很好!也不枉他為你死一回的情誼了!」然後他牽住我的手,好像是帶我去什麼地方,可是是什麼地方?我晃著自己的腦袋,有一種強烈的意識,雷巖沒有死,千真萬確!我看到他在流淚。還有,「我,李鴻宇,白夜王朝第九代君立誓,永遠珍惜你、愛護你,不離不棄,至死方休!」一定不是做夢,夢怎會如此真實!還有漫天飛舞的蝴蝶,各色各樣,還有什麼?一定還有什麼?為什麼我記得如此清楚,卻還是糊里糊塗!「紫英,」我期待地看著紫英,希望她告訴我什麼,可是,為什麼眼淚就這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是因為什麼而感動呢?我竟全然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定少了什麼。

    紫英點點頭,那露出的手臂上傷痕還在,淚如泉湧的她,「娘娘,少爺……少爺他……去了!」

    難道真的是夢?我兩眼一黑。

    兩個時辰後。

    「紫英,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緊緊地抓住紫英的胳膊,直到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我才想起她受的傷還沒有好,可是,這個傻丫頭,怎麼都不叫呢?一定很痛。我鬆了手,扶她坐在床沿,「對不起!快點坐下!」

    「娘娘!」紫英的水龍頭又打開了。「是真的!朝庭都已經下過詔了!少爺是為了護駕受重傷,因中毒很深,最終化成了屍水,只留下佩劍,連全身都沒有。少爺……少爺已經追封為忠勇候,按照一等公的禮制治辦喪事、建衣冠塚,三日後就會治喪!老爺也被加衛國公,號衛王,夫人也已經被冊封為衛王妃了。而且朝庭還要修建忠烈祠專門供奉雷氏牌位。少爺……少爺的命真的是……現在府裡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當上衛王又怎麼樣?老爺和夫人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又來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小姐……不是,娘娘,我們雷府真的好慘!」

    「啊?不可能的!不可能啊!」我有一千一萬個確定,雷巖沒有死,他的胳膊受傷是真的,他說「他沒有死!」也是真的!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有誰可以給我講清楚?誰、誰、誰啊?他——他!我要去找他,問清楚,全部問清楚!

    承慶宮外。要找到他,自然要去承慶宮。

    「陳公公,你是說聖君他不在宮裡?!那麻煩你告訴我一下聖君在哪裡?我真的有急事!」

    「雷娘娘,老奴不敢當,聖君……聖君,此刻在御花園!」

    「謝謝!」

    「哎——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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