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戀之風鈴 第4卷 誰家歡喜誰家愁2
    練宮房內,兩條矯健地人影時而用刀,時而使劍,時而赤手。

    陳遠一直等他們玩夠了,收了手,才上前啟奏。

    「啟稟聖君,貴妃娘娘省親全部按照宮中舊制,俱安排妥當,請聖君聖裁!」陳遠遞上一份禮儀詳表和一份禮品清單。

    李鴻宇過目之後,點了點頭,「就這麼辦!至於給國丈的贈禮,『蓮花玉帶』不行,撤下來,一會兒到御書房來取!!」

    說完,在兩份單子上蓋了印鑒。

    陳遠又領命去了。

    李翔宇實在好奇,聖君為他的泰山大人備了份怎樣的神秘大禮,但他還是沒有問,這就是君臣之禮,只可本份地守著,決不能妄想去逾越。

    「翔,想什麼如此入神?算了,朕看你今日心思不在功夫上!」

    李鴻宇一揚手,一雙銅錘的柄不偏不倚地插進了兵器架。「回去吧!」

    李翔宇行禮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立了妃還不收心。

    文親王夜夜流連花叢的風流韻事,早有耳聞,看來功夫都有些退步,多日不練了吧!

    李鴻宇搖頭。

    一道紫影閃入練宮房。

    「看清楚了嗎?給朕說實話!」

    「是。」

    李鴻宇無力地揮了下手。

    一腳踢翻了整整齊齊的兵器架,光——匡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陣踢打之後,一室狼藉。

    李鴻宇陰著一張臉坐在御書房內。

    「啟稟聖君,貴妃娘娘請命!」陳遠一進來,就發現聖君的情緒怎麼又不對了,只得小心說道。

    李鴻宇接過陳遠遞上的宮文,朱批後,加蓋了金印。

    然後,自書架的暗盒處取出一隻以一塊血玉鑲嵌正中的木盒交於陳遠,「這個交給貴妃娘娘!沒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進來!朕,算了,去傳旨吧!」

    ∼∼∼∼∼∼∼∼∼∼∼∼∼∼∼∼∼∼∼∼∼∼∼∼∼∼∼∼∼∼∼∼∼∼

    這是我所經歷過最最漫長的秋季了。

    上都——還在過著秋天,據說會一直持續到來年二月的樣子。

    十一月十一。

    我坐在自製的鞦韆上,紫英輕輕推著我。

    聽宮女們說,沈妃出宮省親去了,很大的排場。

    又說,聖君賞賜了許多珍玩,反正儘是些無聊的閒話,聽聽便罷了。

    不過紫英現在說的這一件,卻讓我不得不提足了精神。

    「娘娘,貴妃娘娘回來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臉上還有些腫,眼睛也紅紅的呢!」

    「少在那裡亂嚼舌根子!」

    「真的,九萬和長青他們都看到了!」

    九萬和長青都是我宮裡的太監,年齡也很小,但是好賭,這兩個不是小子的小子最讓我頭疼。

    不過,因為好賭,宮裡沒有他們不認識的人,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紫英既然說他們親眼看見的就大致不會錯。

    因為,他們兩個雖然好賭,卻從不說假話。

    「是嗎?把他們兩個找來。」我下了鞦韆,不是好奇,也不是看沈妃的笑話,其實我是有點擔心,她是那樣一個與世無爭、心性超然的人,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出了什麼事?

    詢問之後,證明不假,我決定去福慶宮。「紫英,更衣!」

    「娘娘!您是想去福慶宮嗎?」紫英這丫頭真是深得我心了,不好,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這種被透視的感覺不是很好哦。「紫英勸娘娘還是不去得好。」

    「為什麼?說來聽聽!」我倒好奇紫英有什麼奇特的見解。

    紫英理了理她那條細細的小花辮,「娘娘,沈貴妃省親歸來,且不說心情舒暢與否,要論起探望貴妃的人,都不該是娘娘您!更何況貴妃此去似有不快之事發生,於情於理,娘娘都不能去,去了只會招致誤解。」

    我明白了,想想也不無道理,只好作罷。

    「好吧,不去了!」

    心情突然有些低落,宮院深深,一不小心就會做錯事,有些事做錯了還有挽救的餘地,但是有些事做錯了,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是該謹慎些,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雷府上下百十口老少著想啊。

    紫英見我如此,知我情緒不好,便不打擾,只我一人坐在鞦韆架下,靜靜地獨處。

    坐了一會兒,實在沒有意思,還是出去走走吧。

    「參見儀嬪娘娘!」

    我抬頭去看,一個女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記不起是誰,不過一定是李鴻宇女人中的一個,好像在沈妃宮裡見過一面。

    穿這麼紅、這麼薄的紗衣,有傷風化,像什麼呢?

    像品級最低的妓女!

    這,讓她的漂亮大大減分,我最不見不得這種女人。

    我沒有答理她,掠過她福下的身體。

    可是,真不巧,竟然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腳。

    我心情不好沒有注意到這個,就昂著頭匆匆走了。

    我不知道,這一次為我今後的生活埋下了禍根。

    「可惡!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總有一天也會這樣對你!」

    潭清雅恨恨地眼神一直看著我,直到我消失在假山之後。

    「真美!」譚清雅身邊的小宮女悄悄地嘟噥著,被主子聽到了。

    譚清雅一出手就是一巴掌,「看什麼!走!」

    承慶宮。

    美妙的曲聲剛落,一個紅色的妖嬈身影就藉著最後一個迴旋的姿勢跌入了男人的懷裡。

    「聖君,臣妾的新舞好嗎?」女人嬌媚地將頭埋在男人偉岸的胸膛裡。

    李鴻宇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啄,「好,好極了!」

    「那聖君可有獎賞?臣妾為了排這支新舞,都一個月沒有好好睡覺了!」低眉斂目的神態,引得李鴻宇心旌搖蕩。

    他不安分的手已經遵從最原始的慾望,按在了女人渾圓的山巒上。「那你想要什麼?」

    譚清雅勾住了李鴻宇的脖子,綿綿軟軟地吐出一個字「你!」

    陳遠揮了揮手,宮女、伶人、太監們都悄無聲息地退下了,陳遠最後一個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宮門。

    十一月十二。

    鍾慶宮有了新的住客。

    譚清雅美人因侍奉聖君多年,德容俱佳,舞技出眾,晉封為容嬪,賜居鍾慶宮綺虹殿。

    還是那一襲俗艷的紅衣,她正在我的面前,她已晉封為容嬪與我品階相同,無須再向我下跪了。

    雖然,我是九嬪之首,宮制上我可以節制九嬪,事實上,各個宮殿都有自己獨立的人事,我實在也沒有什麼可節制的,無非是能夠比她們多幾個宮人罷了,再來就是她們都須定期來聽我的訓導。

    此時,看著譚容嬪只是向我福了一福那得意的表情,我有些不解,她是在向我炫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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