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戀之風鈴 第2卷 郎情追月心遠征
    「吳霜」?我看了看族長,其實他的臉也不是那麼可怕!吳霜——就是他的名字了吧!

    「無上的靈印,您是萬民的守護之神!神,您安排水靈成為無雙今世的妻,她的生命不會就此終結!按照神的指引,水靈生命的燭火已經燃起!神啊,請再賜予無雙強大的力量,催動至真至純至情至性的合歡神咒——守護這生命的燭火吧!」我看到「吳霜」張開雙臂,向懸浮在空中的「魔方」虔誠地說著這些話。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喲!我又聽到了「合歡」這個詞!靈印、神咒……族長——「吳霜」?無雙!!!天哪!我真的太自以為是了!初塵講過的「合歡傳說」,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如果族長、不,是無雙,又或者應該是無雙國王也不一定呢!

    「交換?」是那只神秘的靈印在發出聲音?!

    「一切!」無雙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初塵講過,通靈國的皇族所擁有的催動神咒的神秘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極有可能是——化為幽靈!如果水靈活下來了,無雙卻不在了,水靈會獨活的嗎?那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我要水靈活、活!「不行!」我脫口而出。

    靈印如果有眼睛,它一定是在盯著我!可我並不畏懼!「不行!你會變成幽靈的,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而且,水靈——她是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我靜靜地說著,水靈側向我們的眼神向我投射著一束感激的目光,我分明聽到水滴的聲音,滴在聖潭的波心!

    我衝著靈印怒吼:「你算個什麼守護神?無雙那半邊臉是被你交換去了吧?」我指了指無雙,不客氣地反指著那隻狗屁印,「你有沒有神的良知?交換!交換!交換!你不是神,你根本就是魔!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魔啊!」這一通吼,讓我聲嘶力竭,血氣上湧,有什麼東西從鼻孔流了出來,我用手指摸下,流血了!

    就在這時,就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我萬萬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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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慶宮

    夜色深沉。

    陳遠守在乾元殿外,聖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陳遠心中不解,今日行了那麼隆重的太祭,聖君的身體已然有些吃不消了,為何執意不回含元殿寢宮好生歇息,卻還來了乾元殿,深夜議事——裡面的可都是當朝要員?!朝中要出大事了不成?……由不得陳遠再想下去,有位不好惹的主兒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譚美人!因沈芊芊、佟柔二位小姐尚未與聖君行大婚之禮,自然不能入朝行正式的冊封大典,六宮暫且無主,譚清雅眼下雖然還只是一個美人,卻是聖君後宮中品階最高的娘娘了,是故雖陳遠的品秩高過譚美人,卻終究是個奴才,須向她行禮問安!唉,但凡是做奴才的,便哪個主子都得罪不起!「給譚娘娘請安!」陳遠施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

    「陳公公!」這個聲兒可真是要把人的骨頭都喚酥了!「本宮是來給聖君送銀耳蓮子羹的!不必通稟了,本宮自己進去!」譚美人自侍女手中接過托盤,理理衣飾,就要去推門。

    陳遠硬著頭皮擋在了前面,「娘娘留步!」

    「陳——公公!」譚美人故意加重了語調。

    「奴才在!」陳遠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娘娘,聖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陳遠不敢違命!」陳遠鏗鏘直言。

    礙著聖君的命令,譚美人自不敢越雷池半步,「好!陳公公,那您小心伺候著,這碗羹就勞煩公公代為呈送了!」譚美人和顏悅色、細聲細氣、一字一頓地交待著,回過臉卻是怒氣騰騰,「還愣著幹什麼?回宮!」

    看著擰著細腰回鍾慶宮去的譚美人,再看看手上的托盤,陳遠無可奈何地搖頭!已經有多日子,聖君不曾翻牌子,更別提翻譚美人的牌子,這位娘娘是有些危機感了!

    殿門打開,幾位大人出來了,個個神情凝重!看來議事已畢,陳遠忙入殿侍奉。

    「啟稟聖君!方才譚美人親自送來銀耳蓮子羹!」陳遠畢恭畢敬地雙手舉著托盤。

    李鴻宇背著手站在巨幅軍事掛圖前,連身都沒回,只輕輕擺了擺手!

    陳遠業已會意,靜靜地將托盤又端了出去,聖君思考國是的時候最忌受人打擾,根本就不會吃東西,譚美人這份心計注定要落空了!

    「陳遠——」李鴻宇喚了一聲。

    陳遠一腳已跨出門檻兒,又收了回來,聖君改變心意了?!「奴才在!」

    「開窗。」

    「是。」陳遠將手中的東本交給小太監,打開了一扇窗,月兒透亮,月光就著窗照了進來,剛好照在那張掛圖上,每一處細小的標記都更加清晰!如果開的不是這一扇,而是其它任何一扇,就決沒有這個效果!

    一隻可愛的鴿子落在了窗欞上,陳遠將鴿子呈到聖君的手上,垂手立於一旁。

    李鴻宇解下密報,看過後就著宮燈的火焰將它燃燼,「陳遠,速去滇越邊境與秦南會合,即刻啟程!」李鴻宇一直緊皺的眉頭,稍有舒展。

    「遵旨。」看了聖君的表情,陳遠已猜出幾分,除了那個消息,沒什麼能夠影響聖君的情緒!陳遠剛退了兩步,又被叫住。

    「記住,秘密行事!」李鴻宇不放心地叮囑一遍。

    「遵旨。」

    「一定要把人,給朕……安全地帶回來!」李鴻宇直視著陳遠的眼睛,是重托,也是信任!

    陳遠跪在地上,行了大禮,「老奴但凡還有一口氣在,誓不辜負聖君重托!」

    李鴻宇雙手攙扶起陳遠,動了動口,終究只說了兩個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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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築

    「小姐,你快回來吧!」紫英照舊收拾打理著小院,跌坐在小姐的床頭,又一陣悲從心來。多少年了,每到七月十五,就想起家人,他們不知是死是活,多少次想行祭禮,又怕成了活咒,什麼也不能做!現在小姐就是自己的親人、依靠,可小姐——竟也生死未卜!怎麼能不叫人更加傷心?紫英抑止不住的淚水直往下落!

    門——吱丫一聲開了!

    紫英忙上前去,這麼晚了,是誰?難道是小姐回來了?紫英期待地看著門口,她很快就失望了!

    不是小姐!「給少爺請安!」紫英行了禮。

    「嗯!」雷巖點點頭。環顧四下,一切照舊,只是伊人不知在何方?

    「少爺,請用茶!」紫英小心觀察,少爺的心情也很不好吧,一臉的陰鬱!

    「你先下去吧!我坐一會兒就走!」雷巖沖紫英揮了揮手。

    紫英只好依命將門輕帶,退了出去。

    雷巖坐在床邊,思潮起伏……

    院外,兩個人影在晃動。

    「馳,看到了吧!」

    「這……丫頭失蹤了!巖兒這是擔心,人之常情!」雷馳不明白,夫人做什麼非得半夜三更的把自己從軟榻上拉起來,就為了守在這兒偷看兒子?

    夫人已經看出老頭子那分不以為然了,「鈴兒這丫頭,我也喜歡呀!她不見了,誰不著急?不過巖兒這樣,你不覺得有些過頭了?早晚要出大事啊!」

    「出什麼事啊?老太婆,你過慮了!」雷馳摟了摟夫人的肩,要她安心,「走,有什麼事回去說!夜裡有風!」雷馳這才注意到,夫人身上什麼也沒搭,薄怒道,「你看你,出來的時候,也不帶披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

    進了臥房,夫人坐在床沿,一板一眼、鄭重其事,「馳!咱們再不想辦法,真是要出大事的!」

    雷馳寬了衣,挨著夫人坐下,邊替她寬衣,邊說道,「能出什麼事?」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跟你說正事呢!」夫人有些不悅,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知道知道!巖兒對鈴兒有了男女之愛,這早在我意料之中!」雷馳扶夫人躺下,自己也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

    「唉——,鬧了半天,你早知道?」夫人白了自己的老頭子一眼,枉費自己還為了不擾他的心一直忍著不說。

    「哦!你當我這將軍是繡花的?你決意讓鈴兒參加比賽,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了!」雷馳對夫人笑了笑。

    「那你說下一步怎麼辦?」夫人側過了身體,看著自己的夫君。

    「怎麼?!這是對付兒子啊?」雷馳看了看那雙依舊明亮的眼睛。

    「去!跟你說正經的!有三個難題:聖太后她老人家是要將初塵公主下嫁咱們巖兒的;聖君對鈴兒極為用心,擺明了是志在必得;文親王呢,並不排斥鈴兒,況且鈴兒還被聖太后娘娘當著眾臣民的面欽定備選文王妃,……」

    雷馳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所以,事情已非你我所能掌控!順其自然吧!相信咱們的兒子!」

    「你說的倒輕巧!哎,都七天沒見著鈴兒了,我這心裡還真堵得慌!」夫人輕輕捶著胸口。

    「好了好了!沒事,我可以斷定她沒有危險!到時自然就回來了!安心睡吧!」雷馳吹熄燈,放下床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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