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絕戀之風鈴 第2卷 一寸離腸千萬結
    承慶宮

    「聖君,請下詔吧!」雷巖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瞅著聖君。

    「聖君,事不宜遲!請下詔!」李翔宇立於一側,也看著自己的親兄、當今的聖君。

    「啟稟聖君,衛國大將軍求見。」陳遠貓著身體,進門通報。

    「宣。」得到聖君明確的訓示後,陳遠退了出去,雷馳進得殿來。

    「老臣雷馳,參見聖君!」說著,雷馳便俯下身子。

    李鴻宇雙手攙扶起雷馳,「老將軍免禮!快快請起!」

    「參見文親王!」雷馳又向李翔宇抱拳行禮。

    李翔宇也還一禮,「老將軍!」

    「啟亶聖君!老臣今日進宮,不為其它,單為小女風鈴而來!本是家事,實不敢勞聖君費心!然茲事體大,小女雖一平凡女子,畢竟是聖太后娘娘選定的文親王王妃備選之女。小女失蹤一事,老臣不敢匿報,當日已遣犬子雷巖據實稟報。眼下,小女失蹤已愈七日,老臣失女事小,皇家體面事大!老臣方才接到小女的一封家書和信物,老臣不敢懈怠,請聖君定奪!」雷馳語畢,在場諸人皆是一驚!

    「快呈上來!」陳遠將雷馳捧在手上的物什接過,呈於聖君。

    李鴻宇看完這寥寥數字,頓覺鬆了一口氣,旋即擰緊了眉頭。喜的是,以此觀之,風鈴暫無性命之虞,憂的是佳人芳蹤仍是無跡可尋!「你們也來看看!」

    李翔宇與雷巖一同上前。

    「老將軍!送信之人何在?」李鴻宇亦想到線索就在那送信人身上。

    「老臣晚了一步,已然去遠!」雷馳面有愧色。

    「聖君!依此信來看,鈴兒此次失蹤事出偶然,敵暗我明,請聖君即刻下旨,尋找鈴兒!久恐生變啊!」雷巖看了信,更加心焦。

    「老臣請旨!」雷馳知道,茫茫人海,若要盡快找到鈴兒,普天之下只有聖君才能做到,有了朝庭力量的介入,找個把人絕非難事!

    李鴻宇自從得知風鈴失蹤的消息,寢食難安,心中何嘗不急?只是,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冒然行動,萬一給風鈴招致殺身之禍……更有朝中惡習勢力伺機而動,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李鴻宇沉默了,身為一國之君,每一個詔令都事關重大,此情此景如何是好?

    「聖君,臣弟有一萬全之策,」李翔宇深知聖君的顧慮,見聖君要自己說下去,便繼續說道,「以靜制動,以不變而應萬變。」

    「文親王,此話怎講?」雷馳實不知這年輕的王爺,出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此事不宜宣揚,當秘密事之。聖君,這也是考驗歷練他們的好機會!」

    原來,翔的用意是這個!李鴻宇心下瞭然,「老將軍、雷愛卿不必憂心,朕自有主張,今日你等且回府去!」

    雷馳父子面面相覷,但也只好遵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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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俊沒有讓我見水靈。

    除了李俊,對這一群人,共處多日,我一無所知,而李俊我也只知其名而已。

    已無人再來管制我的自由,我卻沒有心境四處遊走。

    夜了,李俊終於出現。

    「老伯,水靈好點了嗎?」我是真的關心水靈的身體。

    「勞小姐掛念,水靈已睡下了。」李俊一面回答我,一面讓人將豐盛的晚膳放在桌上,「小姐,慢用。」說完,便欲退出。

    「老伯,等等!」我叫住了他,「老伯可否小坐,與風鈴一同用膳?風鈴諸事不明,還請老伯指點迷津。」

    「這……好吧!」李俊還是坐下了。

    「小姐,請!」

    「老伯請!」

    我夾了一塊青筍,入口舒爽,其味清淡,「老伯!可否告知你們的身份?風鈴並無惡意!」

    「小姐,恕難從命!小姐若要問其它,老夫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既然不說,自有別人的苦衷,我一向不願強人所難,罷了!「好!那能和我說說水靈的事嗎?」

    「小姐想知道什麼?」

    「水靈的病情……還有那個白髮人,都想知道!」

    「水靈從一出生就得了一種怪病,每每泣血不止,有人斷言,水靈將會在生命中的第十五個七月十五,流盡最後一滴血後,在圖蘭聖潭得到飛昇。白髮的是我們的族長,族長與一直在尋找解救水靈的方法,而能夠解救她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擁有純潔靈魂、純潔之身的白夜國聖女,以她的真心之淚、純粹之血為祭,召喚出一種強大的力量,使水靈的生命得以延續。」

    「族長?你說他是族長?那你們是什麼族?」

    「呃……我們是……是白夜國一個鮮為人知的民族,連先輩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族名!」李俊差點招架不住。

    「是嗎?!可我並不是什麼聖女,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弄來?」

    李俊笑了笑,「小姐,你是我們的鎮族之寶選定的聖女,不會錯的!」

    「鎮族之寶?」我重複念著這個名詞,恍然大悟——是那個陳列在古董店裡的「四不像」!原來,是它召喚我進去的!「哦,我明白了!那族長與水靈姑娘是……」

    「水靈是族長未能過門的正妻!水靈還沒有出生,就被選定為族長的正妻,如果不是因為水靈的身體,現在他們早已成親!唉——」李俊長長地歎息著。

    「老伯,那你是——」好像當事人一般,說得這樣清楚,這老伯的地位也不一般吧,我隨口問道。

    「老夫只是族長的臣僕……僕人,只不過是一個僕人罷了!」李俊暗罵自己,還是早些離開這位風鈴小姐才好,「小姐,老夫還有事,小姐慢用,老夫告辭!」

    我還沒說出一個字,老伯像逃命似的奪門而出。看著他倉惶離去的背影,我有些好笑。

    隨後,就有婢女伺候我梳洗歇息,都是些可憐的姑娘,居然都是聾啞之人!沒法與她們交流,我只能待她們都出去了,才偷偷起身,獨坐窗前,良久。

    這是到了哪裡?我不知道。只知距離上都竟如此遙遠,三千里外。

    我想念義父,想念夫人,想念紫英,他們不見了我,該有多麼著急?數月來不曾離開過雷府的我,已經把那裡當成了家,把他們當成了家人,此一時,道不盡,是離愁!這也讓我更加想念爸爸媽媽,他們又在做些什麼?也如我一樣瘋狂地想念著我麼?還有李鴻宇,他必已知曉我的失蹤,他又會否在意過呢?我這是在想什麼呀,他是聖君,怎麼會有多餘的時間留給我?…… 想念雷巖,想念他,冰清般的,沒有任何雜念。不去追問這份介於愛情和友情的情愫何去何從,粒粒微塵在淡淡的時光中飛舞。

    月上柳梢,夜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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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慶宮

    陳遠帶著人吹滅了含元殿中最後一盞宮燈,悄悄地拉好宮帳。

    「小心伺候著。」陳遠再吩咐一次,把每天例行的公事再確認一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入夜去了。

    宮帳外,當值的宮女、太監堅守崗位,拚命地打起精神。

    帳內,李鴻宇輾轉反側。已經派出的御衣衛,正秘密進行暗訪和尋查,帶走風鈴的人和那個「歸去來兮」都毫無線索,難道這其中有更大的名堂?什麼人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將軍女下手?她怎麼樣了?真的不會有危險?腦中儘是風鈴的影子,揮之不卻。因為這個女子,自己是否有些過了?翔,已知自己的心意,可風鈴何時才能識君心?

    諾大的寢宮,月色盈窗,冷清清、萋萋然,無人可伴,誰與相知?

    雷府

    雷巖坐在雅築乾淨的院落裡,夜來花香更濃,伊人芳菲卻難覓?這次第,總是無計消心頭。

    「雷大哥!等等我呵,雷大哥!」是嬉笑的鈴兒。

    「 雷大哥!雷大哥,怎麼這幾日都不曾見你回府?」是嗔怒的鈴兒。

    「雷大哥!你有心事哦!」是精怪的鈴兒。

    滿院都是鈴兒……

    院外,夫人的身影隱沒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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