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脯邪只感覺鋪天蓋地被一隻尖利的手從東方冥海的懷中擒了出來,「啪」還未來得及緩過神,一隻巴掌疾速摑在了她的臉上。
頓時灼熱的疼痛在她白晰的面頰邊漸漸漾開。
接著,她聽到一聲扯著嗓子的嘶吼:「葉筱魚!你她媽的真不要臉!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皇脯邪揉著火辣辣的臉,打她的女人眼中閃爍著像要吞了她般的陰狠。
那種恨根本是恨不得剝落她靈魂般的深刻。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叫做「葉筱魚!」
難道他就是她失去的某部分記憶中的曾經……
她看向驀地擋在她身前,在她還未明白的瞬間,一隻粗糲的手掌急風般的印上了韓小蕊狠戾的面頰。
「你打我?」被他扇下的掌風連連退至沙發邊的韓小蕊,唇邊溢出淡淡地血漬。「東方冥海!你為了一個女人打我?」
他攬著皇脯邪的腰,將她又送進休息室,關上門的瞬間,他說道:「聽話,沒有我允許不要出來!也不許—」
「偷看!」她搶著說,兩排整齊貝齒折射著明亮的光線。
是她被打傻了?為什麼她現在覺得眼前這男人其實也沒她之前想得那麼遭!
但是,他們在外面做什麼呢?
那個陌生女人是他的女朋友?老婆?情人?
她眼中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神祇是在證明一個可能。
她是愛著這個男人的!
所以她要肅清他身邊所有障礙般的把她列入清理名單。
莫名的,她的心冷落了幾分,窗外漫天的雪花無聲的飄落,透過空間的罅隙落入了她心底最深處。
那裡有什麼沉沒了很久,隱約開始浮動的聲音在一直喚醒著她沉睡了許久的某些記憶:「葉筱魚!你逃走試試!……」
她終究未能敵得過內心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輕輕地開啟了門扉。
「冥海!你明明知道,我很愛你!我為你了願意犧牲一切!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東方冥海坐在班椅上,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淒厲地哭泣。
那抹著濃濃粉底液的臉上,被淚水沖刷成條條彎延曲折的溝壑般,讓他厭惡。
她總是自以為是的想要獨佔他的霸寵,她以為得到了他那次粗野的寵愛之後便可明正言順地走進他的世界。
可惜,她忘記了自己是韓小蕊,她早已超出了身為韓小蕊該有的自知。
還有,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裸露在胸前那顆緋紅的胎痣。
百密必有一失,他色起唇瓣,邪魅如野的挑起她尖削的下巴,略微沙啞的低喃:「你想知道原因?呃?」
只要被他輕輕觸碰,她便會渾身如炙般地傾向他的身體。
她伸展著柔荑偎向他的胸口,找到了最最安心的位置,雙手滑向了他滾燙的胸膛,她曾不止一次的回想著那個另她銷魂卻又驚悚的夜晚,他的霸道和粗野,即使傷到她疼得幾天都無法入眠,可是她還是那麼深刻地想要再一次奉獻出自己。
「冥海!」她嬌吟出聲,絲絲入扣般的扯開了他的襯衫,她討厭他身上葉筱魚的味道,從小她就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她巴不得葉筱魚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命運卻又一次次地圈寵了她,這次,她竟然又回來破壞屬於他的愛情!
她妖艷的唇掠過了所有葉筱魚碰過的地方,燃著烈焰的深處湧出了無數的渴望。她的目光偶地瞥向休息室正好可以看到這裡一切的縫隙,眉眼微瞇地熱情地覆上了他的身體。
她扯過他垂在腿間的大手攬上她的腰。
要演,就演得像一點兒。
葉筱魚!她心裡湧出的報復的快感瞬間淹沒在她的唇邊。
「冥海!我愛你!」
她拉開包裹早已挺立在他胯下的巨熱的褲鏈,整個身體跨上了他的身體。
「冥海!我愛你!」東方冥海聽到的卻是另一個低泣女人的聲音,還有他不嫌惡的大掌覆向她額頭,那一聲讓他心碎的「傻瓜」。
原來,他無意間已經適應了她的喜歡!
原來,他無意間的放任她任性和嬌蠻,並不是源自於她是小洛宸的媽媽。
而是,那種無意間的適應轉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她即使不見了,他還會不自覺地將她染滿血的被子洗過後,在某個失眠的夜間,蓋過頭頂,彷彿還能聞得到她身上的味道般睡到天亮。
就像現在,雖然引起了他情慾的女人,他沒有再去親吻和佔有她的任何慾望,目光卻不自覺地移向那扇門。
卻意外發現她氣鼓鼓地從門內走出來,素緞長髮裹著純白的雪花般抖落了一室純潔的光線。
她用可以將地面踏出大窟窿的力氣背著雙手走到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狗男女。
埋首在自我臆念的情慾中的韓小蕊突然感覺後面有個人像是舉著兩把火種燎上她的後背,驀地轉過身,驚訝地摟緊了一動不動的東方冥海。
「你瘋子呀你!看什麼看?」
「這個!」皇脯邪從後背遞上來一個白色的塑料袋,眼睛卻看向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東方冥海。「這裡沒有小雨傘,為了防止你們這對不負責任的狗—男女製造出什麼人命事件,將就著用!」
她將那塊薄薄地塑料袋「啪」地拍向了桌面,閉著眼睛,忍受那女人露出的小屁屁上的肉肉。
哈哈,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特別是看到大班椅上軟香在懷的東方冥海,那英俊的唇角抽得跟羊角瘋似的。
「鳥人!果然還沒被廢!」話說,她那一腳還是太輕了,竟然還有力氣再搞女人。
「什麼?」韓小蕊魔怔了片刻,整理好裙子發瘋地吼道:「你這個瘋子!」她轉身便扯過沒走多遠的皇脯邪的長髮。
「你才瘋了!你這個暴力又可悲的女人!」皇脯邪拍向撕扯著她長髮的韓小蕊。
「葉筱魚!我今天非要讓你嘗嘗我曼曼地厲害,否則,我就枉費—」她突然止住口,驚恐地看向早已站在她身後東方冥海高大的身影。
寒到讓她渾身顫慄的氣息連周圍空氣都能凍結般,瞬間染白了她的面頰。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臉上依然平靜如水的冷漠,內心暗暗的詛咒自己一時情急差點說溜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