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夢之歡顏 宮門深似海 第四十九章 共品香茗
    「您說的那多情的,是到處留情哪個都好哪個都捨不得的,皇上也不是。」

    「咱們皇上啊,怕就是個癡情種子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弱水三千,一勺就夠喝了?」

    太后笑得不行:「你這春草,那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春草也笑起來:「奴婢將那瓢楞給記成是勺子了,不過意思也差不多。奴婢看啊,皇上是對這個顏修儀動了真心了。」

    太后聽了春草的話,沉思了很久。難道這穆家,多出些癡情種麼?

    先帝就獨獨鍾情那生了二皇子的淑妃,從打她選秀進宮,直到因子早殤悲痛過度吞了金薨逝,整整的寵了十來年啊。

    打那淑妃沒了以後先帝便一直鬱鬱寡歡,選秀也停了。加上後來又要竭心殫力對付陳家,最後才得了那要命的病去了。自己的皇兒,竟然也要跟先帝一樣麼?

    若是這顏修儀能像淑妃當初那般,能勸著皇上多多去別的宮裡走走,多翻翻其他宮妃的牌子,為皇家開枝散葉多留子嗣,哀家倒是也沒得可說。誰讓皇上喜歡她呢,我這當娘的還能硬攔了去麼。

    可她若是做不到,哀家可容不下這等人在這後宮裡頭禍害皇上。

    還有方才皇后學說那頭午的事兒,這顏修儀越瞧越不是個簡單人兒呢。做事兒既有條理又縝密,先聲奪人的聲勢也造得極好。

    她竟能先不解釋何來的男子,只說偷窺她寢宮是為了圖謀不軌。此招兒一出,哪怕回頭再落實了真有那男子,咬了她一口的也被拖下了水,那幾個的名聲在宮裡便算是臭到家了。

    等那三個招了都未曾偷窺,又立刻跟上給按了個誣陷宮妃禍亂宮闈的說法兒,左右都是罪啊。

    若換個心思簡單的人兒,還不早就直接招認那男子是皇上了?

    如此的話,這事兒便只不過是個誤會,當時雖能保全了她自己,卻免不了早早成了眾人眼中釘,也許還未等到及笄侍寢,便已是香消玉殞了。

    並且若是如此,那三個充其量也就定個信謠傳謠的罪過兒,得個三個月禁足的處罰罷了。弄不好那上官錦玉還能躲了過去,弄個全身而退。

    太后這麼想著,已經禁不住要為這顏修儀鼓掌叫好兒,來而不往非君子,這事兒做得,還真是漂亮!

    皇上若是對她動了真心,還真是眼光兒不錯,這滿宮上下能與這顏修儀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皇后了吧。

    可是菲煙那孩子,體格兒不好不說,對皇上又不甚上心,可不像這顏修儀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兒。

    看來以後必須好好盯著這丫頭了,萬一真正得了寵後嫉妒成性,這後宮不是又和先帝爺那後宮相仿了麼。

    太后喚來春草,囑咐說:「哀家前些日子不是說了,等那顏丫頭及笄後盯著些麼,你可別忘了這茬兒。」

    春草點頭應下。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依奴婢看吧,這顏修儀還是個善良之輩,主子不用太憂心。」

    「她若那善良都是假的,實則為了收買人心的話,也不會只對著下人和那七品御女去。」

    太后搖了搖頭:「春草啊,你跟著我進宮這麼多年了,你還看不出來麼。哪個收買人心是對著平階或者高階去的?不都是小恩小惠把些奴才們哄得圍著自己團團轉,到了能用的時候散出去麼?」

    「那姓陳的惡婦,弄死哪個皇子是自己動手的?不是些死心塌地對她的奴才,便是些被她抓了小辮子威脅的低等宮妃。唉,有這麼個教訓,咱們不得不防啊。」

    春草連連點頭稱是:「還是主子看的明白。」

    太后歎道:「何況這人與鬼就差著一步。本性良善之人,邁錯了一步做了殺人惡鬼的還少麼?你只需使人盯緊了她,她若是對咱們皇上實心實意的好,哀家便放心了。」

    春草疑惑道:「奴婢不大懂主子的話。」

    太后笑著說道:「 咱們就說民間吧,若是哪家兒正房夫人不能生養,又對自己家老爺實心的好,便會做主給自家老爺納了妾,與妾室相處如同姐妹,對庶生的孩子也是視如己出。」

    「那顏丫頭的娘,聽說就是這麼一個呢。她娘與那齊文山,本是對神仙眷侶恩愛異常,誰知過門好幾年也沒懷上一個,於是自己做主將貼身丫頭給齊文山做了偏房。」

    「那偏房的肚皮也真是爭氣,皇上那齊侍衛就是她生的老二,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呢。那偏房也早早的就幫齊夫人管起了家,既能幹又恭謹,一家子和和美美,整個雲洲就沒人不讚的。」

    「也是好人有好報,顏丫頭她娘不是三十多歲終於開了懷,生了對姊妹花麼。若這顏丫頭能隨了她娘和她那姨娘,你說哀家能不放心麼?」

    「還有先帝的那個淑妃,那也是個實心實意的人兒。若不是她委婉的提醒先帝,雨露均沾有利於為皇家開枝散葉,依著先帝對她那寵愛,哪兒有哀家的身孕和咱們皇上?」

    春草聽了太后的一番話,心裡有些明白了。看來若是真心對丈夫好,就不會任由嫉妒成性,就不會去禍害丈夫的大小老婆。

    也難怪,這春草對別的事兒都還算看得透徹,唯獨對這男女之情不甚瞭解。

    畢竟她從小兒跟了太后進宮直到如今,從未有機會遇上心儀的男子,又為了陪伴主子發誓終生不嫁。就連剛剛說皇上是癡情種的那些話,也不過是書裡聽來戲裡看來的。

    春草搖頭無奈的笑著,心裡念叨著做女人難啊,若是哪天時候兒合適,自己得給顏修儀念叨念叨,讓她對皇上實心實意些,也不辜負了自己主子對她的期望。

    做這些應該不算對主子不忠吧,只是些訓誡罷了。心中如此想罷,快步上前給起身欲去外頭遛遛的太后披上小披風,扶著一起出了西暖閣。

    歡顏的腿足足養了又有七八天,那膝蓋上的青紫方才完全散去。雖說被皇后免了請安又囑咐她在宮中靜養,卻在第四天頭兒上就按捺不住想要下地,一眾奴才愣是誰也沒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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