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有時候我真氣憤,為什麼你要是原人呢?原人沒有生育能力。如果你能有我的寶寶,是不是我早綁住了你?」
凌非的身子僵硬著恢復不過來。
「……別怕。雖然我是知道法子,能讓原人擁有一次生育的能力,但是,我不會用你來實踐的……小東西,我很清楚,孩子或許能綁住你。但是,孩子更會分去你的注意力……我才不要讓你的生命裡又多些跟我搶的人呢……」
凌非抓過龍寒暝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龍寒暝笑著沒有抗拒。
他在她體內紓解了一次,之後,就抱著她去沐浴。
溫柔地幫她清理了身體,他親手為她穿上衣服。
一件黑色的男式長袍,用金線繡著飛舞的巨龍。表面上看,她包的嚴嚴實實,實際上,下面清潔溜溜。
「龍,你不會讓我見外人,也就穿這個樣子吧?」
凌非抿了抿嘴,有淡淡的羞恥和赧然。
「當然不會!」
龍寒暝毫不猶豫的話讓凌非鬆了口氣,但是,第二日,稀里糊塗地在勤政殿醒來的時候,她才明瞭他的話語。
在她的長袍外面,他給她罩上了他的披風,裡面卻還是空的……
[還在上朝……你居然就這樣把我帶到了這裡?]
凌非不敢說話引起下面眾臣的注意,她只好使用「心語傳音」。
龍寒暝吻了吻她的額頭,同樣使用了「心語」。
[昨天累壞你了,早晨的時候,你還在睡……我就直接用龍輦抱著你來了……]
雖然無數的目光震驚不已,可是,他根本就我行我素地抱著她坐上了御座。
他是攝政王,專用的御座和皇帝用的龍座都是在御階之上的。
面對臣工,龍座在前,御座在側後方。
當前的龍座是空著的,而御座就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群臣的眼皮子底下。
凌非有些拘束,又有些驚惶。因為龍寒暝的手一點也不老實地鑽進衣袍裡摩挲她的肌膚……
[乖乖的。不然,我就這樣要了你……]
龍寒暝的警告,讓凌非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淡藍色的光芒和淺淺的銀色的光芒撞擊了一下。
凌非的牙口發麻,而龍寒暝的手上留下一個白色的牙印。
漂亮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她咬著他的手,死死不鬆口。
他歎口氣收斂了功力,由著她咬出一個血印,她才帶著幾分孩子氣,驕傲的昂起了下巴。
[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嗯?]
他挑了挑眉,眸子裡卻沒有絲毫的怪責。
她當然沒有勝利,因為他的手還是我行我素地撫摸著她。
好在她也發覺了,他並沒有多少X欲,摩挲著她的背,就像在給一隻小豹子順毛一樣。
他讓她覺得挺舒服的,於是,她也不再爭執,乖順地趴在他的膝蓋上。
他的坐姿慵懶,不怎麼說話。
群臣啟奏事情的時候,他也只是挑挑眉,或者用不同的聲調「嗯」、「哦」、「啊」一番,然後,就能欣賞到群臣各色的表情。
凌非無所事事,百無聊賴之下,揮手弄了盤點心過來,把點心擺成各種的形狀。
龍寒暝發出單字音的時候,往往她也會做出某些小動作。
把擺好的點心推倒,或者往壘高的點心上再疊一塊,等等。
金銀色的眸子興味盎然。
龍庭的群臣能感覺到的,就是他們喜怒無常的攝政王,這一天心情非常的不錯。
偷偷地瞄一眼呆在攝政王懷裡的人,他們都好奇不已。
不知道那個人是男是女,對方的容貌身形完全隱藏在一團雲霧裡。
不知道那個人是長是少,只是發覺攝政王耀眼的光輝並沒有淹沒那人的榮光。
即使是龍皇,在攝政王面前的時候,也會暗淡無光,可是,那人卻完全不受攝政王的影響,自成一片光輝。
淡淡的,淺淺的,卻讓人無法忽視。
厚重的披風下,不經意地露出一隻腳。
那纖細優美的腳踝,彷彿一握即碎。
月牙一般的腳弓,泛著如玉的光芒。
好美……
真不知道,那腳的主人……
「哼!」
一聲低沉的冷哼,讓無數人從迷醉中清醒過來,頓時冷汗淋漓。
[小東西,你就給我勾引人吧。]
龍寒暝快速地將凌非包起來,凌非有些不滿地看她快壘好的「城堡」坍塌了……
帶有幾分怒意的純淨眸子,非但不會讓人覺得害怕,還會讓人又愛又憐。
龍寒暝抬起她的下頜,就吻了上去。
下面的臣子慌忙低下了頭。
就算看不清容貌身材,但是,從那隱約的影子,也能判斷出他們的舉動了。
「臣有事要奏!」
在寂靜的勤政殿裡,這一聲猶如驚雷。
龍寒暝不悅的皺起眉頭,而那說話的人卻變本加厲地要讓他的臉變形。
凌非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誰,但是,敢義正言辭地彈劾龍寒暝「乾綱獨斷、狼子野心」,敢罵她是「禍水」的人,實在是有勇氣啊。
要知道,前些日子,這條龍才大開殺戒,血濺宮門了一回啊。
那個老頭子慷慨激昂地說完了,就叩了幾個頭。每一下都在地上磕出血來,然後,他平靜了一下語氣,一字一句地說:
「身為人臣,妄議君王,冒犯御駕,臣該殺!不殺,不足以定君臣倫常,不殺不足以立君威帝儀,不殺不足以顯天顏至尊,是以,臣願請死於君前。」
顯然,他在出頭之前,就做好了橫屍廟堂的準備。
龍寒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眾臣只聽到那高居在上的攝政王漫不經心地說:「那就如卿所願。來人——」
凌非本來一直在感慨,聽到龍寒暝這話的時候,頓覺不好,直覺地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他挑了挑眉。
[我說幾句話,說完了,你再處置他,行不行?]
凌非眨巴著眼睛望著龍寒暝。
龍寒暝微微點了下頭。
空曠的殿堂裡,驀然響起了一個空靈悅耳的聲音。
「來人,給老先生賜坐,上藥!」
侍衛很自然地照做了之後,退下去,才發覺了不對勁。
下命令的人……
「老先生,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上藥?還是,要攝政王殿下親自為你療傷?」
「嗯,這才乖嘛。你年紀大了,血流多了話,很容易翹辮子的。」
聲音嬌憨純真如稚子,眾臣的嘴角忍不住都勾了起來,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老先生,你一心為國,不懼生死,這是好事。不過,你當真認為這樣的你就算是忠臣了嗎?」
「為國而死,老頭子求仁得仁!」
「對呀,你是青史留名,得一個千古諍臣的美譽,可是,你卻陷君王於不義!你得了美名,卻要你的君王得千古罵名,這就是你盡忠的方式嗎?」
眾臣只看到那個油鹽不進的倔老頭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老爺子,還想死嗎?」
「臣……」
「好了,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賞!」
最後一句出自龍寒暝。
「退朝吧。」
龍寒暝抱著凌非離去,極少數的人看到了凌非手腳間垂落的細細的金色鎖鏈……——
「龍,你還記得嗎?你說過,會陪我去找我的『封印之獸』……」
凌非眨巴著眼睛,渴望地望著龍寒暝。
「我暫時沒有時間,不過,要送你禮物的話,並不難……」
龍寒暝是不可能讓凌非離開自己身邊的。
「已經訓練好的寵獸有什麼意思,我要自己……」
凌非小小的撒嬌。
「我可以送你獸卵,你想要什麼樣的卵?」
龍寒暝不為所動。
「我要一隻鳥兒……」
凌非抿了抿嘴。
如果她的翅膀被束縛了,無法飛翔的話,那她也能把自己的夢想寄予在她的封印之獸上。
「明白了。」
龍寒暝安撫地吻了吻她。
凌非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那麼想要飛翔嗎?我帶你飛好不好?」
龍寒暝抱著凌非縱身躍起,空中的時候,他的身軀慢慢轉化成了一條銀色的巨龍。
凌非踏在了銀龍的背上。
巨龍飛舞在雲霄,凌非空靈而悅耳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龍庭……
「頭一次見到攝政王如此寵愛一個人呢。高傲尊貴如他,允許別人踐踏他的背脊,允許別人騎乘在他轉化的飛龍身上……」
雲層裡。
凌非著迷地摩挲著那閃閃發光的龍鱗,為銀龍的絕世無雙喝彩。
[我的逆鱗在我的頸下三寸處。你把它拔下來,我送給你當禮物。]
凌非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愣什麼?動作要快,還有,幫我療傷。]
凌非茫茫然地照做,心裡空白一片。
逆鱗在手,她差不多就捏了他半條命。
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