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的故事 第五卷 第2章 檢查
    白赫俊並沒有把自己這該死的頭痛告訴父母,反而告訴了平時老是和自己做對的哥哥白聖俊。不過說到底還是親生兄弟,在瞭解到白赫俊的情況後,白聖俊二話不說的就開車帶著白赫俊來到了醫院。

    在排隊等候著醫生的時候,白赫俊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地忍著頭痛,等候著輪到自己。而一旁的白聖俊同樣也有一種不詳預感,但是,看著痛苦的白赫俊,他忍著,沒有說什麼。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護士小姐手拿掛號等候的名單出來了,她環顧了一下在門外等候的人們,大聲的喊了一句:「白赫俊,白赫俊在嗎?」

    「在,這裡!」白赫俊艱難的應答著,而白聖俊也攙扶著虛弱的白赫俊起身走進醫生的診室。一進到診室,白赫俊就對醫生說起了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持續不斷地頭痛。

    聽了白赫俊所描述的症狀後醫生表情淡定的問道:「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白赫俊搖搖頭回答道。

    看著白赫俊的樣子,再結合白赫俊所陳述病情,醫生思索了一陣,接著便拿起筆,在白赫俊的病例上寫了一行字後說道:「這樣吧,你們跟著護士去做個核磁共振,詳細的檢查一下。」說著便拿著病歷遞給站在門外的護士,在交代了護士幾句後,那護士便對二人說:「好了,跟我來吧!」

    兄弟二人跟著護士來到了醫院的放射科。看著「放射科」這三個大字安靜的「站」在那裡,兄弟倆的心不免都沉重了起來,因為這三個字所預示的潛台詞,大家都明白。

    透過透明玻璃,白赫俊看到那房間裡的白色的大大的床,那不是一張普通的床,而是一張能夠判定每個躺上它的人的健康狀況,甚至,可以判斷他們的生死。

    白赫俊靜靜的跟著放射科的醫生走進了這寂靜的房間,寂靜的有些可怕的房間。「躺下吧!」醫生平靜的對白赫俊說道。

    也許是見多了吧,醫生說的是如此的平靜。聽著醫生平靜的語調,不知怎麼的,原本還有些忐忑的白赫俊忽然也覺得心情平靜了不少。躺下沒過多久,醫生便啟動了機器,開始給白赫俊檢查起來。

    望著屋內正在接受檢查的白赫俊,作為哥哥的白聖俊心裡卻是無比的緊張,甚至白赫俊還要緊張。正在接受檢查的白赫俊向著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正在注視著自己,表情沉重的哥哥,白赫俊卻笑了。看著朝自己微笑的白赫俊,白聖俊的心更加難受了。

    經過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前前後後檢查一遍後,白赫俊出來了,白聖俊忙上前去扶著白赫俊。「醫生,沒事吧?」

    醫生看了一眼白聖俊,問道:「你是家屬吧?」

    「嗯,是的。」白聖俊點點頭回答道。

    醫生點了點頭,比了個手勢,說了句:「跟我來一下。」聽著醫生這麼說,白聖俊的心「咯登」的猛的跳了一下,雖然心中那種不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可是既然醫生都已經讓自己單獨過去交談,那麼,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白聖俊拍了拍白赫俊的肩膀,讓他在那坐著等候著,自己則跟著醫生來到了辦公室。「醫生,我弟弟到底怎麼了?」

    醫生拿著病歷遞給了白聖俊:「你自己看看吧。」白聖俊接過病歷,可當他看到病歷上寫著的那行字的時候,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那病歷上所寫的字,他驚恐萬分的問著醫生:「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是不是弄錯了?大夫,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剛才弄錯了?」

    看著情緒激動的白聖俊,醫生也倍感無奈,但,事實既然已經擺在眼前,那就只有接受它。醫生笑了笑,對白聖俊說:「我們也知道,要讓你們家屬這麼突然的就接受這件事也是很困難的,不過你先別灰心,這也只是初步的一個檢查結果。放心吧,並不是所有腫瘤都是惡性的,也有良性的,只要接下來化驗的結果是良性的那就沒事,只要做完手術就可以痊癒了。」

    雖然醫生已經很安慰的說了這麼多,但白聖俊明白,一旦得了腫瘤,而且還是長在腦子裡的腫瘤,那麼,惡性的幾率肯定是要比良性的大得多的,所以,白聖俊的心情依舊是不能平靜。

    在外面等候著的白赫俊,似乎已經對檢查的結果有了預知:「會是腦瘤嗎?可能吧。啊——痛!」一陣疼痛感再次向白赫俊的大腦襲來,疼得他趕緊捂著腦袋。

    一個上午的時間,白聖俊都陪著白赫俊的醫院做檢查,從早上九點多來到醫院到現在,已經快中午一點了,可是這一系列的檢查還沒有完成。

    等候著化驗結果的兄弟二人心裡都很緊張,雖然都不希望出現不想看到的結果,但要是真的是那樣的結果的話,也沒辦法,還是要勇敢地去面對的。

    終於,在快一點半的時候,化驗結果出來了。二人心情忐忑的走進醫生的辦公室,等待著醫生的「宣判」。辦公室裡,醫生拿著化驗單,表情嚴肅而有些凝重,見兄弟二人都進來了,醫生便開始了「宣判」:「希望你們能一比較平淡的心態來面對。」

    醫生的話讓原本就忐忑的二人更加揪心了。而看著二人都這麼緊張的表情,醫生也只好勸二人放鬆,在看到二人的表情稍微有些放鬆了,醫生便開始了真正的「宣判」:「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雖然不想讓你們接受這麼殘酷的現實,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只有好好的去面對。」說到這,醫生停了停,一會兒,他看著二人的眼,又繼續說,這次,他說出了那最最關鍵,也是最最重要的幾個字:「是惡性腦瘤。」

    「惡性腦瘤!」這四個字一出,無疑給白赫俊的生命已經下了一份判決書!「醫生,是不是化驗單弄錯了?」不能接受這件事實的白聖俊情緒激動的質問著醫生。

    而醫生則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不,這就是你弟弟的化驗結果,沒有弄錯。剛拿到化驗單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一個小伙子怎麼就會得上了這種病,但是反覆核對了幾遍後,唉……我也無能為力去改變現實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騙我!」白聖俊情緒十分激動,已經激動道接近於嘶吼般的,這與平時那個溫文儒雅的白聖俊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他對著醫生怒吼說道:「我弟弟身體好得很,怎麼可能就會得什麼該死的腦瘤!你們這幫庸醫,居然敢說我弟弟得的是惡性腦瘤,你們是不是都想下崗?是不是???」怒吼著的白聖俊在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拳頭砸在了醫生的辦公桌上。

    可面對情緒如此暴動的白聖俊,就連醫生都嚇壞了,他只能一個勁的勸導著白聖俊:「別激動,別激動,我們……我們會盡力的……」

    「盡力……?」白聖俊眼神凶煞的看著醫生,重複著這個詞。

    被白聖俊這眼神嚇到了的醫生意識到了自己的用詞不當,於是他忙糾正說道:「一定……一定把你弟弟的病治好,一定!」

    就在這時,一直都沉默著的白赫俊開口了:「大夫,你就說實話吧,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沒關係的,我能承受。」

    「這……」醫生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白聖俊,有看了看白赫俊,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而白赫俊卻微笑著對一聲說道:「沒事,說吧,我不怕。」

    看著白赫俊這強顏歡笑的樣子,醫生實在是不忍心瞞著白赫俊,因為看著白赫俊,醫生就彷彿看到了自己兩年前也是因為同樣病症而去世的兒子,他們都是這麼年輕,這麼花季,可是,卻早早的就凋謝了本該美好的生命。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兒子在兩年前也是因為這個病離開的,所以,我現在也很能理解你們的心情。」醫生傷心地回憶著那令人難受的往事:「我一直很愧疚自己沒能救回兒子,所以,孩子,我不想刻意隱瞞你的病情,我也會想辦法盡全力把你治好的。」

    「嗯,謝謝大夫!」白赫俊微笑著說道,不過,對於剛才那個問題,白赫俊依舊是很想知道答案,於是他請求醫生把一個明確的時間告訴自己。看著白赫俊渴求的眼神,醫生雖然無奈,但還是告訴了白赫俊那殘酷的事實:「如果好的話,盡快實施手術還是能夠治癒好,可是,如果不能治癒好的話,那最多,也就只有一年的時間了,而且腫瘤還會有壓迫視覺神經的可能,也許,還會造成視力下降,嚴重的話還會失明。唉……不過,手術成功後,也會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

    聽著醫生說出了這最好和最壞的結果,白赫俊懂了,他笑了笑,這個笑容卻讓白聖俊是很不理解,但白赫俊自己心裡卻明白,這個笑不僅透出了自己的無奈,也給予了生命的希望。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和鄭偉傑度過這接下來的每一天,用自己最後的時光來好好地,比以前更加的愛鄭偉傑,因為,鄭偉傑是他這輩子最大最大的牽掛,也是自己這輩子最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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