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顏公主 鳳凰,紅線 第三十章 一道聖旨
    如果不是她的母妃,他就不會那麼小的年紀就失去自己的母后,在她被父皇疼愛的時候,而他卻是看著自己的母后以淚洗面。

    他們在享受著天倫之樂,面是他的母后卻是命弦一線。

    直到母后去世以後,那個女人竟然還要霸佔他母后的後位,所以 ,不可能,絕對的不可能。

    既然,他們如此的愛她,那麼,他就要毀了她。

    所以,那一年,他十二,他八歲,他用他的心機,用他的早熟,也用他的狠毒,親手找人毀了那一張絕色的容顏。

    毀了宮中那個傾成無比的靈汐公主,從此,宮中再無傾城,只有殘顏。

    而他對她好,無非就是為了他小小的愧疚,自然也是為了做給世人去看。

    他元從聖欠了元靈汐。

    因為,世人皆以為,元靈汐是為了救他而毀容,卻是不知道,其實這一切地,都是她安排的。

    「是嗎?原來你的恨是從這裡而來,所以,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讓我好過,包括,在丞相府,那裡的一切,你其實都是知道吧 ,你可以有很多次可以救我,只是,你只是看著,那個時候,你應該是在笑吧?」

    而元從聖淡抿的唇,更加的緊了一些,而靈汐知道,她猜對了。

    「原來,這就是帝王之家,靈汐突然嘲弄一笑,你現在是皇帝,你現在就是帝王,你也可以左擁在抱,你也可以妃子成群,誓問你對那個女子真心過,你對那個女子又是從一而中過,你沒有。」

    元從聖卻是在他的指責下,漲紅了臉,,因為他,無從反駁。

    「你這樣,不是很像父皇嗎?因為,這就是皇帝,你在恨著我的母妃,恨著父皇,恨著我,那麼,終於一日。你的皇子,會恨著你,恨著你寵愛的妃子,你的皇子將會和你一樣六親不認。」

    靈汐每說一句,元從聖的就手就是握緊了一些,是的,這些全部都是他無從反駁的,正是如她所言,這就是皇宮,這就皇權,如果不這會陰狠,那麼,如何能坐上好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靈汐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明黃的東西,而元從聖的只是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手中的東西。

    這是聖旨,先皇的聖旨。

    「我用這個換自由,這個皇宮裡可以沒有靈汐,同樣的也可以沒有傾顏。」她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了桌上,轉身離開 。

    「皇兄,」她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叫他皇兄了,以後,再也不會了,「皇兄,這是你欠我的。」

    她說完,只是緊緊的抿著自己的唇,淡白色的衣角快速的消失在了門縫之外,而清然宮外面站著的太監,則是同時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這位尊貴而又傾城的公主。

    靈汐殘顏,不可接近,傾顏傾城,不可褻瀆。

    元從聖無力的坐在了椅上,手指連氣的力氣似乎都是沒有了,二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的到了如此的無力,那樣的事再一次的被暴露,告訴他,他要情何以堪。

    他伸出手顫抖的拿起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聖旨,打開,他低頭,卻是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果然是先皇的筆跡。

    「如若有一天,公主要離宮,任何人都不得阻攔,」這是寫給他的聖旨,或許那件事就連先皇也都已經知道了。

    靈汐都知道了,更何況是先皇。

    這是身為帝王的無可耐何,而他的恨意是又是如何的膚淺,等到他當了帝王之後,才明白,所謂帝王,動情容易守情難。

    而對於靈汐,他是真的疼愛過,愧疚過……

    罷了……罷了……

    他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眉心深處,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麼,他就給她吧,正如同她所說的那樣,這是他欠她的。

    元從聖欠靈汐的,從十年前就已經欠下了。

    一夜之間,靈汐宮被一把突來的大火燒的極為的乾淨, 就如同雲淨宮一樣,裡面的宮女,還有傾顏公主,皆遇難,大火滅時,只是從裡面找出了三個已經被燒焦的身體。

    皇帝大悲,宮中的第二場大火,讓皇上又是失去了一名親人,從皇后,到靈汐,再到傾顏,都失去了,從此,靈汐宮與雲淨宮一樣,成了為了宮中的禁地,無人可以塌入。而帝為念莫老將軍只有一子,故將傾顏公主與莫錦然大婚取消。此後,莫錦然正妻可隨立。

    空氣裡隱約間有著極大的焦糊味,莫錦然淡藍的衣角上只是隨風輕揚著,他只是冷眼看著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的靈汐宮,這一場火燒的真及時,是在他大婚前一日就起的。燒光了他的婚事,也燒光了他的感情。

    他轉過身,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諷刺,這個世界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他不相信,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場火,或許可以難住靈汐,但是,卻是無法難住離落。

    所以,一切,只是因為,她不想嫁他而已。

    男子的衣然不時的滑落,空氣是隱約的焦味,越來遙遠。

    是夜,莫錦然的手中拿著一杯酒,整個將軍俯早已經撤去了所有的紅綢,此時,只有一片深深的沉靜。

    他倒出了一杯酒,抬頭飲盡,上好的竹葉青,卻是再多也無法讓他醉倒,他依舊很清醒,知道是自己的是誰,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靈汐,你的真的很狠,對林清塵是,對莫錦然也是。」

    放上手中的酒杯,他閉起了自己的雙眼,長睫下,那是一抹再也無無法隱藏的痛苦,愛人,原來會是此的痛,會是如此的傷。

    早知道了會如此,或許,他不愛最好。只是不愛,他又十分的不捨。

    「 靈汐……」他趴在桌上,輕晃著手中的酒懷,淺清的酒液,順勢滑到了他的喉嚨裡面,一股濃重的辛辣味道似是灼傷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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