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紀 洛京風雲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
    停電了半天鬱悶死了,今天難以一日數更了。

    夏連春神色一黯,澀聲道:「那晚趕到摩雲嶺之後,突然遇到??????後來再一次生和死關頭又遇到了我師父季雲子點化我上了華山列入天道宗門牆,後來才知道師傅是因為掌教師伯窺破了天機才去搭救我的,皆因為我命中該有此劫。失去了往昔的記憶,所以稀里糊塗地過了段日子,後來,自己功力突飛猛進,才恢復了記憶,華山論武大會時遇到天元宗的澹台明月,才知道了當年我遇刺的種種內幕,戈兒一時間心灰意冷,於是就萌生了遁世修道的念頭,師傅也說我災厄未盡,留在道門就能化解。所以,戈兒就沒有返京。」

    「戈兒,那你也該送信回來啊,因為你的意外,我、我們??????」陳平突然說不下去了。

    夏連春揉了揉眼睛,淚花又滾了出來,「我做夢都想回到京城跟親人們相聚,但是??????唉,不說也罷,我這次突然返京是因為師門突然又獲悉了西秦帝國要對付我大順皇朝的陰謀,掌教師伯說我塵緣未盡,還需擔起復興天下的重任,所以命我下山,因為患有些許的災厄,如若倉促恢復身份必然難脫大難,所以才寄身康樂園,誰知道,命中該有的總是躲不過,仍然是受此一劫。如果不是晏師兄及時趕到戈兒就真的沒命了,唉,上萬的重兵圍攻,天子腳下,這也太駭人聽聞了。」

    「是啊,皇上,康樂園距離城門不足三里,那邊殺聲震天,這邊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嗎?是不是賊逆攻城也無動於衷啊,王大人是九門統領是不是該給一個說法啊。」玉世綸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剪除太子爪牙的有利時機。

    陳壽這才想起了這個懈怠軍務隱瞞軍情不報的九門統領,冰冷的目光盯著躲在後面的王定山威嚴地道:「王定山,你還有什麼說?」

    王定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顫聲道:「皇上,微臣冤枉啊,不,不是,是微臣之罪,微臣一直沒有得到值守官兵的報告,都怪微臣平日裡御下不嚴,軍務荒疏,請皇上治罪。」他這是避重就輕,把知情不報的罪責退到了值守官兵身上,自己只領了個御下不嚴軍務荒疏的罪名,這個罪比起來故意隱匿軍情簡直微不足道。

    但是,晏戰卻不給他機會了,落水狗當然要痛打,他急忙上前奏道:「王定山有欺君之罪,微臣剛剛去接受城防的時候,值守的官兵招認向巡防司稟報了城外的軍情,但是九門統領只命只管嚴守城門就是城外邊天塌下來也別管他。」

    「你,你胡說——」

    「來人,將王定山收押刑部大牢,著玉太師、晏戰會同刑部審理。」

    王定山頓時軟癱在地上,兩個內衛走進來拖死狗似地將他拖了出去。

    陳壽又道:「爾等暫且退下,平親王和戈兒留下。」

    眾人知道皇上這是要細問隱情呢,事關天家隱秘之事還是少知道為妙,所以就匆匆退去。

    「戈兒,這裡只有我們一家人了,現在你可以把你遇刺的內幕說出來了,一切由伯父為你做主。」

    「我大難不死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吧,我怎忍心再骨肉相殘?唉,我只擔心的我們大順的江山啊。」

    夏連春早已經想好了如何打擊皇兄陳勝,自己不能表現得太迫切了,扮演成忍氣吞聲可憐兮兮的童養媳一樣更能激起皇上的同情、憤慨之心。果然,仁宗的臉色已經變了,「你是不是說這事跟勝兒有關?」

    夏連春暗自佩服,這皇帝伯父畢竟不是吃白飯的,自己只是稍作暗示他馬上就猜到了,他神色黯然地垂下了頭,顯然是默認了此事。

    「果然是這畜生幹出來的好事,還有那個賤婢,我看她也脫不了干係。」陳平氣得臉色鐵青,其實事情出來之後他就有所懷疑了,因為陳戈死了從中能得到好處的唯有陳勝,平親王妃秦靈姬因為不滿把皇位傳給蔗出的世子陳戈而一直心有怨恨,要想讓陳勝得到太子之位只能讓陳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雖然懷疑這一切,但是一沒有什麼證據,二是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追查下去說不定就會再失去另外一個兒子,到那時候就只剩下幼子陳煜了,所以他才隱忍未發。

    仁宗陳壽幽然一歎,對此他也早就洞若明燭了,就是今夜派兵圍剿天道宗只怕跟陳勝也脫不了干係,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皇室嫡系一直人丁不旺,他也遵從陳平之意沒有追查下去,他不但不能追究下去,還得把皇位傳給他。

    「戈兒,你出事之後娘娘一直很是悲痛,她如果知道你安然無恙不知會有多高興呢,天已近五更,娘娘照例要早起焚香呢,你先去跟她請安,然後就在宮裡好好歇息,回頭我還想聽聽你的詳細經歷呢。」

    夏連春知道陳壽這是要和陳平商議如何解決這件事呢,就恭恭敬敬行了禮轉身去了。

    御書房裡就只剩下了陳壽哥倆。

    「如何處置那個孽障呢?還有平親王妃,她難保會跟此事有牽連的。」

    陳壽雖然是皇帝,但是依然有些犯難,陳戈的死而復生讓他高興之餘又陷入了兩難之中,該如何處置這件奪嫡之事呢?褫奪了陳勝的太子之位,處置秦靈姬,且不說朝廷顏面有失,也必然會給西秦帝國一個入侵的借口,一單西秦鐵蹄入中原,北有北奴,南有諸夷,一直覬覦中原的花花世界,他們如果趁著西秦入侵也趁火打劫的話,將會讓大順陷入危難之中。但是,如果不處理此事,陳戈的冤屈豈不是白受了,是非不輕,善惡不辨,天道宗那裡該如何交代呢?陳壽越想越頭疼。

    皇上的詢問陳平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現在,蒼天有眼,列祖列宗有靈,他最疼愛的陳戈並沒有死,可是他作為父親能夠再讓皇上去處置另一個兒子嗎?那就意味陳勝絕難活命。而且,陳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歎了口氣道:「此事難以遮掩了,明天一早說不定就會傳遍京城了,不如明天朝會再做決斷吧。」

    「唉??????家事、國事、天下事??????」陳壽無力地揮了揮手,「朕累了,你也退下休息吧。」聲音說不出的疲憊無力,突然之間也像是蒼老了不少。

    陳平無言地離開了御書房,步履蹣跚,背影佝僂,很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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