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瑤 謀,情 清蓮絡紋
    深不見底的崖,崖風吹起她的長髮、紫衣。被白色身影環住腰慢慢向下落去。抬頭便看到那雙妖異美麗的紫眸,波光瀲灩。「疼嗎?」

    永遠微揚的嘴角,狹長的眼睛,水潤透明的薄唇,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妖精,迷人的妖精。「你說呢?」擊在胸前的哪一掌用了起碼八層的功力,被他的銀針退去一兩層卻也足以讓人被重創。

    胸口悶熱疼痛,全身乏力。手臂為了舒服些環上他的腰際。

    看她面色蒼白,他不禁戲謔道:「女人,想不到你也有被人傷到的一天。」

    蕭瑟的風吹得臉生疼,出聲有些虛弱,「王上還真看得起我。」來到這個世界她還真是第一次被人傷呢。

    「夜少、七爺,能傷到你的似乎也只有情了。」輕歎,「我還以為我們一樣無情,天生一對呢?」

    下落的似乎減緩了,「識水性嗎?」她點頭。環著她腰的手在他一個飄逸的轉身間拉上了她的手。

    看到腳下平靜而碧綠如綠寶石的深潭。落水的那一秒她屏住了呼吸。潭水冰冷刺骨瞬間將人湮沒。渾身乏力的她被他攔著腰向上游去。

    潭面很寬,在水的阻力下,只覺得在水中游了好久都沒到岸。她的頭溫度慢慢升高,身體疲憊極了,視線模糊的望著攬著她腰的男著子。

    濕露紫發緊貼在那完美的側臉上,就像出水的妖精,透著邪魅。一直帶著她游向岸邊的他似乎不曾覺得吃力,臉上始終笑著,眉間的邪意依舊。

    昏睡中,一雙溫暖的手將她托起,喉嚨有一顆帶著清蓮香味的藥丸滑入,很快身體的冰冷便被驅散,頭也不那麼沉。

    緩緩睜開眼,便看到那絕色妖嬈的顏,他身上的外衣已除去,露出精壯的身體,修長的手探向她的衣襟。她一驚,「你要做什麼?」

    他的頭垂下,有些潮濕的長髮垂在她的臉上,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一雙如琉璃的紫眸有著迷幻是色彩,「你說呢,夜色朦朧,孤男寡女共處一山洞能幹什麼?」

    她一掃四下,一個破敗的山洞,一堆篝火辟啪燃燒,照亮了整個山洞,明滅的光在洞壁上忽明忽暗,有著曖昧的顏色。

    再回眼,對上他邪佞的笑容,剛開口卻發現嗓子乾啞疼痛,「多謝王上,王夕兒既然醒了,就不勞煩上了。」從冰冷的潭中起來,衣服再不烤一下,她今晚不病死在這才奇怪了。

    「哦?」他不以為意的放開她。看著美麗卻異常蒼白的臉,他真的不確定她真的能行嗎。可她剛叫的兩聲「王上」讓他很不開心,他不是讓他叫他的名字嗎?冷冷逼視她,「女人,你好像忘了我更你說過的話了。」

    她見他臉上突然間浮現的怒色,她疑惑她哪惹到她了?略沉思,再聯繫她剛說的話便想到他指的是他的名字。

    強支起身體,伴隨而起的強烈的頭痛和肩上的疼痛讓她面色瞬間煞白,倒落下。

    他伸手攔住她的背,「女人,你怎麼就這麼不服軟呢?」話畢又將一顆帶著清蓮花香的藥丸喂到她嘴裡。

    昏沉沉的頭,渾身乏力的她任他扶著躺在懷裡。「魅,你這次有何目的?」落崖前她可看到他射向夏炎景晟的那枚石子了,她很好奇他對她有何目的,難道真的是對她感到興趣。

    他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小妖精,還不都是因為你,那不是你的一切都那麼深深吸引著本王,本王又怎會放去大好江山,為你跳崖殉情?」

    殉情?她不禁嗤笑出聲。轉眼想到崖上的情況,不免擔憂的問道,「崖上情況如何?」

    「你落崖後,夏炎景晟和紫羅宮的人為你將嗜剎宮的勢力滅了大半。由於嗜剎宮高手眾多,剩下的眼看不敵便敗逃了。」

    「我父親怎麼樣?」她仍記得落崖前那戴面具的人要將父親置之死地。

    「放心吧,本王早與夏炎景晟密謀好了,就等著楊家和嗜剎宮往陷阱裡跳了,只是沒想到著嗜剎宮的高手這麼多。目的全在於將夏炎國的三方勢力滅到。看來嗜剎宮的老宮主不簡單」

    略微有些緊張的神色才稍緩解。

    看她臉色泛紅,手覆上她的額頭,滾燙的額頭得到片刻的緩解。灼手的溫度讓他一驚,身手便要解她潮濕的衣,她按下衣服。他道:「你能行嗎?」她點頭。

    他起身將剛脫下的外衣用木枝支在火旁烤起,走到火的另一邊。

    見被白衣遮住的月瀾魅躺在另一邊。她只覺頭昏沉沉的,吃力的將紫衣脫下鋪在木枝上烤起。剩下的褻衣和現代的外衣一般厚,濕露的穿著感覺十分難受,見他躺在另一邊毫無動靜,遂自將褻衣脫下烤起。

    靠在火旁,溫暖的感覺讓冰冷麻木的身體有了感覺,暖暖的。跳躍的火焰照得她的皮膚似晶瑩的白玉,美麗無瑕。

    身體因火的溫暖,並沒有給她沉重昏眩的頭得到緩解。身體也越發的疲憊,胸口發悶,眼前的火焰越漸模糊,不知什麼時候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身體的冰冷讓她不自覺曲起了身體,可身體卻越發的寒冷,就像身處冰冷的雪地裡。

    突然,身體被溫暖包裹,緊咬的牙被撬開,有冰涼的液體流進。身體被托起,背脊有一股熱流注入,流向全身。沒過多久,身體不似剛那般冰冷,沉重的頭也輕鬆不少。

    想睜開眼,可眼皮的沉重讓她只能模糊的看到眼前一頭紫色長髮,再度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額頭傳來濕熱的觸碰感,就像羽毛,溫暖卻有些癢。它滑過眼角,滑過臉頰落到唇上,她無力睜開眼,身上的感覺卻異常清晰。

    肩上突然的刺痛感讓她不禁皺眉,嘴裡疼得輕哼,乾啞的喉嚨卻發不出聲音。耳畔感受到濕熱的氣息,性感而溫柔的聲音,「瑤兒忍一忍就不疼了。」帶濕熱的氣息移開,肩上疼痛的地方被濕軟所覆,它似乎帶著魔力,肩上的疼痛消失了。

    當濕軟的物體移開時,肩上的疼痛更甚,渾身無力的她無法睜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肩上疼痛的感覺似乎消失了。她陷入一個有著清蓮香味的溫暖懷抱,溫暖的懷抱,清清淡雅的香味讓她慢慢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翌日早上,睜眼便對上那雙紫水晶一樣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瑤兒醒了?」

    意識到自己還躺在他的懷裡,身體也不乏力了,忙坐起拉開兩人的距離。身上猛然間的寒冷讓她不由低頭一看,她上身只著了一塊白色肚兜,肩上刺著一朵半開的淡紫色清蓮,妖異的清蓮,嬌艷欲滴的紫色。

    飛快的扯下木棒上的衣穿上。才穿好褻衣,身體重心還沒穩便被他猛然扯入懷,環上她的腰,「瑤兒怎麼這麼急著穿上呢?本王都還沒看夠瑤兒美麗的身體呢?」

    她心底羞憤,可對人心深知的她卻從容的躺在他懷裡。對上他的臉,聲音已不似昨天沙啞,不解的問:「不知魅在我肩上刺清蓮是何意?「

    「瑤兒你怎麼能這麼懂本王的心呢?知道本王忍耐了一整夜不動你,現在你如此乖順真叫本王難辦啊!美色當前,能看不能碰。」說得一臉委屈。

    話畢,唇在她的頸間一吻,冰冷柔軟的觸感讓她心裡一顫。修長的手指輕巧的勾開她頸下的衣襟,露出妖異的紫色清蓮,手指在上面滑動,「清蓮是雪堯國標誌性的花,而紫色則代表著無上的高貴。也只有我的王后才配擁有。」

    手指帶個她的觸感,酥麻的讓她不適。拉下他的手,脫離他的懷,整理衣,「魅不是知道我是夏炎景晟的貴妃嗎?」。

    他臉上的笑意不減,傾身向前把玩著她的長髮,「你說要是夏炎國的貴妃娘娘被刺客打落山崖,最終命喪深潭呢?」

    聽到此她的心一驚,他不會真的要將她擄去雪堯國吧?

    對他妖嬈一笑,靠近床他,手指捲動他紫色長髮,「魅應該知道我不會甘願被困皇宮的。」

    紫黑色的眼波閃過一絲漣漪,「本王記得瑤兒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真的要本王廢除後宮獨寵瑤兒一個嗎?」

    她笑得不明所以,「夕兒是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前提是那人和自己真心相愛。」靠在他身前的頭後仰望向他的面,「夕兒可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魅力,能讓一國君王為自己廢除後宮三千妃嬪。」

    他笑得邪魅拉住她的手靠在自己懷裡,「你怎麼會有如此新奇的想法,做本王的王后,本王只寵你一個,不好嗎?」

    那雙手緊緊拉著她,使得她無法掙脫開,看到那雙深冷邪氣上泛的紫眸,她道:「夕兒知道魅今天是不會放夕兒走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既然逃脫不了,也唯有嘗試去當魅的王后了,反正魅這麼有魅力。」

    他臉色變得柔和,嘴角上揚,「夕兒不是騙本王的吧?」

    她抱上他的一隻手臂,一臉乖順,「夕兒怎敢欺騙魅?」

    他笑了,為她披上紫衣,「本王知道你還有事沒做完,本王也知道你想要將楊家拔出。你現在只需跟本王會雪堯國,你的事本王擔保,楊家就快結束了。」

    她悄悄將銀針夾於指尖,對她笑得妖嬈,深泉一樣的雙眼似蒙上了層輕紗,美麗迷離,讓人在不經意間失了神。

    沉浸在喜悅中的月瀾魅對上那雙似有攝人心魂的美眸失了神。也正是這幾秒的失神,讓她有機可趁,銀針悄然探入他身後,刺中了他背後的穴道。

    霎時,他眼中怒意橫生,直直看著她不說一句話,這讓她渾身不舒服。這種感覺不同於夏炎景晟的凜然,就像獵人盯上獵物,有著冷冽的威迫力。

    她起身整理衣,「夕兒可承受不起魅的錯愛,相信你的手下很快便會找到這。」

    他邪氣的眼怒視著她,「瑤兒,你一定會是我的王后。」

    看他怒視著自己,她蹲下道:「王上對夕兒不過是一時好奇,一時興起罷了,夕兒可承受不起王上的好奇。你就放過我這一小女子吧。站起轉身揮了揮手,「拜了。」瀟灑的向洞口走去。

    那雙紫琉璃一樣的眼緊緊怒視著那遠去的背影。眼中一絲異樣的光顯露,似無奈,還有強烈的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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