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習 側耳傾聽 第20章
    考試將近,曲涼也要開始著手複習。今天是星期六,本來她是該回家的,可是現在陳涵還需要人照顧。她昨天晚上打電話回家,繼母剛從店裡回來。繼母在租的房子附近開了一家賣衣服的小店,生意還不錯,但是若要一個人負擔所有家用根本不可能,還好曲涼爭氣,每年都拿獎學金補貼家用。

    繼母聽說曲涼不回家也很理解,只問她還有沒有錢,吃的好不好。曲涼幾乎從沒開口向她要過錢,每次她想強塞,卻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曲涼會收。她很心疼這個孩子,她懂事的讓人難過。

    曲涼一大早就背著書跑去陳涵租住的小屋,陳涵的臉色比那天好多了,蒼白的臉上也逐漸紅潤起來。曲涼進來的時候,她正拿著曲涼那本《婦產科》的課本,她非要看,曲涼只好帶來。曲涼把早餐放在她床頭,說:「今天氣色很好啊。」

    陳涵放下書,用擔心的語氣問:「曲涼,我以後會不會不能生孩子了?」

    曲涼坐在床邊,靠著陳涵說:「你瞎想什麼呢?哪有自己咒自己的。你恢復得很好,等過了這個月去醫院複查一下,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話了。」她可是嚴格按照護理程序來的,加上細心照顧和營養的食療,陳涵恢復的比她想像的還要好。

    身體好了,自然話也就越多,這不,陳涵又在問了:「曲涼,你就實話實說吧,那個教授是不是你男朋友?」

    曲涼在床邊看書,眼也不抬地說:「不是。」這幾天陳涵問了不下十遍,她現在根本不需要聽她說什麼,直接說不是就可以了。

    陳涵又說:「你別騙我了,哪個教授會這麼好,每天早晚接送你,又是給你開車,又是給你提東西?」

    這幾天蘇忘川是有些奇怪,每天早上都會準時等在曲涼去買早餐的路上,開始還裝作不期而遇,後來乾脆就明目張膽的和她一起送到陳涵樓下,再等曲涼一起回學校。晚上又早早等在黑暗的巷子裡,即使曲涼一直說自己帶了電筒也雷打不動。曲涼也一直在想,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

    曲涼其實一直想躲著他,可是他個這樣子,學校有只有這麼大,蘇忘川又有她的課表,她要去的地方蘇忘川瞭若指掌。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倆都沒提起那些事情,蘇忘川也什麼都沒有表明過,弄的曲涼幾乎都要懷疑那個夜晚到底有沒有存在過。

    日子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學期結束,陳涵早就已經活潑亂跳了,醫院的復檢充分肯定了曲涼這半個多月的辛苦沒有白費。而且在曲涼的嘮叨之下,陳涵也從未有過的在考試前啃了幾遍書,並且回學校乖乖考了試。

    同學們相繼打包行李回家,曲涼看著凌夢手忙腳亂的整理東西,真有點看不下去。旁邊的張婉先她一步開始教訓說:「叫你平常不要把東西亂放你不聽,現在好了,每次只要你一收拾東西,全寢室就到處是你的東西。」

    劉杏已經先回家了,張婉和凌夢都是晚上的火車,而曲涼早就收拾好了,準備下午回家。陳涵下午的火車,走之前非要請曲涼吃一頓,於是就約好了中午大家一起吃飯。大家都是女孩子,雖然張婉,凌夢和陳涵不熟,但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很快就說到了一塊兒。

    陳涵經過這一次,變化實在很大,跟半個月前曲涼見到的女孩根本就是兩個人。陳涵原本長得挺不錯,以前卻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麼成熟,而現在,穿著可愛的t恤,下身穿著合身的微喇牛仔褲,臉上只化了淡淡的妝,顯得人更加漂亮。

    吃完飯大家都很開心,陳涵就嚷嚷著要去唱K,凌夢是曲涼班上有名的麥霸,基本上抓住麥克風就不撒手的主兒,而曲涼和張婉一直是從來都不去KTV的「落後分子」。凌夢知道曲涼是個油鹽不進的主,於是只好在張婉身上找突破口,她那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張婉說的躍躍欲試。

    三比一,曲涼不去也得去!三個人唱的不亦樂乎,曲涼聽著聽著心情也不錯。陳涵卻忽然提議,非要曲涼也開開嗓子,三人從沒聽過曲涼唱歌,這一下全部都開始起哄,最後曲涼磨不過,只好挑了一首蕭亞軒的《突然想起你》。

    一個人的夜 我的心 應該放在哪裡

    擁抱過後 我的雙手應該放在哪裡

    我始終學不會控制 我的呼吸

    在玻璃窗上 呵出你美麗的名字

    寂寞來襲 舊雨衣 到底放在哪裡

    想念著你 我的念頭應該想到哪裡

    有什麼方法 讓兩個人不分離

    曲涼從來不唱歌,可不代表唱得不好。三個女孩子,幾乎就是愣在當場,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句:「真人不露相!」從來沒見過有人把這首歌唱得這麼好,更沒見過有人把這首歌唱的這樣情真意切。

    看著曲涼已經迷離的眼睛,陳涵忽然就想起那年河邊與曲涼坐在一起的男子。白皙的皮膚,俊俏的眉眼,與生俱來的貴氣,那是的她一眼就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那樣完美的男人,就像從日本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角。所以她才發了瘋一樣嫉妒曲涼,嫉妒那個男子的眼裡滿是對她的寵溺。他們還是分開了吧?

    張婉和凌夢在震驚之後,剩下的只能是面面相覷,這些天蘇教授每天等在樓下,難道還沒融化曲大小姐的芳心?可是曲涼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呢?既然蘇教授都既往不咎了,曲涼到底考慮些什麼啊?

    下午四點,四個人走出KTV,但與開始來的時候不同,四個人表情各異,尤其曲涼又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張婉正在苦思打破沉默的法子,曲涼的電話卻響了,只見她拿出手機,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才接起。

    這個電話當然是蘇忘川打的,曲涼這些天對他不冷不熱,並不是因為想逃避,而是自己心裡的事還沒想清楚,見到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連說要給他當助手的事也因為考試和照顧陳涵一直擱置著。她也說不上來,現在她對他,或是他對她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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