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澀王妃 絕殺技 第九十七章  血族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那個九歲的小公主?」

    花無痕從來沒有見主子這麼神精過,一個男人如果突然變得很神精,那麼只能證明他戀愛了——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人——

    那個九歲小公主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是碰都不能碰的——想當初他們還是差點要殺了她呢——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救她——否則我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帝仁修剛剛十四歲,他也不太明白什麼是喜歡,他只知道這個人在他的生命裡慢慢的變得重要了——在要失去的時候才突然的明白——

    俊逸的單鳳眼閃了閃,有一些的迷茫,但是又有一絲的堅定——

    「可是血族的仇恨你不記得了嗎?大昌國當初入關,他屠殺我們每一個血族人,一個都不肯放過——只留下老主公這麼一個血脈,主人,你可知道血族的血有多麼的重要嗎?每一個血族人都需要您的血液,可是你今天卻要給一個和我們血族沒有一點兒關係的人——」

    花無痕眉頭緊皺著,眼神忠肯極了,完全沒有了平常花花公子、採花大少的那種瀟灑樣子——血族的人必須得學會厚厚的偽裝,平常他的好色是一種偽裝,而帝仁修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又何償不是一種偽裝——

    往往裝得越不在乎,卻往往越是在乎得深入骨髓——

    轉眼間已經秋天了,風變得蕭蕭瑟瑟,雖然表面上輕柔,但是吹在人的臉上卻如刀子一般的鋒利——

    帝仁修選了一條通向桃花閣最窄的路,腰間別著匕首,打算用他的最鮮艷的血去救活那個平常和她做對無數的小肉團兒——而花無痕則堅持一定要跟著——

    花無痕這輩子第一次的感覺到這麼無力——少主從來都是不用他操心的,可是今天卻突然來這麼一個狀況,讓花無痕這樣一個老江湖都無從勸阻——當一個統治者遇上了愛情,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不是嗎?

    帝仁修沒有從正門進去,那裡守著很多的太醫和眼線,一個蜻蜓點水一般的飛躍,他的身體已經在二樓的窗戶邊上了——

    然後打開窗戶一個躍身便進了長公主阮盼兮的房間——他的動作很輕很輕,輕到在沒有任何聲音如此靜的房間裡,都沒有人聽到帝仁修的到來——

    帝仁修一個手勢,所有的宮女都下去了,只留下小環一個人——

    「小環,你也下去——」

    帝仁修不想讓自己的秘密告訴任何人,他不想也不敢讓床上的人兒知道,當初一心要殺她的自己,現在卻懷著相反的心情一心想要救她——

    這個女孩兒真是一個特別的人,那天他們的行動天衣無縫,花無痕回來都說那個長公主必死無疑,可是過了一斷時間,他居然接到去迎接她的聖旨——

    那天,他第一次見到長得如小肉球一般五歲的她——雖然很胖,但是她的眼睛還有她的活潑開朗,還有她的霸道,她的一顰一笑,帝仁修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

    雖然小環已經發過誓要生生死死和長公主形影不離的,但是看到三皇子帝仁修看著長公主的那種深情迷戀的眼神,她就不忍心去拒絕了——這個無情的皇宮裡居然還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如此的愛著自己家的公主,小環怎麼能忍心呢——

    小環出去後,帝仁修坐在阮盼兮床邊的椅子上——俊臉上淡淡的哀愁和擔心,一臉的憔悴——

    秋風漸漸的大了,蕭蕭瑟瑟的吹在窗戶上,發出如慘叫一般的哀鳴——

    花無痕沒有進來,只是守在窗戶外面,幫少主帝仁修放風——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看見三皇子帝仁修在未來太子妃的房間裡的話,那少主一定慘了,也許還會有人懷疑到什麼——

    失憶的時候,唯有飲酒才是正道吧——花無痕被著蕭瑟的秋風吹得,突然心裡也莫名冒出一絲的悲涼——

    帝仁修用他這輩子最輕柔的動作心疼的摸著阮盼兮睡得十分不安穩的小臉兒——眉頭已經皺成了十字形,好像夢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髮絲中滲出——身體還總是不老實的亂動——

    每動一下就疼一分,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痛——」

    「小肉球兒,你別動了,那樣你會傷到自己的,那樣會更痛——」

    帝仁修不敢去碰阮盼兮的身體,在為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

    眼睛裡的心疼不言而喻——

    阮盼兮好像真的聽到帝仁修的話一樣,居然沒有再動了,眉頭間的痛楚也就少了很多——

    「小肉球兒,你不是說要一輩子都要笑給你看的嗎?為什麼你現在閉上眼睛了,那樣就看不到我在笑了,你知道嗎?」

    帝仁修因為長年練武粗糙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阮盼兮的小臉兒,小臉兒慘白一片還濕漉漉的——

    單鳳眼裡閃著點點的水花,但是很快又被隱忍了下去——他帝仁修自從記事起就從來都沒有哭過——每天為了練武要受很多很多的苦,但是他都沒有哭過——因為花無痕告訴過他,血族的繼承人永遠沒有哭的權力——除非你讓血族的祖先的靈位重新的回到皇家祠堂裡——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那麼慘忍,從小就把自己的父皇當成最大的仇人?

    「你還這麼小,不能死,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你沒有玩,沒有去過的地方啊——」

    帝仁修其實並不想當什麼血族的繼承人,也不想當大昌國的三皇子,他只是想過平常人的生活——每天有爹娘在身邊,吃著粗茶淡飯的生活——

    可是現實告訴他,不可能——

    其實現在躺在這裡的這個小傢伙又何償不是和自己一樣呢——為了自己國家的安寧,她五歲就嫁到了大昌國來——身邊更是沒有一個親人,只有小環的陪伴——

    阮盼兮的汗越來越多,而且臉色明顯得越來越慘白了,唇甚至都沒有了任何的色彩——身體基本上已經一動不動了,生的跡像在漸漸的減少——

    帝仁修趕緊拔出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割開了手腕上青色的血管——

    很快,手腕處細細的刀痕處大量的冒出了鮮紅色的血液——別人的血液都是深紅色的,而帝仁修的血卻比正常人的要淺上一些——透著櫻桃那種艷麗的紅色——

    帝仁修趕緊把自己的手腕放到阮盼兮的唇邊,讓她已經透著冰涼的唇接觸到自己的皮膚——

    花無痕透過窗戶在那兒傻愣愣的站在那兒,看著屋內的一切,少主真的干了——少主的血其實只有那麼多,如果再次通過血液循環長出新的血的話,那麼和正常人沒有區別了——

    他真的干了,血族怎麼辦?他自己怎麼辦?他把自己的血給了那個小公主,那麼那個小公主就擁有了血族至高無尚的命源之血啊——

    而少主他再也不能再使用飛簷斗壁之術了——萬一,萬一那個小公主醒來之後不肯加入他們血族怎麼辦?如果她的血被敵人利用了,那麼他們血族,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翻身餘地了——

    這些少主比他要明白很多,但是他們都沒有提到這個問題,花無痕沒有提,他以為少主只是一時的衝動,沒有想到,他真的幹得出來——那麼從今以後,這個西涼國的九歲長公主阮盼兮就成了血族的血源了,一個和血族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

    花無痕真的後悔,後悔剛才沒有趕緊上前攔住少主,可是少主剛剛的動作太快了——

    這麼一來,花無痕怎麼也不可能讓小公主嫁給大昌國太子帝俊修了,畢竟有前車之鑒——女人的感情,是最軟弱的一部分——萬一這個小公主愛上那個太子帝俊修,不是一切都完了——

    她就不可能被血族所利用了——

    少主啊少主,你怎麼聰明一世,呆瓜一時啊——這一時徹底改變了血族的命運——

    花無痕這張永遠笑著的桃花臉,再也笑不出來了——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

    這下好了,血族多了這麼一個小祖宗——

    帝仁修拿回自己的手腕,他的臉色也已經是慘白一片了——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血族的血源了,這個小傢伙才是——帝仁修突然發現自己並不難過,甚至有一些的解脫,甚至開心——這樣一來,這個小肉球兒就再也和自己脫不開關係了——她的身體裡,現在流關的是自己的血——

    但是心裡又有隱隱的擔心,他不能讓她進入血族,進了血族她不可能好像現在這麼天真這麼開心了——她要背上太多太多,他不想她好像自己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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