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
「那麼多啊。」
「那個琴,能值到這麼多錢嗎?」
「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村民聽到了宗真的話目光都落在了彩雲月上,他們都還沒有見過可以價值五千兩黃金的琴呢?
「這是上古時候的古琴,我不會騙你們的,你們誰幫了我,這琴就歸你們了。」
宗真知道彩雲月是他和紗落之間的定情信物,對於他和紗落都是非常的重要。
但是,他和紗落兩個人乾乾淨淨的離開了幽香園,身上根本就沒有帶著銀子,兩個人唯一值錢的東西就只有彩雲月了。
如果說,彩雲月能夠救回紗落的性命,他必定是毫不猶豫的拿來做交換。
「有了五千兩黃金,我們就哪裡不能去,還用得著待在這個破地方嗎?」
「是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五千兩呢?」
「救他們吧。」
「有了錢,我們就離開裡了。」
村民對於五千兩黃金動了心,相互討論著最終得到一致的決定:幫宗真和紗落一次。
「多謝你們。」
宗真看著還算是善良的臣民,感激的連連道謝。
抱著紗落躺到了一張破舊的床上,宗真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圍在一旁的村民,見到的是大家臉上揚起的善意笑容,宗真將彩雲月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動著,發出了一陣輕緩悅耳的琴音。
「真好聽。」
「真是太美了。」
那些村民雖然不通音律,卻還是沉醉了宗真的琴音之中,就連昏迷的紗落彷彿也聽到了琴音,手指輕輕的顫抖了幾下。
「待我夫人醒來,我就會將我們的定情信物交給你們。」
宗真看到了紗落的手指顫動,停止了撫琴,將彩雲月放到了床邊,將紗落的手指放在了琴弦中,他相信紗落必定是捨不得將彩雲月送出。
可是,為了她,他真的是什麼都不在意了。
「哦,好。」
「好。」
沉醉在宗真的琴音中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村民,聽到他說起彩雲月是他們夫妻二個的定情信物,再看到宗真溫柔的動作,可見他們夫妻情深綿長,一時都生出了些許感動。
「這熱湯讓你夫人喝下吧。」
老婆婆從外面端了一碗熱湯遞給了宗真,讓宗真餵著紗落喝下來暖和暖和身體。
「謝謝。」
宗真感謝的道謝,拿著粗糙的勺子盛了一些熱湯送到紗落的口中,碰觸到紗落滾燙的身體,心裡生起了不安與焦慮。
「這裡有些乾糧,你自己也吃些吧。」
老婆婆眼見宗真自己餓著肚子,卻是如此溫柔的對待著自己的夫人,感動於他對夫人的一片深情,拿出了家裡少有的一些乾糧給宗真。
「你們的大恩,我們絕不會忘記的。」
宗真並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但是看著眼前那些樸實的村民,捧著粗糙的碗,看著並不美味的熱湯,看著有些黑黑的乾糧,雖然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卻是他此時最需要的東西。
「彩雲月你們拿去吧!」
宗真吃了乾糧果腹之後,看到老婆婆細心的打了熱水過來,拿了一聲有些破舊的紗布浸泡在水裡,而後敷在了紗落的額頭。
宗真看著擠在小小屋裡的整個村的村民,加上老人孩子總共也就那十幾個人,思量許久,終是拿起了紗落手下的彩雲月交給了老婆婆的兒子,那個最補趕他們走的中年漢子。
「你們拿它去換錢吧,將它拿到城裡的古賢居去賣,一定會有好價錢的。」
古賢居裡隨意一件寶貝都能夠讓這裡的村民終身享受不盡了。然而,此時,他與紗落逃離了幽香園,那些寶貝只怕是與他無緣了。
「宗真。」
紗落昏迷之中叫了一聲宗真,而後從口中溢出了痛苦的呻吟。
「紫紗。」
聽到了紗落的聲音,宗真自嘲的笑了笑,著急的拉著紗落的手,感受著她手上的熱,將古賢居,將所有的一切都拋之腦後,眼裡心時有站的就只有紗落一個人。
「謝謝了。」
那中年漢子接過了彩雲月,所有的村民都圍在他的身邊,彷彿是看著千年的珍寶一般,有些人伸了伸手,想要碰碰琴弦,卻又擔心會讓自己碰壞了就不值錢了。
「這裡沒有大夫嗎?誰會治病呢?」宗真著急的詢問著村民。
「我們村裡沒有大夫,要去城裡或是其他的大村才能找到大夫。」
老婆婆聽到了宗真的問題,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始終高燒不退的紗落。
聽到了老婆婆的話,宗真看著已經拿到了彩雲月而個個喜笑顏開的村民,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忘記了將彩雲月送人之後,他和紗落就真的是身無分文了。也忘記了這樣小的一個村子,想必是沒有大夫的。
若是想要找到大夫為紗落看病,必定是要花費銀兩的,而此時他真的是拿不出半點銀兩。
怎麼辦?
宗真緊緊握著紗落的手,心裡又是著急又是懊悔,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向那些村民開口再要回彩雲月。
「娘,我們去這個賣了。」
那中年漢子與村民們商量的結果是趕緊去將彩雲月賣了換錢,與老婆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有三四個年輕一些的村民跟著他離開了。
「老婆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找點舊衣服過來。」
彩雲月被拿去賣了,剩下的老人和孩子也離開了房間。
宗真看了一眼一直在幫忙照顧紗落的老婆婆,連忙請她幫忙拿點舊的衣服。
「舊衣服?」
老婆婆不懂宗真的用意,卻還是找了幾件自己兒子穿過的舊衣服給了他。
「婆婆,打擾你了,我要帶夫人去找大夫了。」
宗真在外面套上了舊的衣服,再扶起紗落也給她披上了一件舊衣服,將紗落抱到了懷裡,就要帶她離開,去找大夫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