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心中的疑惑越大,越不想停下滯留的腳步,可是往往事不隨人願,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皇帝,居然親自追蹤自己,現在她正牽著馬匹,卻不能上馬,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因為他已經伸手將馬的韁繩拿了去。
「不告而別,是個很不好的習慣。」皇甫臨淵手裡拿著韁繩,眼睛望向白洛,聽似責問的一句話,卻因為他嘴角輕洩的笑容而敗露,他真的沒有辦法在見到她的時候,對她動一丁點的怒。
只要見到她,便是滿眼的滿足了。
白洛很訝異他如此這般的說話態度,彷彿自己和他很熟一般,其實他們不過是偶遇!他所熟識的是那個司徒洛,並不是自己。
「那並不是不告而別,而是想盡辦法離開。」白洛冷清清的話語剛出口,臨淵的紫眸便深凝。
「離開和死去,你一樣都不可以選擇!要不要聽一個故事?」
白洛心知,他一定是要說有關司徒洛的事,很好奇,他與她是什麼關係呢?不過再聽之前,她必須表達清楚,她並不是那個司徒落!
「我是白洛,可以聽你的故事,但是,不會因為你的故事,而有任何滯留。」白洛十分鎮定的看著他對他說。
「你知道你說話的語氣和她很像嗎?你知道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完全失去了記憶的她嗎?但是為什麼,你不能對我笑,不能和我那麼輕鬆的對話?」臨淵已經雙手覆上白洛的肩膀,情緒有些激動。
「你清醒一點,我根本就不是她!」白洛感覺到肩膀被他抓的很緊,疼痛微微傳來。
「那你便做我的妞兒,可好?」臨淵忽然有些癡癡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白洛蹙眉,這個皇帝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
「抱歉,我不是。」現在她是誰,她都有待求證,又怎麼冒出來一個妞兒?
「哈哈哈——」臨淵忽然笑了起來,她終究心中沒有自己。又何必擁有這樣一幅面容再次出現在在自己的眼前呢?
手捧薔薇花的她,面色黝黑對著自己落淚的她,想盡辦法要撮合悠兒和自己的她!現在終究她不是眼前之人。
「跟我回去。」即使她不是,她也只能屬於他。
白洛見他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他是完全不畏懼自己的,哪怕她會點穴,再一次讓他定住身,他也是不怕的。
但是他怕一件事……
白洛毫不猶豫的用另一隻手抽出一隻小匕首,頂住了自己的喉嚨。
「再試圖攔住我,我便在叫你面前自盡而亡!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對視的兩人有著不同的堅持。
皇甫臨淵心碎了,她又一次以死相脅。
「走吧,不要讓我再有你的消息……」不能得到,便放逐。
他便是個自己將自己放逐了的人。
白洛一步步後退,直到騎上馬,飛馳而去。
臨淵駐足原地,伸出右手,張開手指,像是要放逐她的氣味一樣,平攤開手掌,任掌心剛才緊握她的灼熱氣息一點點在空氣中散發……
可是心裡,卻為何,一點點在匯聚著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