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喉間,卻遲遲說不出來。司徒落睜著一雙幽幽的眼睛,清澈的,讓長風在她眼裡看見了自己,長風忽然笑了,「你的眼裡,有我。」
他笑的十分邪妄,神情十分曖昧,吐出來的氣息,都是含著熱力的。
司徒落原本一腔的話語,生生嚥了下去,她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了。真的不愛他了嗎?不愛他,為何為他生了瑾和瑜?
她的心,好亂好亂……
「別流淚,那樣,會模糊了我在你眼裡的樣子,你就會忘記我,你就會逃避我……」長風不似一般的醉酒,每吐出一個字,他便貼近司徒落一分,輕微張合的唇,就要貼近司徒落。
此刻他雙目微紅,隱含著的,是司徒落所不知道的……他在不動聲色的忍耐,不僅是藥物的作用,還有此刻心中因為如此靠近她而翻湧起的慾望!
落在長風的懷裡掙扎了起來,他的熱量,熏得她也渾身發燙了,不過心依然是冷的,在排斥,這樣感覺,十分難受……
「靠近我!不要再試圖逃離我!你難道一直不明白,我為你都做過什麼嗎?一切我都可以忍耐,唯獨,不准你逃離!」長風提高了音量,說話間,帶著無可抗拒的威懾力。
司徒落忽然沉默了,其實她已經忘記了,這五年來,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沉默。她,已經習以為常。
面對長風激動的神情,她不為所動。
長風額頭青筋凸現,面色漲紅,急切,卻仍在忍耐。他把她擁在懷裡,真的擁的太緊太緊了,緊到,司徒落覺得只要等到一刻,便會窒息了。
長風渾身仍然在升溫,隔著衣服,仍讓人感覺到他的炙熱。他忽的放鬆了力道,也許意識裡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理智卻讓他放鬆了手,只是低頭嗅著落的頭髮,聞著只屬於她的芬芳。
其實他該滿足了,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親近過她,她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每當他心裡失落的時候,卻在看到她對著瑾和瑜露出笑容,心,也跟著愉悅起來,於是,一切,他都能忍耐,哪怕,一忍便是五年,他也這樣水與火的過來了……
抵住落的頭,長風任由自己的長髮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如果此生都不分開,就這樣站著,他也願意了。
可是,就這樣站著的話,他便要死了,他若死了,誰來陪伴她?等候她?請允許他自私的認為,那個人只會是他——東陵長風,她兩個孩子的父親。落,這一切,你都知道嗎?
長風眼角滑落了一滴淚……他想到如果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分別,他就會肝腸寸斷,既不想她離開,也不要自己先她離開,無論哪一種,他都無法承受!
「落,我是不是在自尋死路?可是我真的捨不得你,你不會原諒我的,可是我還是做了,我吃下了一瓶的媚藥,我知道,你這次,是不會原諒我了……」所以,若不能得到你的愛,我便死去……
司徒落在他的懷裡,忽然全身定住了。抬起頭,良久的看著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話一出口,竟是萬分的焦急。
「做我認為值得的事情。落,不要再和我說話,不要動,不要對我有一絲的心動,那樣,只會逼瘋我。」是的,他吃了媚藥,喝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動她一分一毫,除非她願意!否則,自己七竅流血而死,也會克制住藥性!這,只不過是一個以身嘗試,愛與不愛,也許不能這樣來證明,可是他想要擁有,想要……如果不能,那便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