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莫默試探性地輕聲叫了一聲。
「莫默，我沒事……」笑的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的平穩，可聲音還是有著濃重的鼻音。
莫默聽出來了，就連冷涵哲也感覺到了。
「我真的沒事，涵哲哥哥，我們走吧，」小凡拉起旅行箱，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林小凡故作堅強的樣子，莫默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她總覺得，這樣子悲傷的林小凡，都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林小凡了。
愛情，果然很傷人。
「走吧，」冷涵哲牽著莫默的手一起跟在林小凡後面，就算是冷涵哲，也隱約感覺到林小凡和莫默之間的不尋常了。
「嗯，」莫默任憑冷涵哲拉著，神魂遊離地跟他走著。
要是換做以前，或許她會把冷涵哲讓給林小凡，可是現在，在如此確定彼此的心意之後，她會好好抓住自己的幸福，她能做的，或許也只能好好開導一個小凡而已。
畢竟，感情是不能讓的，和冷涵哲經歷了這麼多，不是小凡來就可以破壞的，即使小凡真的暗戀了冷涵哲十幾年又能怎麼樣，感情一直以來都是自私的。
……
……
於是，
從那天開始，就進行了很詭異地三個人同居生活。
莫默忽然有種錯覺，就像回到了當初凌沛涵在的時候那種感覺了，固雖莫默知道，小凡和凌沛涵不是同一種人，就算再怎麼樣，小凡也不是傷害她。
可是這兩天，她卻明顯感覺到林小凡眼裡的敵意。
兩個人似乎不像原來那樣親密無間，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疏離，週末這兩天，似乎兩個人沒有單獨說過一句話。
即使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真正能見到小凡的時候，也就是吃飯時候看一眼，其他時間，小凡都把她自己悶在房間裡。
有好幾次，莫默都想去關心一下小凡，卻又怕她更加排斥自己，所以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這些天，看見小凡的頹廢，莫默真的好心疼，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一直大大咧咧的人能夠安靜下來，估計也只有受了重大打擊之後吧。
除了每天的自責，莫默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可小凡以前在學校生活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小凡如此頹廢，有好幾次，莫默都在想，是不是真的她做錯了什麼。
她只不過想要和冷涵哲一起好好地生活而已，難道這也錯了嗎？
終於，經過週末兩天之後，冷涵哲又重新去上班，夏曼荷和玲姐一起去市場購物，空蕩蕩的別墅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莫默再也忍不住，敲開了林小凡房間的門。
第一次，房門仍舊緊閉著。
第二次，亦是如此。
莫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站到自己想要離開的時候，面前的門才緩緩打開。
「小凡……」在看見小凡那凌亂的頭髮和紅腫的眼睛之後，莫默萬分心疼地叫道。
「嗯，進來坐吧，」小凡淡淡地說道，嗓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已經變得沙啞了，或許是因為哭太久的緣故吧。
「好，」莫默跟在小凡後面，走進了房間。
房間沒有什麼擺設，只是在垃圾桶那裡，那一堆一堆的紙巾，看的莫默咋舌，這兩天，小凡把自己關在房間，不會一直在哭吧。
「我沒事，」順著莫默的目光，林小凡扯出一個微笑說道，卻不知道，這個微笑比哭還要難看。
其實，她是真的沒有針對莫默，或是討厭莫默，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小凡，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莫默摟著林小凡那瘦弱的肩膀，把臉埋在她的脖頸，不斷說著。
「如果當初知道冷涵哲就是你一直喜歡的人，我當初一定不會愛上他的，」莫默有些激動地說著，說這些話，不是她虛偽，而是，她心裡真正想說的。
「沒事的，莫默，我真的沒事的，你能當我的嫂子，我真的很開心的，真的，要是我是涵哲哥哥的話，我想我也會愛上你的吧，畢竟，比起我，你優秀很多很多，」林小凡捧著莫默的臉，認真的說著。
可不管是誰，都能聽出她這個話裡的無奈。
「小凡，不是我比你好你比我好的問題，感情這種事情是沒有軌道可言的，小凡，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涵哲還要優秀的人的，」看著林小凡那樣子，莫默心疼的說著。
「嗯，」比冷涵哲還優秀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呢，小凡在心裡默默想著，可嘴上還是扯出微笑說了好。
既然如此，那所有的傷痛都讓她來背吧，莫默和冷涵哲都是該擁有幸福的人，而自己，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看著他們幸福，就夠了。
……
……
酒吧裡，
彩色的霓燈斜斜地照在人的臉上，根本看不清。
這兒的人彷彿只有一種表情，萎靡的笑臉，和醉生夢死的迷茫。
一個穿著粉色吊帶裙的女孩，趴在吧檯上，唇邊漾著笑意，微垂著眼睫，羽翼般的睫毛在暗紅的燈光下微微顫動，與這一切都顯的格格不入。
為了讓莫默放心，所以小凡就出來玩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了，可是等她真正出來才知道自己不認識路，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沒想到就走到酒吧來了。
「酒保，再來一杯！」透明的高腳杯在五彩的燈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她手裡緊緊攥著高腳杯，含糊不清地嚷嚷道。
接過酒保遞來的酒，小凡把高腳杯湊到唇邊抿了一小口，原來放縱就是這種感覺啊，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不管在哪裡，酒吧的生意都是這麼好。
不得不說一句，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雖然喝下去的時候辣的喉嚨不舒服，但是一喝下去，似乎真的什麼事情都忘記了，這種感覺，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