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外觀上看起來也只是樓比較清靜的小樓,進樓了之後,真真瀏覽過一遍才能知道什麼叫「摘星」!
三樓竟是全敞開的頂部,剔透的琉璃瓦擋住了外面的喧囂,留下滿是的寂靜。
舞弦倚在欄邊,竹樓在腳下歡悅的晃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響,抬頭望天,飄逸的白雲閒適的疏展著,雖然不是晚上,但是,可以想像晚上多什麼美景。
「滿意麼?」
南遠志靜靜的站在一邊許久,就等著看舞弦驚訝又驚喜的可愛表情,偏偏舞弦仍舊想未曾見識過這摘星樓一般,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變化過。
舞弦聞聲偏過頭來,淺笑著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看向遠方。
「我雖然不知道這樓是否確如其名可以摘星,但是對主人的這番心意我還是能知道的!」
「這摘星樓是我的父王為母妃特地建的,因為母妃總是抱著我靠在欄上默默地仰望天空,一顆一顆數著天上的星辰,淡淡的出神,我那是還小,不曾明白是為了什麼,後來母妃去世之後才聽父王提起,母妃未嫁他之前本是個仙子般的人物,常年居住在迷失之地最高峰上,從來到王府之後 便不曾回去過,自然是想念非常,於是父王才建了這摘星樓,已慰母妃的思鄉之情,你懂嗎?」
南遠志也隨著舞弦看向遠方,輕輕的述說著這座樓的來歷,淡淡的聲線卻怎麼也掩飾不去那濃濃的傷感。
「懂!」
舞弦沒有看他,只是靜下心來感受他語言中傳來的對父母最深切的想念。
「我雖然一直為何南逍他們說明,但是我不是個孤家寡人,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不僅僅是離開遲國而已,甚至是你們腳下這片寬廣無垠的穹宇大陸。」
「離開穹宇大陸?」
南遠志沒有打斷舞弦的話,只是在心底輕輕的呢喃一句,暗暗記在心底。
「我不知道我說的話,你們能聽懂多少,但是很多事情,我要說在前面!」
舞弦收回遠遠放逐的視線,扯扯南遠志的袖子,讓他坐到上首,好好的聽她說下去。
「第一,我這次出來不只是想遊歷穹宇大陸而已,我的朋友失蹤了,在藥王谷裡失蹤的,你們應該都知道藥王谷是個什麼地方,能在那裡面明目張膽搶走小海的人,一定不簡單,所以,我想請你們留意一下他的消息,如果他在遲國出現了,能不能到藥櫃留個言,他們會通知我的!」
聽到「小海」兩個字,南逍悄悄的和一邊坐著的北遙交換了個眼神,皺起了眉頭。
「舞弦,這沐海聲不是九幽谷莫玉生的弟子嗎?怎麼會在藥王谷裡面失蹤了?」
舞弦來回踱了幾步,抿著嘴思索著該怎麼解釋她在藥王谷發生的事情。
看到她茫然的表情,南逍也不想讓她為難,「你想好了再跟我說說吧,現在接著說吧!」
舞弦感激的看了南逍一眼,長長的吸了口氣。
「第二,我不是這兒的人,遲早有一天我會像消失不見一樣離開,所以那時候不要找我,就像是上次消失七年一樣!」
「無邪……」
跟藥天麟通過幾次信件,白鳳算是完完全全知道了舞弦在藥王谷的所有事情,一聽到舞弦這般說她自己,有些憂心,張了張嘴,卻只是喚了她一聲,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舞弦不想說一定有她十萬分的理由,要是自己說出來了,反倒會讓舞弦難做人。
堅定的握了握坐著兩個小鬼的手,各看了兩個小鬼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的立下誓約,一定要陪舞弦一路走下去,不管是生是死,就算是未來再多的凶險,她,注定是要拎著一個叫「白鳳」的「拖油瓶」走天下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先在外面行走,不方便以女兒身出現,所以在南王府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處理好,讓我可以安安心心的沒有後顧之憂!」
南遠志沒有開口,修長的眉眼環視一周,管家立即嚴厲的呵斥隨侍們退下。
見南遠志擺擺手,管家也退下,準備去好好管束一下南王府上上下下的嘴,不讓舞弦在裡面的事情漏出去一句。
這倒不是舞弦膽小怕事,清風樓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舞弦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隨個人喜好做事,這也就注定了,舞弦在外行走定會惹上很多人,也許是很多連南王府也不能擺平的人,為了南王府的這些「關心」自己的人,舞弦不能讓外面知道一絲她跟南王府的消息。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南王府裡面的嘴先堵上,外面再怎麼傳,南王府就是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自然會招來很多人的質疑,對舞弦,對南王府都是件好事。
「第四……」
舞弦有些疲倦的倚著柱子,摩挲著下巴,想著這「第四……」。
「應該差不多了,要是什麼時候記起來了,我再補充好了!」
下完結束語,舞弦乖乖的接過兩個小鬼,坐到一旁的圍欄便,等南遠志、南逍等人消化完她的話。
「小主人,你放心,我們倆一定會一直陪著你的,不管你在哪裡,就是刀山火海也一樣!」
舞嘉舞曉兩個小鬼斂起臉上所有的稚氣,很是沉重的回握緊舞弦的雙手,這才懶洋洋的靠在舞弦的腿上,靜靜的撒嬌。
「還有我!」
白鳳自然是不好意思學兩個小鬼,賴在那兒,還做那麼惹雞皮疙瘩的動作,只好結實的拍拍舞弦單薄的肩膀,笑彎著一雙眉眼。
「以後可不能老是動不動就說不要我了,我可是藥王谷特派員,專程守著你的!」
說著自我感覺良好的高揚起頭,恣意的笑著。
逗得舞弦是一陣輕笑,看看四周沉寂的眾人,舞弦趕緊摀住嘴,偷偷笑著。
「說好以後一起走的,那萬一你遇上了那個翩翩美少年,想嫁人了,怎麼辦?難不成我還賴著人家身前,說白鳳自己說了我跟著我混一輩子的,你不能娶她?!~」
「你呀!存心的!」
白鳳也不鬧氣,好笑的撐著腰,做茶壺狀,指指舞弦的眉心。
「就是沒個正經,沒見我剛才那麼『英姿颯爽』,還沒得意多久,就被你把好好的氛圍給弄亂了!看我回去之後怎麼撓你癢癢!」
這算是舞弦聽過的最狠的狠話了!
偷偷的看了一遍漸漸回過神來的眾人,舞弦一臉正色,等候南遠志的問話。
「咳咳——」
南遠志輕咳兩聲,憋了好久,舞弦都想「揭竿而起」的時候,才捨得開口。
「舞兒,你看我都答應你那麼多事情了,也把王府裡面最適合你的摘星樓給你住了,你是不是得承認我是你父王,叫我一聲了???」
說著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幽怨的看向舞弦。
舞弦汗著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同樣張著嘴驚訝的南逍,抹抹額上的汗珠。
很是不情不願的喚了聲——「父王」!
「好!」
南遠志長笑一聲,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看的南王府眾人是汗涔涔,不知道這南國公今天是吃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