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好賤 這世間就是不缺賤人 136 夜生活
    有時候吧,人們做善事的時候,連老天也會幫忙的。

    這不,當朱無心在林子裡迷路的時候,小和尚和他的師叔們竟然大半夜的偷偷從寺院裡跑了出來,說是要去京城裡玩一圈。體驗一下京城人士的夜生活。

    朱無心一看到他們就大喊大叫的,「你們有病呢吧,都什麼點了還夜生活。京城的人現在早在自家床上過夜生活了,你們體驗個毛線。」

    「哎呀,朱施主可不能這樣說,我們要不是出來的晚了點,你也不能碰到我們不是,這就是啥?傳說種的緣分啊!」小和尚一見她就開始話多起來。

    「行了行了,趕緊給我看看,這人傷的很重,再不救人他就要去見佛祖了。」朱無心掀開車簾讓他們看了看躺在裡面的人。

    他們一看到朱無心車子裡的那個人,面色一沉,也不去體驗生活了,立馬就趕著馬車直奔山頭。把昏迷中的人送到方丈那裡進行醫治。

    方丈看了看傷患,也來不及追究他們這麼晚了為什麼會和朱無心遇到這個事情,帶上家當就急忙對他進行治療。

    朱無心在屋子外面和一群和尚們等著,一個一個都靠在柱子上睡著了,方丈才終於出來,說一句沒事了,便逮著小和尚們回屋子開會去了。

    朱無心打著呵欠走進去看他,看著他靜靜躺在那裡,退卻了一身的殺氣和陰沉,嚴格的說,其實也還是很好看的。

    清秀雋美的五官,就像是鄰家大男孩一樣,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好像那種陽光是長在身體裡的一樣,天生就帶著明媚的氣質。

    可是,一旦他睜開眼睛以後,就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抓住趴在他床邊睡著的朱無心手腕上的脈門,冷冷地逼問,「這裡是哪裡?」

    朱無心被他凌厲的目光看的發怵,「這是寺院。你放心吧,這裡是京城外面。你不讓找京城的大夫,我就給你帶到京城外了。你那些傷口要是不殺毒的話,會死人的。」

    他逼視了她片刻,直到從她臉上沒有看到說謊的痕跡以後,才放開她,冷冷地說:「多管閒事。」

    哇靠,好心沒好報啊!

    想了想,他似乎發現什麼了,突然又死死的扣住她的脈門問:「說,為什麼要救我?你有什麼企圖?」

    「媽了個巴子的,救你就一定要有企圖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開金山礦山的還是開法拉利的?你是長得傾國傾城,一見到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還是位高權重啊!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別看這丫的受了重傷,朱無心的手卻被他捏的快要斷了似的,「我告訴你,要不是你翻了我家的牆,我怕我哥看見了誤會什麼,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管你。好心救你,不感謝就算了,居然還疑神疑鬼的,我要真想害了你,還用等到你醒嗎?真是說話都不經過大腦……」

    朱無心一串話,連珠炮似的就出來,噴得他還口的餘地都沒有。

    最後,左看右看,想了想,似乎她說的也有道理,好不容易才猶豫著放開了她。

    朱無心揉著被捏疼的手,「喂,我叫朱無心,你叫什麼名字?給個稱呼。下次要罵你的時候,也好明確一下目標。」

    「……」對方又冷冷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的目光裡看出有多少的打探成分,半晌才回答:「景臨。」

    還知道有問必答,說明這娃也不算很討人厭。就是這個戒備心太重了些。

    朱無心這神經有些時候就是很大條,危機解除膽子也大了起來,居然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說:「景臨啊,你就好好養傷吧。這裡安全著呢。別弄的自己緊張兮兮的。」

    說完,她就要出門,昨夜走的匆忙,朱無心只是在家裡留了一張字條說是自己出去逛逛,逛完了就回來。讓大家不要擔心。

    現在他沒事了,她怎麼著也該回去告訴家裡的人一聲,省得弘善又為她擔心啊。

    然而,景臨卻忽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攔住她,不准她走,更不准她下山,怕她出去通風報信!

    朱無心真叫一個抓狂,「我說你要不要疑心病那麼重啊?我不會說你在這裡,我就是向家裡的人報一聲平安。」

    「不行。」

    「我靠,你也不想想,我都不知道你是何許人也,就知道你叫個景臨,我去給誰通風報信啊。」

    陰沉沉地瞪她一眼:「少廢話!」

    「……」

    得,這下好了,走不了了。

    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早知道她就該在他睡著的時候就去報信,不該白擔心他,現在還害了自己。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了。

    典型的好心沒好報!

    而且,最主要的,這景臨的疑心病還不是一般的重。見過疑心病重的,但能夠比他還重的,估計這全天下間除此一人,別無分號了!

    朱無心本來還想著他不讓她走,那她可以找小和尚他們幫忙。

    可是,就連小和尚他們現在也不能出門了。景臨這個挨千刀的,居然恩將仇報讓寺院關門,不准接待香客。就連送菜的大娘也不讓進來,只能把菜丟在門口,就必須馬上離開。

    朱無心被氣得牙癢癢,整天攛掇著寺裡的人去輪番上陣教育他,可是,這群禿瓢們想得還很開,雙手合十對她說:「施主你也不必著急,反正平日裡我們也不下山,就是不下去也沒有什麼的。生病的人脾氣大,你在寺院裡病那會兒也不一樣的嘛。而且,一看景施主就知道是長期不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反正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由著他去吧。」

    「……」

    佛祖啊,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攛掇失敗。這山頭一沒鴿子二沒標誌性可使用工具,三景臨看她看得很緊,不就是想回家告訴弘善一聲自己很安全,咋就那麼難呢!

    既然如此,那麼,朱無心決定改變戰略。

    宮心計!

    「景臨啊,你看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朱無心湊到他的面前還是繼承太子的話嘮衣缽。

    景臨冷冷地看她一眼,不說話,閉上眼睛運功。

    「景臨啊,你看你這身換了身衣服,穿上去可真是帥的不行啊,要不我包裝包裝你把你推向市場吧。」

    沉默。

    「景臨啊,你的傷口現在咋樣了,還疼嗎?」

    沉默。

    「景臨啊,你怎麼會被傷成那樣呢?是誰要害你的啊?」

    沉默。

    「景臨啊,你怎麼會那麼不相信人呢?」

    沉默。

    「景臨啊,其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樣,靠不住的。」

    再沉默。

    「嗎的,老娘都說了這麼半天,你給句話行不行啊。」朱無心要抓狂了,她完全就是在對著一塊木頭說話,一沒反應二沒回應的。

    朱無心在他面前暴跳如雷,景臨直到運功調理完了才睜開眼睛,看也不看的給她回應:「父親對我說過,這個世間沒有誰是可以信任的。尤其是女人。」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老子就是一不信任人的主兒,兒子也被熏陶成這死樣子了。

    「你父親那是不對的。這句話本身就前後矛盾,既然沒有人可以信任,那他說的說明也是不能信的嘛。」

    景臨眼皮稍稍抬了一下,「我信這一句。」

    「你無藥可救了。被洗腦洗的真厲害。」朱無心一個勁兒的搖頭,「那你的朋友呢?你朋友也沒告訴過你,其實你父親這話也不是全對的嗎?」

    「我沒有朋友。」

    「怎麼可能呢,比如住在你家隔壁的……」

    景臨抬眼看她,打斷她下面的話:「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就算是朋友,總有一天也會成為敵人。」

    「那你要不要嘗試著信任一次呢?」

    景臨猶豫地看著她,朱無心見他終於有點表情了,繼續鼓吹,「你要不要試一次相信別人呢?這個世間不是你想像中那麼黑暗的,它還是有陽光明媚的那一面。你去接受了看看,再來徹底否定也不遲啊……」

    景臨定睛看著朱無心,她白淨的臉上一雙眼睛因為飽含期待發出熠熠的光輝,在這天朗氣清的午後,這樣一雙眼卻閃耀得蓋過了頭頂的艷陽,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怎麼樣怎麼樣?考慮的怎麼樣了?」這丫的要不要每件事情都三四四思五思以後才會給點回應啊!偶爾腦熱馬上決定不行麼?

    朱無心的一張臉幾乎快要貼到了他的臉上,一雙眼看著他,不停的眨巴眨巴。第一次,景臨被這樣的眼神所誘,隨時都在打著盤算的腦子忽然困頓下來,在她灼灼的注視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朱無心看到他點頭,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縮回身子,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這樣就對了嘛。像你那種謹小慎微的活著實在太累了。相信我,沒錯的!」

    景臨被她這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逗樂,一張冷冰冰的臉上第一次揚起一絲微笑,臉頰上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使他整個人身上流露出於之前完全不符合的另外一種氣場。與他睡夢中的氣場完美的貼合了。

    好一個意氣風發的鄰家少年郎啊!

    朱無心看到他笑,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喊起來,「對了對了。你就該多笑笑。別總是沉著一張臉,就跟別人欠你幾百兩銀子似的。你看你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我一樣,其實也挺好看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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