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美男一般黑 逐美男 130   能有多少人?
    烈如歌,長在墨傾城最薄弱的地方,微微牽動,便只覺窒息…偏生,那一場疼可謂傷筋動骨…只墨傾城,卻仍是捨不得放手,亦或是說,從相逢的那一刻起,便不曾想過要放手…那執拗,若已種下幾生幾世一般…早已遍地開花,只結出的,卻不知是善因,還是惡果…

    便如此,卻鮮少有人能真的走進那顆心裡…

    白芷言,陌路相逢,只偏偏那含笑的眼眸,觸動了墨傾城最脆弱的神經,都說,笑得過分明媚的人,心,並不若表象中那般龐大,渴望寵愛,渴望承諾,亦渴望包容,然最想要的,便是傾心相伴…白芷言溫潤如玉的容顏下,有著若石鐘乳一般溫暖的柔韌,那笑容,若綿延的罌粟一般緩慢的植入墨傾城體內,待察覺時,已然長出一片妖嬈…

    鳳離殤,容顏舉世無雙,只偏偏,若一株極妍的海棠,立於墨傾城身後,倔強著,隱忍著,而後任其隨心所欲著…彆扭的表達著自己的關心,笨拙的堅守著自己的城池,只那抹淒涼,卻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說不出原因,墨傾城總也捨不得那人難過,卻偏偏,又惹得那人難過…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知覺,若此生,都要糾纏不休一般…

    漠輕寒,像是永遠裹藏在暗沉裡的身姿,輕描淡寫間,散發著濃重的冷魅,若黑色的蓮花,有種難言的妖冶,墨傾城沉溺於那抹深邃的眸色中,卻找不到勇氣打開端口,總覺得,那人的世界,像是摒棄所有的情愫一般,只愛上的剎那,卻幾近瘋狂…

    而癲狂那樣的情緒,墨傾城斷斷不敢碰…

    竹,無心,受不住那凜冽的癡纏…況且,那人心裡,仍有牽掛…

    古言楓,若被遺忘的仙姿,只墨傾城總覺得,不會輕易結束,只相逢,怕是盡在不言中…她裝瘋賣傻的人生,於那人眼中,怕只是徒留鏡花水月,因為那人——愛著『墨傾城』。

    而古若流,墨傾城不想提及,再或許,是刻意迴避,怕有朝一日,那人鳳眸之中流連的落寞,會輕而易舉的攻克,她鐵石心腸的埋怨…她是土匪,捨不得美人…

    莫不離,墨傾城是偏愛的,再興許,是一種卑微的偏執…

    因她不曾將所有的情緒擺在臉上過,所以,這一刻,對於這個心性單純的孩子,是異常珍愛的,總覺得沒有那麼多的苦衷,沒有那麼多的目的,亦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最主要的是,那人若雲朵一般的容顏,同那一身竹墨的女子一般,總能奇跡般的使人平復…

    而墨傾城的那一顆心,一荒蕪了太久,有些渴望三月的暖陽,而莫不離的笑顏,恰若那一縷陽光,照亮她心中的那一片暗沉…

    只當她自私,想要時時刻刻看那綠寶石之中閃耀的溫淡,那時候,她總覺得,自己亦是被人羨慕的…

    火很快便燃起,映得墨傾城若繁星的眸子異樣閃亮,一時之間,竟有種燦若芳華的知覺…

    墨傾城將手自莫不離柔軟小手之上撤離,而後起身,一時之間,那身形似也被打得長了許多,終是於半張面具下朝眾人一笑,而後半真半假,似笑非笑,不輕不重道

    「今晚吃散伙飯,老娘心太軟,捨不得送你們接客,大家吃過飯,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前半句話倒也說得像模像樣,只後半句,卻是聽得眾人嘴角抽搐…

    只一時之間,卻是不見一人說話,不知是默許,還是什麼…

    卻見墨傾城甜膩一笑,於眾人眼前將臉上的面具摘下,而後任由,那已然結了一層薄痂的猙獰傷口暴露於空氣中,將眼睛彎成月牙,歪著腦袋道

    「爺毀容了,不如以前好看了,也沒臉纏著你們了,索性,放你們自由吧…」

    烈如歌於瞥見墨傾城臉頰一旁猙獰的傷疤時瞳孔驟縮,似是再也隱忍不住一般,只一步上前,將墨傾城扯進懷裡,而後凜冽著漂亮的眸子冷聲道

    「是誰…」

    墨傾城聞言嘿嘿一笑,那模樣有些欠揍,而後只痞痞的看著烈如歌,一臉媚笑,沒心沒肺道

    「咳!就那麼回事兒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藏寶圖有多誘人…」

    烈如歌墨傾城的眸中滑過一絲痛楚,卻是快得驚心,只於眨眼之間,復又一副流氓相,十分無害,懶洋洋的拿下巴指了指漠輕寒,繼續陰陽怪氣道

    「吶,你情人在那兒呢…」一句話,傷的,卻不止一人…

    漠輕寒若濃墨一般的雙眸,這一刻,正緊緊盯著墨傾城,只其中翻湧的情緒,卻是不得而知…

    白芷言若蘭花一般溫潤的唇畔輕咬著,盈了水汽的眸子有些黯然…

    莫不離仍是最乾脆,只拎著衣擺將烈如歌自墨傾城身邊拱開,而後抬起皺著的小臉兒輕蹭墨傾城,綠色的瞳孔澄澈至教人心驚,終是若貓兒般,喵喵道

    「你要去哪兒…」

    墨傾城的一顆心,唰的就軟了…連帶那些狠心,亦是有些動搖…

    靠!她上輩子好像沒做啥缺德事兒,泡美男屢戰屢敗,為啥連開個相公館兒也阻礙重重,她這才剛做了點聲勢,便教那女皇盯上了…

    藏寶圖,去你媽的藏寶圖,她要是知道哪有寶藏,早自個兒拿鋤頭挖了躲得好好的,犯得著這麼一天天東走西奔的麼…

    墨傾城的煩躁盡數落入眾人眼中,卻是無人出聲打斷…聞言,身子一僵,連帶摟在墨傾城腰間的手,亦如同脫了力一般,似頹敗的蔓籐,不復緊致…  

    白芷言自認為理虧,烈如歌倔強不肯多言,漠輕寒直接一副棺材臉鬧彆扭,古若流心下黯然找不著立場,唯獨莫不離,像是永遠都無所顧及一般,拽了墨傾城的衣裳,拿水汪汪的綠寶石眼睛盯著墨傾城,囔囔道

    「今個兒白日你便撇下一群人自個跑了,晚上你若再跑,我便死給你看…」眾人雖一貫不喜莫不離仗著墨傾城的寵溺耍小性子,只這一刻,卻無不為莫不離在心中叫好…

    這一世,能有多少人,將心中的想法盡數放在臉上,而後勇敢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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