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夜不知什麼時候雙手已經緊緊地摀住，他揚起嘴角，笑容裡有一絲得意。
「過來。」他輕聲說道。
似乎比任何時候，聲音都沒有現在這樣溫柔過。
她不受控制的移到了他跟前，視線落到他骨節分明的手背上。
「切，又想騙我。」唐思佳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巴，準備離開時，夜開口道：
「一定記得別讓它飛出去了，手伸過來。」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似乎充滿誘、惑。
她乖乖的攤開手，當夜的手覆在她手心上時，還是不免叮囑了一聲：
「小心別讓它跑了。」
可是，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夜的手離開時，具有求生意識的螢火蟲以最快的速度往空中飛去。
「真是個笨蛋！」夜歎息了聲，正準備轉身往前走時，唐思佳在他身後叫道：
「夜！」
他的腳步頓了頓，身子在對面的籬笆牆上拉上很長的影子。
「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真的，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帥！」
她看著背對著她的夜，豎起了大拇指，嘴角邊蕩漾起微笑。
夜側過頭，月光下他白色的面具皎潔而清亮，唯一露出的雙唇色澤如水。
他緊抿著唇，心裡暗自想道：佳兒，不知道以後，你會不會為今天說過的話感到後悔。
「那麼，和赫連然比起來呢？」他突然甩出這樣一句話，頓時讓身後的小人臉上的笑容凝滯住了。
唐思佳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還是微微扯疼。
她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遮蓋著雙眼的情緒，只留下一片暗影。
「夜，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沉壓了她很久，她為赫連然三番兩次地無視夜的指令，甚至還結婚了，更甚至的是，當她知道自己一開始的任務就是赫連然的時候，她竟然為他放棄了自己的記憶和容貌，徹底激怒了夜。
「佳兒，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夜在月光下，身影顯得略無孤寂，連聲音都帶著蒼茫。
他早就將一切預測到了，包括她會喜歡上赫連然，包括結婚那天他沒有破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什麼幕後指使，冒充者，炸彈事件……
一切，都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他承擔不起她的對不起，更或者他才是最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
可是，不！
夜隱藏起剛剛那僅有的一點內疚，眸子裡染上仇恨的火光。
「夜，我想回去了，隨便你派我去哪裡做臥底，我都不會埋怨。」她聽到夜的那句話時，不知為什麼腦海裡的經脈似乎扯動了一下。
或許最近真的因為赫連然而搞的她自己神經緊繃吧。
她想離開，久久地離開，再也不要回到這裡。
「回去？這麼說，你願意離開你的然了？」
雖然知道這個答案，可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諷刺了一句。
她還能怎麼辦？不離開，難道纏著他嗎？
唐思佳輕笑著，她上前幾步走到他身旁，自動挽著他的手臂，這個動作十分熟悉。
夜的後背僵住了，他的眼睛看向她的小臉，徐徐開口：
「難道，這裡的一切你什麼都不在乎了？」
唐思佳扯出一絲微笑，抬頭正視他的眼睛。
「我知道，夜會幫我做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