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巧啊?第一次見面他也會把你從電梯裡推出來?外國人吶,可真是粗魯不講理的豬,推個人也推得這麼有藝術,我真是佩服他了。」
淑女一旦罵起街來,也是很面目可憎的。
但像歐陽菲菲這樣微笑著罵得這麼優雅,這麼冷艷高貴,程澄還是第一次見吶。
癟了癟嘴,程澄站到一邊去,尊老愛幼地把道路讓開。
她就當她是不懂事的幼兒,頭腦退化的老人吧!
「程小姐,我還有事,你陪你閒聊了。」
歐陽菲菲也很有禮地對她微笑,但是身軀卻把她擠到一邊去走進另一部電梯。
專屬電梯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坐的,她要表明的是:她不跟一般沒見識的女人一樣盲目地不識好歹。
可惜啊,程澄並不是那種會耍心機的人。
歐陽菲菲這一舉動,她只會在心裡納悶地想:
啊,這女人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專屬電梯不走偏走普通電梯,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歐陽菲菲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恐怖會氣得吐血。
待到歐陽菲菲走之後,程澄的腦子又恢復了正常。
糟糕,文件!
連忙躥進最後一部電梯,先奔回部門接受一番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直面批評之後,再重新打過一份文件拿上去給夏侯澈。
她就該知道,克裡斯那傢伙是不能相信的。
他找夏侯覺去,夏侯覺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開他。
這一拖一拉,害死的就是她。
衝上夏侯澈的辦公室的時候,實踐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還好這份不是什麼重要文件,不然她會被夏侯澈敲爆腦袋的。
然而,當她排除萬難地衝到夏侯澈那層樓,在秦秘書熱絡的打招呼下:「欸?又是你送文件上來啊?你哪個部門的?」
「……」
程澄囧囧地不知如何以答。
敢情她長得太顯眼了,這麼容易就讓人家給記住了。
她這不就來了一次而已嘛。
她是忘了她是昨天來過,而且那時候夏侯澈臨走前還把所有的人支開。
這,才使得秦秘書對她十分好奇,一時就多留了個心眼。
正不知怎麼是個好的時候,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居然未卜先知打開了門。
夏侯澈雙手環抱著胸站在門口,對秦秘書說:「秦秘書,讓她把文件給我拿進來,我剛好需要這份文件審查一下。」
「是,二少爺。」
秦秘書讓開路,讓程澄過去。
心頭的八卦之火越燒越旺盛。
如果說昨天是偶然,那今天看來就是必然了。
偶然跟必然雖然相差了一個字,但意思是截然不同的。
例如偶然是一次,但必然那就不止是一次,甚有可能是兩次,三次,四次……
夏侯二少爺瞞著家裡的老婆在公司裡與低職位女員工關係曖昧,這條新聞可謂是十分的勁爆。
程澄一走進辦公室,夏侯澈就把門給反鎖上。
同時,她也發現了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人。
一個她前一個小時才見著的人,也是他把她從電梯裡推出來撞到那個倒霉的夏侯大少奶奶。
「克裡斯?」
程澄走到沙發旁,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坐得懶懶散散的冰山帥哥。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這人跟夏侯覺有勾當,怎麼會出現在她家男人這裡?
怎麼看,怎麼詭異。
「你都能站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克裡斯正眼都不給她一下。
「我跟你不一樣,」
「我跟你一樣是人,怎麼就不一樣了?」
「我……」
好吧,程澄承認自己詞窮了。
但她又不能確定克裡斯幫的人是夏侯覺還是夏侯澈,暫且不能夠放肆地用語言進行人身攻擊。
不過,那人身攻擊會不會被反攻那就很難說了。
克裡斯對她露出一個肉小皮不笑的笑容,笑得程澄驚心動魄。
人生第一次見到冰山帥哥微笑,那攻擊力令人感到十分的驚駭。
「我不屑跟你說話,閃開,我要走了。」
外國人就是外國人,說話永遠這麼直接。
程澄小小地被傷到了心,叉起腰作兇惡狀:「喂,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兒子,看不起我兒子他爹,你說,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們一家人?」
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和克裡斯起戰爭的夏侯澈被她的話嗆了一下,他老婆的思維能力忒牛了,這邏輯強大得很。
克裡斯臉都憋紅了,大有風雨欲來的氣勢。
夏侯澈見狀,忙把程澄攬到身後微笑道:「克裡斯,謝謝你把文件給我送來,今晚我再給你電話。」
裡斯瞇著眼瞪了程澄一會,又看了看夏侯澈。
「哼!」
從鼻端哼一下,高大的身軀走出辦公室。
程澄在其身後呲牙裂齒,「死冰山,臭冰山,跩了不起啊。」
「行了,他那是給你善後。」夏侯澈無奈地撫額角。
「善什麼後?我可沒欠他的錢。」程澄不置可否。
「你敢說你沒把文件給弄丟?如果不是他把文件找到拿來給我,你肯定又得被你部門那些人責怪了。」
「……」
事實上,她已經被責怪了。
而且,還是開著直升機輪番轟擊,被罵得眼淚流流的那種。
那個琪琪甚至還諷刺她是浪費國家糧食的蛀蟲,氣煞她也!
不過,克裡斯會親自把文件送來給夏侯澈,此舉動是真的很可疑。
程澄立即抓住夏侯澈的衣服,左嗅嗅,右聞聞,弄得夏侯澈一頭的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