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澈把酒杯挪到嘴邊,注意到她開心地睜大眼。
嘴角挑起,含了一口。
噢耶,BINGO!
程澄差點就想大叫出聲,打個響指。
哪知,還沉浸在某人喝了酒的喜悅中時,衣服的領口卻猛地被抓住。
「啊,幹什麼?」
驚呼聲出口,嘴巴猛地被堵住。
一股液體從另一個口朝她的口裡輸送了過來,
她倒抽一口氣,非常順勢地把液體吞下喉嚨。
剎時,眼珠子爆裂。
想要把液體嘔吐出來或是送回來已經來不及了,那東西早就經過她的喉嚨流下肚皮裡面的胃。
夏侯澈微笑著放開她,「瞧我對你多好,連酒都禁不住要跟你一起分享了。」
程澄搖搖晃晃幾下,眼睛驚恐地睜得大大。
完了,剛才她完全把那酒給喝下去了。
她怔一下,然後很快地反映過來開始摳喉嚨。
不能喝下去,她要吐出來。
「嘔……嘔……嘔……」
諸如此類的聲音,瞬間在靜謐的小書房響起。
對她如此行為,夏侯澈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以示自己感到很噁心。
隨即,拿過紅酒瓶自己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啜飲著。
話說,程澄那個後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端酒過來了,直接把酒含嘴裡直接就強吻丫的。
如此,就不會發生這麼悲催的事情。
當然,她要是有夏侯澈那個頭腦的話。
現在在摳喉嚨乾嘔的人就不會是她了,而是夏侯澈。
「怎麼樣?吐出來沒有?」
看好戲半天的夏侯澈看到她那痛苦不堪的樣子,終於還是很好心地開聲問道。
「吐你丫,你幹什麼要把酒往我嘴裡送?你個卑鄙小人,你個陰毒鬼,你個塞茅廁的臭石頭……」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酒沒吐出來,一大堆難聽的話倒從程澄的嘴裡吐出來了。
「你罵得這麼起興,難不成你真在酒裡面下了什麼?」
「我……」
程澄的罵詞哽在喉嚨。
眨了眨眼,她嘴角抽搐,僵硬地扯出一絲怪異的微笑。
之所以會說怪異,那是因為她明明是想哭的卻偏要扯出笑容。
如此一來,就顯得臉皮活像抽筋了一樣。
「不說話了,是不是因為我把你的陰謀詭計識穿了?」夏侯澈繼續反問。
程澄無言,還是那個笑容。
只不過,她的腳步卻是在慢慢地朝門邊後退。
夏侯澈邊啜著紅酒,邊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一副雲淡風輕偏偏卻又像看好戲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在手腕上一摸,那扇小門就跟以前那樣子在程澄的面前關上。
同樣的戲碼,來了第三次。
程澄還是那副瞠目結舌的模樣,一怔一怔的。
老實說,她這算不算是送上門讓人家玩?
默默抬頭望屋頂寬麵條淚,感慨一會後,她換了個表情開始懺悔。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確確實實錯了。」
是的,她錯了,她錯在太過得意忘形以致忘了這男人是多麼的狡猾。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讓臭小子來送安眠藥。
夏侯澈一看她那小樣兒,就知道她又來抱大腿那一套。
這一次,他可沒那麼寬宏大量了。
一針見血就問:「你是想報復下午我下瀉藥的事情,還是你另有所圖?」
「沒有!」
這個問題,程澄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答了。
要是承認自己真的另有所圖,那她這次逃不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完了,她現在感覺好睏。
好想睡覺啊!
眼皮慢慢地合上,完全沒有控制力的程澄掐著自己的大腿才勉強支撐下來。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夏侯澈注意到她的異狀,高昂的身軀從桌子後面繞了過來,走到她的面前。
「你在酒裡面下了什麼?」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藥肯定是他那個六歲不安本分的兒子給的。
他這個笨蛋老婆能力還沒強到可以一下子就找到什麼來對付他,她頂多也就在嘴上或心裡罵他一下洩洩氣。
不知何時,他竟然如此瞭解她了。
「沒有!」
事到如今,程澄還是死口不認。
反正只要她不承認,夏侯澈也奈何不了她。
不過,真的好睏啊!
她張大嘴巴不優雅地打了個呵欠,眼皮已經支撐不住快要合上,步伐也有些不穩。
夏侯澈忙伸出手去扶住她,「你知道我耐心不多的,你還不說你在酒裡面下了什麼藥,待會我可就不管你了。」
說話間,語氣已有些不悅。
程澄已經很困很睏,卻不想被他低吼了一記。
頓時,脾氣也來了。
大吼回去:「幹什麼?每次說話不是陰沉得要命就是像頭暴獅一樣,你能不能像別人家的老公一樣對我溫柔地說兩句話啊?好歹我也是你老婆,沒功沒勞也為你生了一個兒子。」
吼完後,停頓了一下,再小小聲地補上一句:「是安眠藥。」
話罷,她再也忍不住滿心的睡意一歪頭就倒在夏侯澈的懷中,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夏侯澈抱著她,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
她的話,他聽到心裡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給他在酒裡下安眠藥,難道是想帶著兒子離家出走?
這麼大的膽子,肯定是已經想好了後策。
要離開夏侯本家,不僅要逃出他的眼前,還需要夏侯本家的人帶她出去。
那麼,那個帶她出去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