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光明媚。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
涼風習習,陽光燦爛。
白色的大床上,兩具身軀相擁在一起。
女的依偎在男的懷裡,兩人的睡相都十分的安穩平靜。
突然,房門「卡嚓」一聲,被人從外面撬開。
小小的身影躥進房裡,精靈一般的藍眸在床上兩人溜來溜去,小嘴揚起一抹惡魔的微笑。
從身後掏出一個盆子和湯勺「唅唅唅」敲開:「老爹,橙汁,起床咯,起床咯,太陽都曬屁股了。」
突如其來的響聲把程澄嚇得從夏侯澈的懷裡跳起來,差點還滾下了床。
看到眼前的小豆豆,眼睛往下一瞟,倒抽一口氣猛地把被子拉高遮住身上的重點部位。
「靠,臭小子,你搞什麼?」
「怕你們精盡人亡,來叫你們起床啊。」
小豆豆揚揚從廚房偷來的盆子跟湯勺,笑得一臉的揶揄。
程澄摀住發脹的頭,哀叫:「你丫放過我吧,我求求你,你快點滾出房間吧。」
早熟的兒子害得她想編個什麼打遊戲,研究人體藝術的理由都不行。
造孽啊,六歲的孩子什麼都懂,她這個當媽實在是太失敗了。
身旁的夏侯澈嘟喃一聲,惺忪的睡眼慢慢地睜開。
程澄拉著被子,看到他幽幽醒來,臉猛地又紅了,連忙往旁邊移了移身軀。
「嗨,早啊!」
夏侯澈瞥她一眼,半坐起來蹙著眉頭瞪著又來搞破壞的臭小子。
「老爹,早啊,昨晚很盡興是吧?」
他呵呵假笑,「托你的福,很難得的盡興。」
的確是托他的福了,要是昨晚他再來搞一次破壞,他真的會性命不保。
幸好這臭小子還分得清輕重,懂得在早上才來撬他的房門。
他的目光朝門鎖望去,果然看到上面明顯的被撬痕跡。
小豆豆吐了吐小舌頭,繼續賣口乖。
「老爹,豆豆給你準備好了很豐富的早餐,趕緊刷牙來吃吧。」
「沒我的份啊?」程澄小小聲地反抗一句。
頓時,惹來了夏侯澈深邃的目光。
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光裸的上半身的抓痕,她窘窘地撇開頭。
豈料,小豆豆也注意到了夏侯澈身上的抓痕,「噢」一聲小嘴張得大大。
「橙汁,你這個暴力女,你看你把老爹完美的身軀抓成個什麼樣子了。」他狗腿地跑到夏侯澈的身邊,目光盈盈關切地問:「老爹,痛不痛?要不要我給你拿支藥膏來?」
程澄即時想把床鑽出個洞來,頭皮發麻起來。
「豆豆真乖,還懂得關心老爹了,哪像有些人一點都不憐香惜肉。」夏侯澈含沙射影地說。
小豆豆也立馬有聲有色地補上一句:「橙汁,你也真是的,雖然你一貫以暴制暴,可你在這種事情上得溫柔一點嘛,你怎麼做女人的?」
「……」
程澄被這兩個雄性動物的一唱一和給嗆得含淚凝咽。
受害者可是她啊,是她程澄啊!
不懂得憐香惜肉,以暴制暴的人是死妖孽啊,為什麼要把這頂罪帽扣在她身上啊?
不公平,非常的不公平。
她怒瞪著這兩父子,恨不得都把兩人扔出外面。
夏侯澈捂著薄唇優雅地打了個呵欠,「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餐。」
手一拉被子,翻身下床。
程澄身上的杯子被拉掉一半,嚇得她連忙大力地扯住。
「喂喂喂,別拉了,我還在床上呢。」
「我要刷牙。」
「那你去啊,幹嘛拉我的被子?」
「被子我也有份的。」
「大方一點會死啊?」
「那你大方一點啊。」
「你丫的,我可是女人。」
「現在男女平等。」
現在就來說男女平等,平時又不見他說?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程澄誓死抗爭,「反正這被子有一半是我的。」
「我也有一半。」夏侯澈也絲毫不讓步。
「那你上床來。」
「為什麼你不下床來?」
「你上床。」
「你下床!」
小豆豆看著眼前吵得不亦樂乎的男女,三根黑線齊齊滑下。
能,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的說?
「喂……」他揚揚手,順利搶回鏡頭。
「你們別爭了,一起去刷牙洗臉吃早飯吧。」
這個提議,的確是最好的。
程澄低哼一聲,「好女不跟男鬥。」
臭男人,分明就是耍著她來玩,他會害羞得需要被子來遮身?
鬼相信!
小心翼翼下了床,避免在兒子面前春光大洩,她捲著被子粘緊夏侯澈。
兩人,背對背,一起抬步往浴室走去。
「喂,左邊。」
「不用你提醒。」
一進浴室,程澄立馬把門給關上,鬆了一口氣。
夏侯澈也不跟她搶被子了,直接就把另一半扔給她。
「吶,給你包個夠。」
「切,裝模作樣。」
「話不是這樣說,在孩子面前不裝得莊重一點,以後他可會學著去的。」夏侯澈邊擠牙膏邊說,側頭對程澄眨了眨眼,眼兒彎彎地笑開。
程澄鄙夷地對他翻一個白眼,拉門出去,免得長針眼。
小豆豆已經不在,她翻找著自己昨天新買的衣服的時候就聽到浴室裡頭的夏侯澈叫道:「左邊櫃子裡的白色襯衣,右邊抽屜的長褲,中間的底褲,給我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