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氣喘吁吁地追上他,嘻嘻地笑:「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一定不會把我給賣了。」壓根就忘了到底是誰綁著她去簽字結婚,綁著她來這裡的人是誰。
夏侯澈瞥她一眼,嘴角彎了一下。
不消多久,兩人站在一個大宅院前。
門前,兩盞大紅燈籠分掛兩邊,在夜風中輕輕搖蕩。
「這裡是……」
程澄瞇著眼想要分辨牌匾上的字,夏侯澈已經抬腳跨了進去。
「等等我!」
這種全是古老建築的巷子陰深深的,總讓人想起電視裡那些詭異的電影。
程澄忙追著夏侯澈走進去。
裡頭是間四平八穩的大屋,門戶大開,廳中放置著紅木桌椅,依然是一派的古典。
一走進去,就從裡廳轉出來一個人影。
「少爺,你怎麼現在才來,公公都等你好久了。」
是小薰。
夏侯澈反問:「我外公呢?」
「在後院。」
「我自己過去。」
他又走出外廳,轉往後面的院落去。
程澄這次不再跟去,與小薰在外廳坐下來。
只要有人在,她就不怕了。
而且這小丫頭身懷絕技,在古代分分鐘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有武林高手在,她怕個毛。
程澄打量著她,小嘴,彎眉,圓眸,是個可愛的小傢伙。
當初她還以為著夏侯澈是個蘿莉控,狠狠地鄙視了很久,像她這麼有成熟魅力的女人他居然不看,還喜歡一個小蘿莉。
不過後來才證實這丫頭是他的小跟班,這才斷絕了鄙視的念頭。
可是,她依然想不明白他娶她的原因。
說他喜歡她嘛?
這是不可能的事。
說他利用她嘛?
她又覺得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可值得他去利用的地方。
唯一的就只剩下兒子。
可兒子他搶走就是,並不需要跟她結婚。
最後,綜合前因後故,程澄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夏侯澈腦子有問題,是個瘋子。
跟瘋子說理,跟瘋子辯論,跟瘋子求情,那是蠢人才做的事。
如此想一想,結合一下,程澄也覺得自己確實是蠢了,她幹嘛跟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瘋子計較啊?
小薰看著她那表情豐富的臉,小臉蛋也跟著扭曲起來。
她從來沒見過人可以在一分鐘變換那麼多表情的,速度快得她的眼睛都跟不上了。
最後,程澄的表情落定在「歎息」之上,小薰的目光也呈呆滯狀。
「孩子,你叫什麼?」見她傻氣地盯著自己,程澄開口問道。
見了這麼多次面,她居然還不知道這小丫頭的名字。
看那呆滯的眼神,不會是患有隱疾吧?
哎,可憐的孩子。
「小薰。」
小薰下意識地回答。
「這是哪裡?」
「啊?洛水啊。」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這間房子是誰的房子?夏侯澈的外公的嗎?」
「是啊,是少爺外公的。」
「一個人住?」
「嗯,一個人。」
「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院,不怕鬼嗎?」
程澄自言自語地說,又四周看了一下。
只覺得陰氣陣陣,禁不住身軀抖索了一下。
突然,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外面傳來,「哈哈哈,鬼怕它做什麼?我還恨不得多來兩個來跟我老頭子作伴。」
隨著話聲,一個老人從外面轉進來。
他大約八十多歲的年紀,花白的鬍鬚很有道風仙骨的味道,身上是一套太極服。
程澄一看到他,立即瞠目結舌。
這是夏侯澈的外公?
兩人到底哪點相似?
這分明就是一個隱於田園的仙人,跟夏侯澈那個陰險的小人怎麼能混在一起。
夏侯澈隨其後走進來,拉著程澄說:「程澄,這是外公,來,叫一聲。」
他今天回來是來跟外公說清楚自己的去向,外公養了他那麼大,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夏侯本家,也是有責任告知外公一聲。
老人——也就是蕭勁眼發異光地盯著她。
程澄吞了吞口水,嘴角抽動地叫了一聲:「外公……」
「乖,真乖!」
蕭勁的眼眶裡已經瞬間蓄起淚花,激動地想把她抱住。
「外孫媳婦,我的好外孫媳婦……」
程澄囧。
用得著這麼激動麼?
夏侯澈把她拉到一邊,輕易閃過蕭勁的狼撲。
「外公,注意你的形象。」
「你個臭小子,抱一下會死啊?為了湊大你這臭小子,我十多年都沒抱過女人,你說我把你拉扯到容易麼?老子把這麼多年的老年歲月奉獻你,你就不用借你老婆讓我抱一下?」
「……」
「仙風道骨」「仙人」這樣的字眼快速地程澄的心中抹去。
「為老不尊」「色狼」這樣的字眼才比較符合眼前八十多歲的老人。
其實,她很想說一句:「老人家,離天堂不遠了,你就別戒色好好養生吧,說不定能真的能夠成仙。」
可是夏侯澈就擋在她的面前,害得她都不敢當著他的面對他外公亂造次。
這男人忒小氣了,要是說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其他法子整她。
夏侯澈不理會發老瘋的蕭勁,逕自拉著程澄轉進內廳上樓。
「小薰,給我把熱水弄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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