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鎖美人香:絕世寵妃 【趙國卷】:公子扶蘇,指點江山 第85章  世事動亂
    第二日,扶蘇才剛剛睡醒,甘羅便來敲門,扶蘇梳洗完畢,這才開門讓他進來。

    才剛剛打開門,甘羅面色微微焦急,同她道:「老師,剛剛宮裡來了消息,大皇子趙墨昨夜越獄逃跑了。」

    扶蘇微微錯愕,愣了一會兒,隨即釋然道:「是傅滄琉救了他吧。也好,走了也好,不然一輩子困在這裡,即使沒有被囚住心也被那皇宮囚著,走了也算是解脫。」

    說完又轉頭關門進屋。甘羅愣在那,剛準備掉頭走,門突然又開了,是扶蘇平靜的臉,扶蘇看著疑惑不解的甘羅,慢吞吞地道:「早點準備好了嗎?昨夜腦子動的太多,現在有點餓了。」

    甘羅呆了半刻,隨即笑道:「早就準備好了,老師準備好就下來吃吧。」

    關上門,扶蘇靠在門上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趙墨趙墨,希望你這一次走,就不要再回來了。也算是昨夜,沒有對你趕盡殺絕的結果吧。

    邯鄲城外,傅滄琉看著一襲紫色錦衣,站在山頭眺望城內的趙墨,走過去,輕聲道:「主子,走吧。秦國那邊已經來人了,答應公子到秦國一避,他日時機到了,再東山再起。」

    趙墨陰柔嫵媚的臉上綻放出一朵涼薄的笑容,他知道這一生,他只有一次機會。

    秦國那麼有野心的國家,又怎麼會容得下他東山再起呢。

    一山容不下二虎。即使秦國能有他的安身之處,也只不過是和質子一般地位,苟且偷生而已。

    不過能離開她便好。這一生得不到,近在咫尺,不如遠離,在遠遠的地方想念,也好過兩人相對無言,甚至成了敵人。

    此時的秦國,咸陽城中。

    正進行著一場隱秘的宴會。

    主角正是趁呂不韋,華陽太后等人出巡,而特意暗中任用自己親信李斯特意在他府中組織了這場宴會,自己也微服私訪而來的嬴政。

    嬴政看著跪在席下地上,渾身顫抖的兩朝老臣蔡澤,溫言道:「愛卿,昨天早朝沒看到你,聽說是生病了,在家中休養,寡人特意來看望你。李斯,還不快扶蔡大人上座,這麼跪著,病加重了怎麼辦。」

    蔡澤依然跪在那,顫聲泣道:「大王,老臣,老臣不敢起來,請大王定罪。」

    嬴政挑眉,故作不解道:「不知大人罪在何處?」

    蔡澤後背泛涼,冷汗早已出了一身,看他這樣問,根本摸不清大王的心思,只得恭敬道:「他們說,老臣集訓御林軍操練,一路上耀武揚威,坐著像大王出巡時一樣的車馬,違反了禮儀規定,不像個大臣的樣子。」

    「愛卿也說這是他們說的了。寡人不想聽旁人之言,今日特意來,一是看望愛卿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病可重,二便是想聽聽愛卿怎麼說?」嬴政悠閒地喝著茶,一副閒散樣貌看著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蔡澤。

    蔡澤一聽,呆呆地抬頭看著嬴政,良久,顫聲道:「大,大王,你信老臣?」

    嬴政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道:「愛卿是先皇委託於重任,輔佐寡人治理國家的忠臣。既然父皇選擇信你,寡人自然也信。所以,寡人想親自聽聽愛卿有何話可說。」

    當初秦國先王死後,物色了一位忠臣輔佐嬴政,便是這個蔡澤。不過隨著他手中權力和威望都越來越強大,很多人就起了嫉妒之心,想找機會剷除。而這些人中,嫪毐最勝,最想把他拔了而後快。

    不久之前,蔡澤去檢閱御林軍,並且調了一個校尉到他府中工作。為此,嫪毐認為這是一個整垮蔡澤的機會,一群黨羽聯名上奏,狀告了蔡澤。蔡澤之前便聽到了風聲,知道被他們告了,加上平日裡嬴政的表現昏庸無理,只是傀儡一個,便不敢上朝,裝病在家。沒想到,大王身邊的信臣李斯會突然出現,以設宴之名義,將他請到了府中,更沒想到,他見到的正是大王本人!

    當日嬴政一上朝,沒見蔡澤上朝,就隨口問了句:「蔡愛卿怎麼沒來上朝?」

    嫪毐等人就迫不及待地道:「蔡大人定是被告發之後,心虛不敢來了。」

    嬴政沒有多說,只是淡淡地笑著,轉移話題說其他的了。

    蔡澤看著正位上的嬴政,咬咬牙,肅然道:「大王,老臣一生為秦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定不會做出那番圖謀不軌之事。大王請明察。」

    嬴政淡淡道:「寡人信你。愛卿戴上你的官帽,請起來吧。寡人知道上告是假,圖謀不軌也是假,是有人想陷害你,你並沒有什麼過錯。」

    蔡澤看著他,又驚又喜,只覺得驚慌失措了幾天的心一下子注入了一股溫泉,變得溫暖起來,「大王怎麼知道都是誣陷老臣的?」

    嬴政走下來,親自將他扶起來,義正言辭道:「你出京城去閱兵,這才幾天的事,選調校尉也才三日,他們那麼快就用寡人在北方的叔父名義狀告你,那麼遠,怎麼可能就知道了呢?就算知道了,派人遞折子來都沒這麼快的。如果愛卿想做亂,也不用區區一個校尉來亂的。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想誣陷於你,更想陷寡人於不仁不義,誅殺功臣。寡人雖然沒有親理朝政,剛剛成年不久,不過這點見識還是有的,不會上當的。明日愛卿大可光明正大地去上朝,寡人會頒布天下,這是寡人親自授意給你的,不是愛卿私自而做的。堵上那悠悠之口。」

    蔡澤看著年輕還略帶稚氣的嬴政,當即感動地跪倒拜道:「老臣定將誓死追隨大王。」

    自此之後,蔡澤老臣也成為秦王嬴政之左膀右臂,暗中幫助嬴政籠絡眾臣,嬴政的力量越發強大。

    表面上,秦國因為與趙姬太后偷情的假宦官嫪毐亦以王父自居,封長信侯,領有山陽、太原等地,自收黨羽。嫪毐在雍城長年經營,建立了龐大的勢力而變得混亂不堪,國內權力混亂。實際上真正的競爭者,是隱藏在背後的嬴政和呂不韋。

    秦國在嬴政和呂不韋的暗中爭鬥中,也日益強大。甚至開始獨擋一面,成為七國中最強大的一國。

    各國地位岌岌可危,開始有了聯合抗敵之勢。

    此時的嬴政,才剛剛成年。平日裡只是做好傀儡秦王,坐在王位之上,一切都聽從華陽夫人,嫪毐和呂不韋的吩咐,不過那不代表他真的願意做個傀儡,早在趙國之時,他便用假趙政作為掩護,開始四處遊歷,查探七國軍事經濟等情況,甚至一路廣納賢才,李斯便是他在崑崙山附近遇到的,荀子的得意弟子,還有尉繚也是他收納為親信,放在呂不韋身邊的一顆棋子。

    人人以為,從嬴政踏入秦國土地的那一刻,他才走上了權力之路。卻不知,早在他知道自己那不堪的身份之時,她母親趙姬,那個平日裡柔弱不堪,只懂得伺候男人和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幾次被心愛的男人送來送去之後,終於爆發了一個女人心底最深的恨意,是她在他懂事之時便和他說了一句話:「你是我的兒子,我要你有朝一日成為全天下最強大的人,我要你一統天下,我要你告訴世人,你的母親,是最偉大的女人。這是生你下來唯一的目的。」

    從此之後,他活著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統一天下。

    只不過,在這條路上,出現了唯一的意外。

    也是他一生中最美麗的意外。

    那個叫扶蘇的女人。

    一個桀驁不馴,宛如帝王的女人。

    而他,將成為唯一擁有她的那個男人。世間最強大的男人,才配得上世間最強大的女人。

    當他站在恢弘巍峨的秦宮之上,他金黃色的龍袍在風中凜冽飛舞,嬴政的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君臨天下的傲然笑容,扶蘇,你看,秦國已經在我手中,有一天,天下與你,也一樣會屬於我。

    我在以你想像不到的速度成長。扶蘇,當年放我離開之時,你可有想到如此結局?

    微微一笑,嬴政回頭吩咐道:「李斯,寡人吩咐你準備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李斯湊上前來,抬起頭,是一張熟悉的臉,彷彿已經過了幾世紀一般,他看著嬴政,恭敬道:「大王,阿房宮的草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大王一聲令下,便可開工。」

    嬴政冷冽一笑,玩味道:「既然他們都希望寡人不學無術,繼續做個合格的傀儡,不如就正大光明地開始建造阿房宮吧。寡人沉迷酒色,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天下都在看著寡人如何墮落呢!」

    李斯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隨即恭敬道:「知道了大王。卑職這就去吩咐,開始建造阿房宮。」

    嬴政豪放囂張地笑了,「寡人要讓天下看看,我是如何一步一步將六國吞入腹中,是如何將天下最強大的女人收入阿房宮!」

    李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低頭輕笑,「卑職告退。」

    李斯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轉角,青木便出現在嬴政身後,皺著眉,微微擔憂道:「主子,這個李斯,真的可以信嗎?」

    嬴政笑得趣味,「信與不信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寡人知道他想要什麼,而他想要的東西,世間只有寡人能給他。君王有賢自古皆是,真正決定勝負的,是用賢之能!他的野心,為寡人所用,寡人之野心,替他提供一個平台,互相利用,有何不可?」

    青木點頭恭敬道:「主人英明,青木誓死追隨。」

    嬴政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高處不勝寒的蒼涼,感歎道:「青木,有一天,寡人的身邊,也許只有你一個人了。」

    青木急道:「主人遠見無人能及,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主人的,整個天下的人都臣服於您,同青木一樣,誓死追隨主人。」

    嬴政只是笑,一聲不吭。自從學習了帝王之術,將人性和權術都玩弄於鼓掌之中時,就再也沒有想過,他的身邊,會真的有人發自內心的臣服了。他要的是,他擒住了所有人的弱點,讓他們不得不臣服,不得不被踩於腳下。

    楓葉荻花秋瑟瑟。扶蘇在紙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筆跡蕭瑟,彷彿紙上亦有了秋色。

    秋日來了,梧桐瀟瀟,趙國的秋雨一日接一日地下著,空氣都泛著涼意,扶蘇輕咳一聲,甘羅便替她披上一件天山白狐做成的長袍替她披上,柔軟而溫暖,披在身上就像薄紗一樣輕,但是足以給她溫暖。

    「甘羅,相國來了嗎?」

    「已經在前廳等候已久了。」

    「嗯,知道了。我們出去吧。」扶蘇拿起剛剛剛剛寫好的那張白紙,揉成一團,扔到火盆裡。

    火迅速將整張紙燒燼,扶蘇看著昏黃的火光,淺淺一笑。

    這個多事的春秋啊,終於到最高~潮的階段了。

    甘羅撐了一把畫滿灼灼其華的桃花的竹竿油紙傘,罩在扶蘇頭下,自己淋了半身的雨水,卻不讓扶蘇淋到半滴。

    扶蘇看著他,輕輕歎息一聲,知道說了也沒用。

    纖細白皙的手指伸出油紙傘,輕輕地沾上了冰涼的雨水,扶蘇看著手指上的水珠,喃喃自語道:「真是個多雨多事的季節。甘羅,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讓你留下來嗎?」

    甘羅搖頭,「甘羅不知。」

    扶蘇抬頭瞥了他一眼,輕聲道:「留下來,可曾後悔?」

    「甘羅不悔。」

    扶蘇看著他,眼中全是認真,「甘羅,留你在這裡,我是有私心,不僅僅是為了懲罰你父親的利用,更重要的是,我曾想,要是我能在這世間留下點什麼痕跡,便是好的。而你,是我留下來的最得意的痕跡。在選擇你的那一天,我就想好了,要教你世間最好的東西,要讓你成為世間最出色的人。可是直到這一刻,我卻發現,我什麼都沒教給你。是你自己一直在成長。」

    甘羅淡淡一笑,「不,老師,你已經教給我了最重要的,我一直以來最想要的東西。」

    扶蘇看著他,語重心長道:「甘羅,有一天老師會徹徹底底離開,消失在這個世間,再也不讓任何人找得到我,扶蘇這個名字,會成為另一段歷史。當那一天來臨之時,我希望你能獨擋一面,到那時,你能不能與家人再次相見,也要靠你自己了。」

    「老師是不是預見了什麼?」甘羅目光微微波瀾閃動,如果不是扶蘇所說極為嚴重,早已學會任何時候保持淡定如水的甘羅怎麼可能有此波動。

    「不管是什麼,都是命中注定。甘羅,從你被我帶走那一刻,你就不再是秦國人,也不是任何一國之人。我要你置身局外,做一個真正超脫亂世,屹立不倒的局外人。只有這樣,你才能不隨時代變更而衰落。明白嗎?」扶蘇笑容淡淡。

    「甘羅受教了,老師。」這段青苔遍佈,雨水如溪流的小道,甘羅覺得走得格外地久,路也變得格外的遠。

    「走吧。不要讓相國久等了。」扶蘇別過頭,目光停留在路旁的樹木之上,剛剛說了什麼,似乎也隨著雨水流逝。

    甘羅陪伴她這麼久,早已熟知她的性情,也不多問,只是盡職地替她遮風擋雨。

    雨水瀝瀝,清風伴著一種淡淡幽香,那是周圍花草的味道,清新怡人,讓人神思格外清醒,臉頰微涼,卻不覺得冷,只覺得很舒服。

    進了前廳,甘羅小心地撤開雨傘,以免讓傘上的雨水滴在她身上。屋子裡早就燃著火盆,一進來,便是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李牧雙鬢的鬍鬚泛白,神色淡然,坐在火盆旁邊,看到扶蘇,溫柔一笑,「扶蘇,天氣冷,快過來烤烤水氣。」

    扶蘇點點頭,走過去,席地而坐,看著微紅的火光發怔,良久,才抬頭看著他問道:「相國,魏國那邊,傳來消息了嗎?」

    李牧面色肅然,沉吟道:「魏國君王已經執意出兵攻打我趙國邊境。十萬大軍已經前往邊境,形勢迫在眉睫。如若不是臣年事已高,此事定不會來煩擾扶蘇了。」

    扶蘇臉色微微泛白,輕咳一聲,映著火光的眸子似乎帶著一汪清水,清澈剔透,「我只是偶感風寒,並不嚴重。相國不用擔心。」

    李牧滿臉愧色,「扶蘇,這麼多年,趙國辛苦你了。」

    扶蘇臉色微寒,「到底,還是有人想打九鼎的主意。」

    現在天下秦國最強,其次魏國,然後才到趙國,秦國和魏國,都在打九鼎的主意。

    攻打趙國,只不過是個借口,她手中的九鼎,才是最主要的。

    現在實力分明,開始到了爭奪天下的時候了,扶蘇手中的九鼎,窺視之人也開始付出行動了。

    李牧也神色低沉,這下雨的天氣,實在讓人有些精神萎靡,加上現在亂世紛飛,每個人的眼底都多了一層淡淡陰影。

    「此事不用議了。請相國替扶蘇轉告大王,魏國出兵來襲,我會親自代替大王領兵前往,掃平邊境紛爭。魏國既然要我公子扶蘇手中的東西,那就得有足夠的力量和付出的代價來拿。」扶蘇冷聲道。

    「扶蘇,你的身子……」李牧有些擔憂。

    扶蘇笑容滿面,臉頰帶著微微不健康的潮紅,輕聲道:「相國忘了嗎?扶蘇只是做帥領兵,只需指點江山之術,可不需要強壯的體魄和絕世的武功去上戰場殺敵,金戈鐵馬。相國只管放心,扶蘇自有分寸。」

    李牧沉思了一下,隨即抬頭堅定道:「老夫會一同上表大王,讓老夫陪同公子一起上戰場保衛我趙國。」

    「老將軍……」扶蘇抬頭,同樣凝視他,眼中微微有些感動。

    李牧颯然一笑,「公子既然為了趙國鞠躬盡瘁,李牧自然也和公子同甘共苦,共同進退。」

    扶蘇看了他良久,嘴角這才釋然放鬆,挑挑眉,朝他道:「那相國今晚不如留下來,與扶蘇秉燭夜談,共同商討一下出兵之戰略?」

    「老夫樂意之極。」每次同扶蘇單獨夜談,都會受益匪淺,這已經成為多年來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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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稿子玥已經碼好存稿,接近尾聲了。正在存稿新文《妾嫁:王爺,悠閒妃妾不承歡》中……碼字啊碼字……發新文的時候一起發完結局。

    以下是接下去要看文要注意的一點小知識——

    【玥特別強調的歷史小知識】:歷史上,公元前246年,即秦始皇13時歲即王位,公元前238年,即秦始皇22歲時在故都雍城舉行了成人加冕儀式,從此正式登基「親理朝政」,39歲完成了統一中國的歷史大業,稱帝。因為要加強故事性的好看,不可能一直拖著跨越了幾十年,嬴政都39歲了,女主也老的差不多了,所以玥在時間上的空隙會縮短一些,其他的歷史不會變,各位如果看到覺得有誤解,希望能看到這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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