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神偷師父 紅酥手青絲萬千根 姻緣多一分 扼殺一切與愛有關的溫存
    趴在窗前,聽著外面雨點打在窗上的聲音,空曠,清脆,寂寥。等這場雨停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算算日子,冬天好像也快來了吧!

    今天中午管伯說的話再次迴響在耳側。

    「叫我管伯吧!其實主子是個可憐的孩子!很多事情姑娘你只是看不清楚罷了!我自小看著他長大,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麼上心!別光著腳站在那,你身上還有傷,過來坐下吃飯吧!」

    「你為什麼這麼敢肯定我就是姑娘呢!」

    他很爽朗的笑,聲音卻不是很好聽,「老朽這輩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呢!虛偽的、純真的、陰狠的、從純真變陰狠的……人活一輩子,說白了就是看清人性。扼殺一切與愛有關的溫存、虔誠、希望、信仰……」

    我慢慢的咀嚼著他的話,扼殺一切與愛有關的溫存。當年的鳳槿是否也是看清了人性?才有那種無奈淒涼、掩不住的滄桑?

    「孩子,主子對你真的很好,這麼多年了,我跟著他到處跑,他心裡也有他的念想,我其實很害怕他走上的那條路,卻又希望他能為自己的母親報仇!」

    「你真的不知道啊,他是伴著什麼出生的。說是血雨腥風一點都不為過!自己的母親連孩子的面都沒見過,就被人說成和別的男人有了姦情!我是親眼看著那三尺白綾掉在那紅木房樑上,然後笑著踢掉腳下的凳子!」

    「她死前很安穩,說她解脫了,可以離開了!其實,她是一個很堅毅的女人,做什麼都很有主見,甚至可以說有著獨當一面的魄力,卻為了保住藍揚辭世。」

    他輕歎口氣,混濁的眼睛裡閃著晶瑩。「那孩子、自小就懂事!他一直在努力,他真的很努力,看的我心疼!」

    我揉揉眼眶,看著漸黑的天色,依舊淅瀝的秋雨。拿起屋角的一把油紙傘出了門。我承認、我心軟了,我不恨你了。

    下著雨的夜,街上的人很少。出門的時候也沒有人攔著,看到了皇榜。上面寫著我和芙安成親的喜訊,黑色的墨跡已經被雨水沖刷的看不清了。

    沒空多做理會,沿著江邊嗅著淡淡的芙蓉花香,很想看看江邊的花開的如何,應該快敗了吧。

    「亦蓉?是你嗎?」

    我聽得熟悉的聲音,走到橋下,扔掉手中的傘,聳肩,「除了我還有誰?」

    接著就是胖子的一個熊抱!「亦蓉你回來了!太好了!小四呢!」

    「小四啊!」我尷尬的笑笑,眼睛裡有些躲閃,「哦!他被提了職,現在鎮守邊境呢!所以沒空來看大家啊!我來看看你們,現在天涼了你們還在這邊?」

    「小四這小子混的行啊!」胖子笑著勾過我的肩,「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是被別人瞧不起,但是吧!人過的逍遙,心裡舒坦!」

    「哦!對了,這是小四讓我帶回來給你們的!」我將兜裡裝的那幾萬兩銀票放到胖子手上,「冬天也快來了,好歹多添置幾床被子,而且這又是江邊,濕度又大!」

    胖子猛的捶了我一拳,剛好打到我受傷的位置。「什麼時候跟個娘們一樣不痛快了!居然還囑咐起我們來了!」

    「對了!我是來拿我的一些東西的!」我湊到我的位置,我的東西還是那麼鋪的,一點都沒變動,只是潮的有了霉味。

    我將我從現代穿的衣服拉起,裡面是現代的內衣,在裡面是兩枚漂亮的玉。一塊是發暗嚇人的幽綠,一塊是色澤鮮亮的翠綠。

    「好嘛!你在還藏這麼多東西!早知道早給你拿去當了!」

    我笑著聽他們調侃到夜色完全降臨,才打著傘回去。

    藍府門口,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焦急的來回轉著,身後的一人隨著他的來回轉給他打著傘,根本就無法阻擋雨點落在他身上。

    我還沒看清那人是誰!那人已經擺脫掉身後那個給他打傘的人衝到我面前,晃著我的肩,「你大晚上的跑到哪裡去了!」

    我被他晃的背後的傷似要裂開般疼,吃痛的喊了聲,他扛起我的身子,狠狠的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臭丫頭不聽話!」

    他將我扔到書房的床上,氣呼呼的看著我,出奇的,竟令我心情特好。忍不住笑了起來,「喂!你要不要先把身上的水擦乾啊!你都不知道打傘的嗎!」

    「為什麼出去!今天的藥換了嗎!我去給你拿藥!」

    等他回來的時候端著個小碗,還拿著個小瓶,二話不說就開始脫我的衣服,「喂!你做什麼!我還沒有好到可以和你裸呈相見的地步!」

    「少廢話!」他扭住我的一個手腕,隨手一扯,我的臉就緊緊挨著枕頭。然後就感覺一股涼氣毫不客氣的襲上的背部。

    他一點點的將捆著我傷的紗布解開,「嘶!痛!」

    「傷口都裂開了!」他像報復一樣的用乾淨的紗布狠狠的按在我的傷口上,拿棉棒很用力的在我傷口上塗著。然後緊緊的纏好紗布。「疼了吧!以後還敢不敢!」

    我笑著想翻身,身上那兩塊玉珮一前一後的掉了出來。我剛想翻身壓住,被他早先一步捏到手裡。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看不清在想什麼。

    我強行令自己移開視線,諂媚的笑,「出宮就是為了這個!這個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送我的!」

    我看他還是沒表情,繼續解釋,「就是那個你陪我參加的第一次任務時,我讓你取下,我親自埋葬的那個。他是我朋友,他去當兵是為了我,他離開也是因為我,如果他沒有剛巧在大街上撿到我該多好……」

    我仰起頭,看著頭頂的白牆,深信自己將頭仰起,就不會有眼淚滑下。可還是有眼淚從眼角里流出,根本就不受我所控制。

    「他倒是挺會借花獻佛的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木木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他兩隻手拽著兩枚玉珮的繩子甩著,看的我心驚。「那是別人給我的紀念品,你別給我甩出去了!」

    他將其中的那枚幽綠的玉珮丟到一邊,將那枚翠綠色的玉珮後面的繩子解下,換成一股,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掛在我的脖子上,「這個要一直戴著,不准取下來!也不准讓別人看到!這個是我的,獨一無二的玉珮!本來丟了,沒想到在你這,就戴著吧!」

    我有些沒明白過來!這個玉珮是小四偷得他的?「不可能是你的!」

    「娘子你是在懷疑為夫撒謊?還是不相信你的那個小四本身是個賊?」藍揚扳著我正要起身的肩。

    我看盡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小四向來只會撿好下手的,你武功這麼高強,怎麼可能會讓他這麼輕易的得手!」

    「那天是我的生辰,也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喝醉了!」

    他低下頭,聲音輕輕的,讓人聽不出任何起伏。

    「對不起……我……」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突然摀住了我的唇身子順勢前傾。我的臉瞬間通紅,這姿勢未免太曖昧了。

    我仰躺在床上,衣衫半褪。他跪在床邊壓低著身子,手捂著我的唇。

    我想起身,就見他低低的說了句,「房頂有人!你乖乖別亂跑!」我剛點完頭,人就已消失在我實現範圍!

    沒一會,我就聽到門再次開開的聲音,還有壓低的說話聲,「你快點!時間不多!白姐姐輕功雖好,但也不見得怎麼能支撐住。」

    「行了、你守在門口就行!」

    我的心緊緊揪住,誰知道等下他會不會翻到裡面來,順手拿起床頭上掛著的劍,挪下床將桌上的蠟燭熄了。

    好一個聲東擊西!做賊還真得大伙叻!

    有人進來了,他的腳步很輕,是輕的讓人忽視的那種。甚至於輕過我劇烈的心跳。所處的環境一片漆黑,只有外屋的隱隱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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