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神偷師父 羽毛扇遙指千軍陣 錦緞裁幾寸 屍體搶救中
    我眼瞅著稍微年輕點的女子的棺材蓋子一點點的打開,心一點點的下沉,都快掉到了肚子裡。

    好半天,沒有東西從那裡面出來,我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已打開的棺材蓋,看著依舊閉著雙目的女子,身子底下鋪了一層粉紫色的花瓣。

    做了個很大膽的動作。

    我小心翼翼的掀起她左臂的袖子,看到了那朵漂亮的花樣胎記,映襯在綢緞般的皮膚上,不顯突兀,與身下仍舊帶著馨香的花瓣相映襯。真的是好漂亮的胎記,甚至能感覺到那層層的花瓣。

    「我和你沒原來無源,近日無仇,要報仇的話別找我啊!」我深深的沖那棺材中的人兒鞠了一躬,然後抵住掀開的一邊,用盡全力想將棺材蓋蓋回去。卻終是無果。

    如果棺材蓋開著,屍體應該就沒法好好的保存了吧!可我壓根就推不動啊!

    扭頭看到那顆夜明珠,那個應該是機關吧!我輕輕轉動,卻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剛才想把夜明珠拔下來般用力,卻讓另一個棺材蓋子也一點點的挪開。

    天啊天啊!怎麼辦!我慌神樣的使勁扭轉著那顆夜明珠,卻終是沒有將那棺材蓋子合上。

    「你是怎樣啊!跟本姑娘耍脾氣是不是!」一時氣急,我狠狠的拍了下那顆夜明珠,勁大到我手都有些痛,真是不能和你這種硬東西一般見識!痛死了痛死了!

    突然間感覺腳下的地面有些移動,我驚奇的看著那兩個冰塊棺材,以為被我弄好了,卻聽得「咚」的一聲,夜明珠從桌上滾落到地上。

    接著是地下劇烈的晃動,還有些碎石從頭頂往下掉。

    我腳軟的有些站不穩,僅存的意識告訴我要趕緊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財迷的,將地上那顆夜明珠撿起,不管不顧,向那前方的光亮衝去。但是腳步卻很不聽使喚的倒退,看著仍然在顫動不止的密室,已經凍的有些僵硬的手抓起冰棺材裡躺著的女子,抗在肩上,直到視野開闊。

    扔下她,再次衝了進去。此時的密室掉下的已經不是碎石,已經有大塊的石頭下落,我心裡不禁咒罵著自己真是閒的沒事幹了,跑進來送死!

    那較老些女子身下的冰棺材都已經裂開,我趕緊將她抱出來,卻怎麼也無法移動。

    仔細看,才發現他的手被卡到裂開的冰縫中。

    狠勁的拽了好幾下,都沒用,見得他本是白皙的皮膚沾染了不自然的紅色,還有一道深深的痕跡,心裡終是不忍。

    看著頭頂上辟里啪啦一直下著的石頭雨,將他的身子扛在肩上,拿起手中的夜明珠一點點的砸著身下的冰塊。

    一點、一點.……將那本是一個小縫的地方,越砸越大。

    石頭打在身上也已麻木的沒了感覺。冰碴子插到肉中,雪白的冰沾染了紅色的血液,然後迅速凝結成冰。

    手凍的青紫,沒了知覺,額上卻冒出了絲絲的細汗。

    那個叫秦亦蓉的傻姑娘,一直認為自己是最自私的,卻仍舊在用夜明珠砸著冰。不管不顧……

    真的,真的已經麻木了,凍到麻木,疼到麻木。只是心中的執念讓我只知道機械化的一下下砸著那裂縫的冰。

    看到那猩紅,眼睛稍微跳了下,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

    那縫隙應該夠大了!我用力蹬住那冰塊棺材,拽著他的胳膊用力一拽,在拽出來的那一瞬間,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疼到骨子裡。全身的力氣彷彿都用完了,看著躺在身邊一臉寧靜安詳的女子,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

    真的累的不願動了,就讓我靜靜的等待死亡吧!死,又不是第一次了。沒有那麼可怕。可上一世是生無可戀,這一世呢……

    本是死灰般沉寂的眼睛突然炯亮,站起身,扛起身側的女子,麻木機械的重複著跑步的動作。

    腿僵直的一伸一蜷,後背火辣辣的疼,手中握著的夜明珠一個勁的灼燒著我冰涼僵硬的手,所有所有的感官在視野開闊的時候突然間湧來。

    扯痛所有的神經。

    腳一軟,身子整個摔在地上。我看著自己背出來的兩個女子並肩躺在這天地間。身子轉正,呈大字躺在地上,看著開闊的藍天白雲,不顧自己滿身的泥,還有細碎的冰,哈哈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笑夠了,眼淚嘩嘩的開始流,流進大笑著的嘴裡,澀澀的,「好想好想美美的睡一覺,誰都不要打擾……」

    「胡鬧!誰允許你擅自帶槿兒出去的!槿兒萬一有個閃失十個你秦岳成都賠不起!如果你還想老老實實的做你的太子,就少帶著槿兒瞎胡鬧!」

    「父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槿兒丫頭的事不用你關心,跪安吧!」黃袍男子看著一臉堅決的男子,揉著眉心,一臉疲憊。

    「我只想知道槿兒和我到底是不是兄妹,我只要槿兒做我的太子妃!否則,這個太子之位,誰愛坐誰坐去吧!」

    「胡鬧!秦岳成你越來越放肆了!你!」黃袍男子突然咳嗽了起來!氣的語無倫次,「你再如此倔強,太子之位你別想要,槿兒丫頭我明天就嫁出去!」

    「誰敢娶槿兒,我就敢滅他九族!」男子口出誑語,一臉狂妄。

    「你!你氣死我了!」黃袍男子突然氣得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瞬間感覺蒼老了幾十歲,眼睛不再精明,有著混濁,語氣也帶著悲涼的滄桑感,「你和槿兒是兄妹……」

    「那你以前怎麼不說!你不是同意的嗎!而且鳳槿鳳槿,不就是皇后的意思嗎!」

    「我一直以為是的啊!可是槿兒的血和我的血溶了啊……」

    男子突然怔住,然後朗聲大笑,笑聲裡有著杜鵑啼血的悲鳴,透著無限的淒涼,「血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怎麼早些時候不說!你當時為什麼說是你收養的孤女!你又為什麼要賜封號!」

    「我喜歡她母親,她母親心中卻始終是令一個男人。我恨!恨為什麼我出生於帝王之家,她要的是平靜的生活,要專注的愛情,可是我給不了!我能給她唯一的愛情,卻不能保證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多可悲!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高處不勝寒啊……她在和那個男人成親的前一天來找到我,迷迷糊糊的就做了不該做的!」

    「第二天醒來,身邊已沒了她的身影,床單上只有一朵盛開的紅花,鮮艷卻刺眼!確定她成親了,丈夫是個愛吹簫的男子,想必他們過的很好,便娶了你母親為妃。後來我在下江南的時候看到了她,在一個很平靜的湖水前搭的一間小房子,卻只有她和她的女兒。她告訴我說他那個同他成親的男人辭世了。」

    「我幾次想張口勸她同我回宮,卻終是沒勇氣說出那幾個字,道了聲保重就離開了。後來有人拿著那個鑰匙樣的掛墜來找我,讓我收留那個孩子,她已經離開。讓人捎給我一句這輩子都縈繞在心中不散的一句話。」

    「她說,『你要不是帝王,該多好……』」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明白她的感情,但是我知道,從第一次見到那雙靈動的眸子時,就深陷了。我每次看到槿兒,就想起她的娘親,真是越長越像。我把她保護的好好的,不讓她接觸外界一切骯髒的事物,只是想看著她笑,看她幸福。」

    「我真的有把槿兒給你當太子妃的心思,所以唯獨沒有制止你和她的接觸。但我一直在試探,試探你能否專一,值得她托付,其實後來我想了好多,其實皇帝也可以就要一個皇后,何必塗害那麼多姑娘家呢……」

    「那次槿兒磕傷了腿,我親自給她上藥的那次你還記得嗎,剪繃帶的時候不小心劃上自己的手,我眼見著我們兩個的血溶在一起……」

    「你和槿兒,拿著秦家的傳家寶,一個是個小鎖,一個是一個小鑰匙。我真的曾經以為槿兒這把鑰匙一定會將你這把鎖打開,現在,都還來的及彌補……」

    「來不及了!」男子突然打斷黃袍男子的話,大聲叫喊,「鼻涕蟲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不管是不是兄妹!我不管!一概不管!這件事情就當我從來沒問過,你從來也不知道!兒子退下了!」

    「成兒!」黃袍男子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沙啞的聲音聽的人心疼!低低呢喃,「槿兒是你妹妹……」

    遠走的男子傳來話語,喝著風飄到耳畔,「她只是我的妻子!唯一夠資格站在我身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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