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許向任何人問他的過去——他特別強調加重了「任何人」這三個字。
第二，不許出府。
申冉冉連連點頭：「您老人家放心，我絕對不會出府門半步的，我閉關三年，O——」她將滑到了舌邊的「K」硬生生吞了下去。
「第三——」和夏笑得更燦爛，簡直就是一朵太陽花，「我還沒有想到，隨時補充。」
得了，一把鬼頭大刀懸在頭頂上，隨時砍下來，申冉冉的臉皺成了一團。
「這幾日，先陪我玩一個遊戲。」他說。
「這是第三點嗎？」申冉冉問。她的背脊開始發涼。
「不，僅僅為了慶祝新年。」和夏道。
這個遊戲名字叫選擇。
對象是凌煙。
申冉冉馬上反對。她早已經領教過和夏的種種折騰手段，凌煙那麼嬌弱，如何經受得住？
「那好，換一個？阿七？」
申冉冉望望垂手而立的阿七，依舊反對。
「那好，換蕭梟？」
蕭梟？他身體粗壯，應該能經受得住，只是……她沉吟半刻，還是搖了搖頭。這是她與和夏之間的事情，與蕭梟何關？
「算了，乾脆換李子青吧。」
「不好！他還是個孩子！」申冉冉脫口而出。李子青犯了大錯，但他不過十六歲，剛從鄉下出來，如今逃出王府不知下落，唉。
「換成寶兒？」
「不。」申冉冉繼續拒絕。她已經害死了范三，如何還能再拖程寶兒下水？
「小福？」
「好！」申冉冉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想也不想，直接答應了。
和夏發出陣陣響亮的笑聲，好半天，才道：「王妃娘娘，也不過如是。」
申冉冉紅了臉。她已經明白過來，遊戲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在他的引領下，一步步走進陷阱。
「有趣的消遣，謝謝你，我的王妃娘娘。」和夏說完，揚長而去。
申冉冉垂頭喪氣坐著，暗暗生自己的悶氣。
往後，又該怎樣做？
繼續被動地給他玩，還是勇敢地回擊？回擊的話，又該選擇什麼方式？申冉冉只覺得頭陡然脹大了無數倍。
明明知道他的死穴在哪裡，偏偏不能觸碰，真是急死人。下一回和秋再來，一定得好好請教他，該如何下手。
正胡斯亂想間，丫頭們通報，李總管來了。
李海瀾神色如常，語調平穩，絲毫看不出是個孩子失蹤了的父親，他帶來了上好的薔薇發膏桂花頭油。
申冉冉心中一動，問：「王爺著你送來的？」會重視她一頭長髮的，只有和夏。心裡萌生小小的歡喜，在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