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出牆 瘋狂對無聊 只是和秋的一枚棋子
    進來的是程寶兒,昨日所見的溫順的臉容,此時如夏蓮怒放,笑得每一根皺紋都是舒展的:「娘娘在此可是寂寞?寶兒馬上去叫幾個歌姬過來為娘娘遣懷。」

    她白皙的臉上鋪滿了得意,任嘴角牽動也收斂不起,乾脆光明正大地攤開著,嘲笑著這個不得夫主歡心的正妃。

    申冉冉滿心惱恨,放在以前,早跳起來辟里啪啦罵她一個狗血淋頭再說。

    可經過無雙王府三日的錘煉,她已經不是昔日吳下阿蒙,就算暴跳如雷,於事無補。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也堆出一臉的笑容,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說:「是啊,寶兒妹妹考慮得真周到,我也嫌這裡太冷清了些,哪有妹妹住所熱鬧呢。」

    此言一出,程寶兒滿臉笑容立刻石化。她的一應用度雖是無雙王府中一等一的,僅僅亞於和夏及安順公主,但是,她僅僅是個側妃,就算年齡再大,資歷再深,這個十幾歲的小王妃喊她一聲妹妹,她也不得不受。何況,滿府上下誰不知道,近來王爺去自己院子也少了。

    當下,程寶兒勉強道:「那寶兒就去安排了。」

    她匆匆離去,申冉冉放聲大笑。

    就算和秋不當她是一回事,和夏不當她是一回事,她畢竟是皇上親自許婚的無雙王正妃,明媒正娶的正妃,這一點,任何想要直接踩到她頭上的女人都要看清楚!

    阿七駭然地望著她,彷彿第一次見到。

    歌姬沒有來,和夏很快衝了進來。

    「你對寶兒說了什麼?」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問。

    「該說的!」申冉冉不屈地怒視著他。這麼快就來為程寶兒出頭?看來他不像一個十分涼薄的男人。

    「你以為你有資格嗎?」和夏嘴角一彎,滿是譏諷。

    「就算再沒資格,我也是你的正妃!」

    「錯,你不過是我和皇兄打的一個賭!」和夏緩緩地說。

    申冉冉想也不想,直接否認:「你撒謊!」

    「皇兄要我回朝廷幫他,我不出去,他說,他有辦法讓我出去,我說隨便他,反正我不出去。皇兄就跟我打賭,賭你能讓我出府。」

    申冉冉傻傻地望著他。她不相信,自己只是一個賭局的骰子,或者說,只是和秋的一枚棋子。

    「我不會碰你,你能像皇兄說的那樣,讓我出去嗎?」和夏的臉倏地湊到她眼前,溫熱的氣息隨之而至。

    申冉冉一拳揮出,和夏如魅影般飄遠。

    「你以為出牆就會刺激到我出府嗎?哈哈,是你天真,還是皇兄幼稚!」

    他的笑聲未絕,人影已經消失。

    這算什麼?挑戰書?怎麼不貼個紅布條?申冉冉恨恨地咬了咬嘴唇,選擇性失憶,努力遺忘與和秋相關的賭局。

    程寶兒裊裊婷婷地走進來,屈膝行禮,恭恭敬敬地道:「娘娘,歌姬已經到了,請問娘娘要聽什麼曲子?」

    此刻,在受了和夏的折辱後,她的恭敬顯得越發諷刺。

    「你沒有好結果!你沒有好結果!」申冉冉詛咒般快速說著。

    「什麼果?」程寶兒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排排坐,吃果果,你一個,我一個,妹妹睡了留一個。」申冉冉沒好氣地說。

    與程寶兒交戰第二回合,她徹底萎縮,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喜怒無常,按捺不住,已經先輸了一著。

    「娘娘說笑了,這等下里巴人的俚曲,豈是娘娘聽的?進來。」程寶兒一聲招呼,五個穿得十分妖嬈的女子大幅度扭著進來,簡單行了個禮,唱了一首矯揉造作煽情無比的情歌。

    「娘娘,喜歡不?不喜歡再換。」程寶兒依舊滴水不漏的恭謹,方纔的石化笑容不知是幾千年前的事了。

    申冉冉歎口氣。自己始終是年輕氣盛,還不是這個老狐狸精的對手,來日方長,一個一個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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