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顧子期微微的笑著,穆向晚幸福的笑容突然讓顧子期的心中一刺——當然也只是短短的瞬間。他喝著清水:「你考慮好了?」
「嗯。」
「你確定傷害過你的男人,你能再次信任他?」
「我相信他。」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子期,你在生氣嗎?」穆向晚小心翼翼地問。
「呵,生氣?為什麼?這是你的決定。對了,你該去洗碗了。」
「知道了……」
默默收拾著碗筷,但是穆向晚敏銳感覺到氣氛的怪異——她和顧子期畢竟是回不到從前了。她是那麼感激在她無助的時候救了他,可是她卻在幸福的時候遺忘了他。
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穆向晚,絕情的穆向晚,沒有心肝的穆向晚。
她的內疚快把自己淹沒了。
她怎麼可以忘記顧子期。
「光當!」
穆向晚失神的時候把碗摔在了地上。她吃了一驚,立馬去剪,沒想到鋒利的瓷器刮破了她的手掌。鮮血順著手掌滴在了地上,她想起顧子期的潔癖,拿起布手忙腳亂地擦著,而顧子期突然來了。
他皺著眉。
「對不起,我很快就收拾好,碗的費用我也會賠償的……」
「手破了。」他淡漠地說。
「小傷口罷了,沒事兒。呵呵,真的……」
顧子期突然抓著她的手,朝房間走去。
「真的沒事,只是小傷口罷了!不用了!呀,好疼……」
酒精球輕輕觸碰在傷口上,穆向晚疼得都快哭出來了。她緊咬住嘴唇,克制著,顧子期冷冷地問:「疼?」
「疼。」
「那也比不上你在法國的時候吧。回國之後嬌弱了?」顧子期嘲諷地說。
……
穆向晚突然覺得很不爽。
「傷口要及時處理,不然會發炎。你最近幾天都不要碰水。」
拿著紗布,顧子期很認真地幫穆向晚包紮,穆向晚看著他,覺得心情說不出的平靜。
她喜歡顧子期。
顧子期真是一個非常好的男人。
「子期,你打算在中國定居嗎?」她突然問。
「怎麼?」
「也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女朋友……」
顧子期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著她,沉默的氣氛讓她覺得尷尬。她擺擺手笑著說:「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對不起,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事。」
「自己結婚了,看所有的單身都不順眼嗎?」
「當然不是這樣!」
「那是怎麼樣?」
「我也想你幸福啊。有個人照顧不好嗎?」
穆向晚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真誠,顧子期久久地看著她,終於輕不可聞地一歎。他看著窗外的夜色:「你該回去了。」
「啊,時間是不早了……」
「訂好婚禮的日期,地點通知我。」
「知道,一定會的。」穆向晚笑瞇瞇地說。
她收拾好了東西就朝門外走去。出門前,顧子期突然問:「你真的決定了嗎?「
「什麼?」穆向晚愕然回頭。
顧子期距離她有十米遠,他看著窗外,穆向晚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她甚至不能確定剛才是不是顧子期說了話。
月光下,顧子期的身影朦朦朧朧的,穆向晚突然有點看不清楚——她總覺得顧子期好像和平時有著什麼區別。房間的空氣好像在瞬間冰冷了起來,她有點不寒而慄。
可是這樣的感覺只是瞬間。
「沒什麼。」顧子期回過頭,淡淡地說:「走吧,我會為你準備禮物的。」
「子期……」
「你的意思是讓我送你回家?」
「當然不是。那下次見了。」
「嗯。」
有點疑惑地進了車子,穆向晚還是什麼都想不通,索性把奇怪的情緒拋之腦後。可是心裡的不安還是不受控制的蔓延。她突然覺得自己認不出顧子期來……
天知道她怎麼會突然胡思亂想。
「不要瞎想,穆向晚。」她拍著自己的臉蛋,讓自己清醒:「你怎麼會想那些事……」
怎麼會覺得顧子期的身上有冷翼凡一樣的感覺。
一樣的冰冷……
真是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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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疲憊地睡去,以後的日子也非常忙碌。
她開始為婚禮準備了。
原想把一切都交給冷翼凡,但是無意間看了冷翼凡的婚禮計劃後,她決定自己著手——她要的是婚禮,不是黑幫的聚集大會。
她只要簡單的,令人愉悅的婚禮罷了。
家裡每天都有宣傳冊來,上面是婚紗的式樣,她選了幾套,也給孩子們選了禮服——他們可以做花童。對於即將到來的婚禮,她其實沒太大期盼,好像是完成工作一樣完成準備工作。孩子們更是無所謂。
穆向晚曾經偷偷和他們聊天。
「小楓,小葵,媽咪要結婚了。和你們爹地。」
「這樣。」
他們看了穆向晚一眼,停了幾秒鐘,然後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穆向晚覺得非常汗顏。她輕輕咳嗽了下:「你們要是不同意可以說出來。」
「媽咪,這是你的自由,不要問我們的意見啦——反正你們現在和結婚也沒什麼區別。」小葵說。
「我也沒意見,不喜歡的話離婚就好了。」小楓說。
……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離婚。」穆向晚艱難地說,然後摟住了兩個孩子:「婚後,他會是你們的法定監護人,你們會是完整家庭的孩子。這是我一直想給你們的。」
「可是沒有爹地也很好。」小葵小聲說:「媽咪,你幸福就好。你高興我和哥哥就高興。」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