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婚 第5卷 【163】最後的選擇(1)
    韓建哲渾身抖索了下,原來不是父親有外遇,更不是父親的私生女,是自己聽錯了。

    「建哲終於結婚了,如果他媽媽活著就好了,只可惜,都怪我啊,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那麼早去世了。」

    「這也不能全怪你,是她想不開,這麼多年你不也沒去看她們母女嗎?」

    「是啊,我是沒去看她們母女,但是我的心裡,一刻也沒有放下過她們,心裡一直在想,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怎麼過日子。」

    「我知道的,我是女人,怎麼會不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會受什麼樣的苦。可是,一個母親再受苦也不會讓孩子受苦的。你看看田夢,不但知書達理,還那麼漂亮,看到她,就能想到她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哎,老韓,如果那時候,你沒有和建哲他媽結婚的話,你會和田夢媽媽好嗎?」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建哲媽是我大舅的女兒,她三歲時,大舅在戰場上犧牲了,大舅母改了嫁,我母親就把她接到了我家裡。第二年,母親生弟弟難產、也去世了,父親因為思念母親也跟著走了。爺爺帶著我們三個人生活。」

    「母親懷弟弟的時候,父親與田家三少公交好,所以倆家指腹為婚。弟弟六歲那年,爺爺帶著我和弟弟進西川城,正好遇見田家三少公帶著婉卿小姐也進了城,我們在一起吃了茶,就那一面,我喜歡上了婉卿。」

    「因為相距甚遠,當時這裡又天天打仗,相互之間難通音信。解放後,去找田家,村裡人說,她們已經走了。後來我們也離開了這裡。再後來,三個人又被迫分開,後來,表妹找到了我。像我們這種人,成分好的子女是不會跟我們結婚的,所以,我和表妹就在一起了。後來,我又被送回到這裡,恰巧被分到了婉卿的家鄉夕陽小莊。」

    「我就是在夕陽小莊遇見了田夢媽媽,一看見她就想到了婉卿,她倆人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沒幾天,她妹妹去世了,可是村民不允許外人葬在村子裡,是我求助了阿姨,才把村裡最西邊的那塊廢地撥了一小塊安葬了她妹妹。安葬後,田夢媽媽來感謝我,並且告訴我說要離開。我問她要去哪裡?她說去西川市。」

    「因為有阿姨的照顧,村裡人對我還挺好,沒有看管我,我可以隨便出入。所以,田夢媽媽走了幾天後,我也就找了個理由,去了西川市。找了幾天總算是找到了她們。看見她時,她正好被人欺負,我又幫助了她。就這樣,我留了下來。」

    「後來,我時常過來住幾天,回夕陽小莊也只住上一兩天。後來,田夢會叫爸爸的時候,我聽她叫著我爸爸,我的心裡甜的像是吃了蜜。如果,如果沒有表妹和建哲,我想、我真的想和她們母女倆人過一輩子。」

    韓建哲聽到這兒再也聽不下去了,踉踉蹌蹌回到新房裡,滿臉喜悅的新娘子唐寧看見韓建哲渾身發抖滿臉蒼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天生善良又柔弱的唐寧,心疼地問候著韓建哲,卻得到了韓建哲一聲的大喊,之後,離開了新房,一夜未歸。

    就這樣,韓建哲冷落了唐寧一個星期。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以為孟婕母親是父親的外遇,就是因為她,導致了母親憂鬱而死。為了報復孟婕和她母親,韓建哲才娶了唐寧,並且還要住在家裡。因為他知道,孟婕深愛著他。

    孰料,事情不是他聽到的那樣,真相是:孟婕最要好的同學,那個田夢的母親才是父親愛戀的人,田夢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田夢每一次來,見父親對田夢那麼好,他的心就痛的要死,是自己的魯莽,讓自己、孟婕、唐寧三個人陷在了痛苦的深淵裡。

    但是,他卻拿不出恨孟婕母女倆的恨來恨田夢,相反的,他不由地去關切田夢,田夢高興、他也高興,田夢不高興、他竟然也不高興,他這才知道,原來兄妹的情感是這樣的。

    然而,還是錯了,儘管是妹妹,但不是親妹妹,是堂妹。韓建哲苦笑著,老天爺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沉靜了會兒,突然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慶祝這一大家子終於團聚了。

    當韓建哲重新和田夢相認時,田夢想到醫院韓建哲對她的眼神,她曾經誤會成是那樣的,看現在的情形,難道是韓建哲以前就已經知道,才會那樣關切自己的?於是,她問了一句,「韓大哥,不,應該叫你大哥了,難道、你以前就知道?」

    田夢的問話,讓韓建哲苦笑不堪,但他卻不能對她說出曾經的誤會,所以只好說,「是,有一次,偷聽到了父親和阿姨的談話,所以,就知道了。」

    「那你咋不說?」

    「他既然不說,想必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只好保持沉默了。」

    「我該怎麼叫你呢?」孟婕摟住田夢問著。

    「照你話的意思、你以前不曾把我當姐妹啦?」

    開心拉長了聲調,「有可能噢。」

    眾人就都笑起來。

    一頓飯吃的是喜樂非常。

    在飯桌上,許嘯聞的眼睛不時地看一下田夢,讓田夢心亂不堪,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件事情,儘管自己從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但是,畢竟是因為她,他才離婚的,這筆賬怎麼算都會算在她這裡了。

    馬珉也覺察出了田夢的不安,因為,田夢選擇座位時,就沒有選他的身邊,而是坐在了老爺子那邊,這個信息給了他一個暗示,那就是,田夢日後的選擇或許不是他,感動不代表愛情,更何況,如今的田夢,可以把他的感動,用錢一一來償還的,而且這個償還一點也不違背道義和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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